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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也不怪父亲看走眼,若不是咱们家中出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只怕杜家这事也不会瞒得这般顺当。”谢清骏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谢树元看。
谢清溪每每一想到这家人的险恶用心,恨不得就立即撕了他们家的脸皮。
说着,他便过来抬脚就要踹人。只是他脚还没蹬出去呢,整个人就撞的飞了出去。李云峰一转身,便看见王川愤怒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刘老板。
后来,还是李云峰松口说道:“你若是真不愿让柔儿离开你,那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谢树元冷笑着看,突然手中拿着的东西一下子摔在了她的脸上,他怒问道:“我也想知道,不过是五千两银子,你何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地坑害自己的亲侄女?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亏待了你,还是我们谢家亏待了你?”
萧文桓有些不能理解,他道:“虽说这外城的院子也不过才几百两银子,不过表妹你何必替这个姓杜的买院子,让他安置这个通房啊。”
“你大伯母乃是谢家的出嫁女,难不成她还真能坑了自己的侄女不成。”李云峰见这个杜同霁竟是如此幼稚无知,就连保护柔儿的手段,也只是靠父母的口头保证而已,他便觉得自己再不能将柔儿交给他了。
“大姐姐,你若是生气的话,只管骂两声便好了。这等小人,不值得我们为他生气。”谢清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个提议已是极大的让步,可杜同霁却犹豫道:“如今柔儿在我府上,我爹娘定是不许她随意外出的。再说,若是这孩子出生在府外,到时候可就是外室子了。”
谢清溪将手中的银票递给萧文桓,笑呵呵地说道:“花五百两银子送他去死,挺对得起他伯府嫡子的身份了。”
于是他便禀告父母,说要将李柔送到杜家的庄子上头,以免让谢家人发现此事。他娘一听自己竟愿意让步将人送走,立即欢天喜地,还赌咒发誓,日后定会接李柔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那些首饰上头,嵌着的最好宝石,只怕都比不上她头上的一颗。更别提,人家还有一匣子的呢。
“老大,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老太太一见谢树元这样,也被唬了一跳,也不敢帮女儿说话,只能小声地劝他。
谢明贞见她慌张地模样,说道:“咱们清溪儿为了姐姐做了这么多,我若是此时下不定决心,岂不是白费了清溪儿待我的一片心。”
所以大姑奶奶这些日子不停地回来,倒也不全为了杜同霁的事情,这不还有杜菲的婚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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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清溪正在谢家的书房之中,捧着一本齐律,只听她朗朗读道:“诸祖父母、父母在,而子孙别籍、异财者,徒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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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同霁在听完李云峰的说法之后,便是点头。
李云峰回想起,刚才那几人看见这男子时,那惊慌的眼神,便明白谢家根本不是他能仰望的。而谢家的姑娘同那个杜家少爷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可自己的妹妹如今连身孕都有了,到底要如何了结。
待酒过三巡之后,李云峰见这个谢管事不甚酒力的模样,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谢家的事情。
“骏哥儿读书素来都是这么用功的,他中了解元的前一年,也是这般呢。”萧氏还没说话,谢老太太倒是先夸上了。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救妹妹。
“李老板,前头有位客人请您过去呢。”正在卸妆的李云峰被戏班子的一个小孩叫的一声,吓了一跳。
可谁知她一抬头便看见谢明贞通红的眼眶,她立即惊慌地说道:“大姐姐,你别生气,我是看不过他们杜家这么欺骗你,这么欺骗咱们家,才会这么做的。”
这几日柔儿的怀相不好,时不时地便要吐,杜同霁根本不敢离了她。所以这才没过来找李云峰,不过这日李云峰却让人带话进来,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大姐姐,你也别难过。你要是觉得这个姓杜的还能改正,就让爹爹去找他们算账,让他们杜家把那个通房赶走。反正咱们家现在比他们家势大,咱们就仗势欺人。”谢清溪真没想到谢明贞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落泪,她以为这桩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姐压根都没见过他呢,怎么可能对他有感情呢。
“你们是谁,可知这里是何处吗?”杜同霁立即大怒问道。
只听大姑奶奶一边哭一边嚎道:“我可是贞姐儿的亲姑姑,何至于这般坑害自己的侄女啊。”
谢大姑奶奶也不去看杜菲板着的脸色,照旧同萧氏说道:“我听说骏哥儿现在一直在书院里读书,连府里头都不回了。”
“我又不用当状师,读什么齐律嘛。”萧文桓无奈摇头。
萧氏只淡淡说道:“这科举乃是大事,如今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来年考场上见真章。”
要不是这个杜同霁有个伯府嫡子的身份,何至于会这般着急地要大姐姐嫁过去。无非就是觉得他娶了谢家的庶女,那是低娶了。也不看看杜家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居然敢这么对他们家。
没过两日,便有一辆马车从杜府离开,只不过他并未按照原定的计划,前往杜家郊外的庄子上头,反而是往外城而去,一直在城北的一座一进院子门前停下。
李云峰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已是越发地瞧不上,他立即怒道:“我要带柔儿走。”
不是说谢家那边根本不知妹妹怀孕的吗?不是说,等谢家姑娘进了门,再将此事告诉她,到时候让她认了这孩子,吃了这哑巴亏的?
