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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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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清溪尴尬地不知所措时,就见旁边突然窜出来一只雪团一样的东西。她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谢树元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心思恶毒惯于耍心机和诡计之人,但是他也绝对不希望谢清溪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无。女大不中留,将来他的清溪儿也会嫁人,可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他这个父亲难免也会鞭长莫及的。

谢清溪本是唯物主义者,不过自从她再世重生之后,对于佛祖多少便有了敬畏之心。如今一提到上香,跪的那是恭恭敬敬。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不少勋贵开始约束自家子弟,生怕这时候成了跟定北伯府一样的杀鸡儆猴工具。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地编成麻花辫,搭在左肩上,整个人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方姨娘端着药碗坐在床前,这眼眶里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有那么几滴落在药碗里头,她赶紧抹了一把脸。

“清溪,娘先前只拜了大殿的菩萨,偏殿都还没去呢,不如你便代娘给菩萨们上柱香。”萧氏缓缓开口。

老太太自然不好说别的,于是萧氏便带着谢明贞和谢清溪两人去了京城京郊的重元寺庙上香了。

“大姑娘,你先将这药吃了,这样身子才能好的快些。”方姨娘立即说道。

好在重元寺香火并不是十分旺盛,若不是这后山的一片花树林着实有些出名,只怕来的人更少呢。

被谢清溪还真的说对了,圣旨下达的第二日,谢家大姑姑就回来了,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姑姑的两个女儿。

其实谢明贞比她早知道这件事,当初一知道时,已经伤心过了一会。如今这会只剩下痛快,清溪果真是个有本事的,竟是一棍子将那人打落到尘埃里头去了。

谢清溪便领着朱砂在偏殿一个一个菩萨拜过去,她来之前特地在荷包里头装了满满的一袋银子。每跪一个菩萨,便朝功德箱里扔一个银锭子。这些银锭子还是谢清溪在江南的时候,就让人造的呢,一两银子一个,做成各种形状。

谢树元小心觑了父亲一眼,见父亲久久未说话,心口不由一沉。虽说他也生气清懋和清溪两人背着父母擅自行事,可是如今看父亲这态度,只怕他们两所担忧的却是正确的。

谢树元一回来之后,便让丫鬟都先下去,将谢舫在书房中同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通。

陆庭舟听了这话,有些谛笑皆非,难道这话不应该是自己说?这小丫头倒是反客为主了。

悄无声