母女两又说了一会,大姑奶奶这才领着杜菲离开回家去。
“我的娘啊,贞姐儿是嫁到我们府上,有我这个亲姑母在,你觉得谁还能给她罪受不成。”大姑奶奶笑着说道。
“哼。”谢管事冷笑一声,“他杜家也不过就是个伯府罢了,当我们谢家是什么?若是如此就算了,咱们老太爷和老爷的脸面往何处放。”
杜同霁被他这么一提醒,便也觉得,只怕问题真的出在大伯母这处。
可谁知谢树元却不在意地冷笑:“清骏是我长子,他的话便代表我的意思。”
有几人跟了出来一看,其实那姓刘的气焰更是嚣张,他怒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种下九流的货色,就是给脸不要脸。”
谢清溪刚回了院子,就有丫鬟过来,说是大姑奶奶回来了,请姑娘去老太太院子里坐坐呢。谢清溪一听便冷笑一声,大姑母为了这事,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找的就是你。”说着几个衙役便上来要将他拿住。
大姑奶奶干笑,解释:“还不是我们家那三婶娘,觉得儿子年纪大了,着急给儿子娶媳妇。我婆婆又是个疼小儿子的,时不时在我跟前敲打。”
萧文桓一脸无知地看着她,谢清溪直摇头,捏着书本便摇头晃脑地解释道:“意思就是,有祖父母和父母在的时候,子孙若是另立门户,要坐三年牢的。”
若是在现代的话,这杜同霁顶多是一渣男,姑娘甩他两巴掌,让他圆润地滚。可如今呢,就算错误在于男方,可真的退亲了,受影响的却还是女子。
杜同霁一见他态度没那么坚决,便立即欣喜道:“你只管说,我定会答应的。”
杜同霁可是伯府的公子哥,在外头行走,可从来没吃过亏,他瞧着这些小小的压抑,立即仰首傲道:“正是在下。”
关于此事谢大姑奶奶也是细细盘算过的,谢家虽也有正值年纪的女孩,不过都是庶女,至于嫡女,长房的溪姐儿如今才十一,二房的雪姐儿也只有十三岁。要说这最有可能的,还真的就是她的菲姐儿。
“不行,不行。”杜同霁只说不行,却怎么都没想出解决的方法。
待谢树元看完之后,脸色早已气得铁青,只恨不得立即找这些混账算账。
于是杜同霁打着在书院读书的名头,却在这处院子同李柔过起了寻常夫妻的生活,好不甜蜜逍遥。
“你真要这么做?”萧文桓有些迟疑地问道。
其实见了谢管家之后,李云峰便心神不宁。后来王川多次追问,他只得将此事告诉王川。不过王川却只说道,这事好解决,只要将他妹妹接出来,在外头待产便是。待谢家同杜家的婚事定下后,再回去,还怕杜家不认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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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去的时候,谢明贞立即拉着她的手,说刚得了时新的花样子,准备给她做根腰带的,让谢清溪过去一起挑些丝线。
待萧氏领着谢清溪离开的时候,谢老太太的脸沉了下来,转头便对大姑奶奶说:“我早就同你说过,她这人性子最是古板,但凡认定的事情,那是谁说都没用。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她这性子,还非要过来凑她的冷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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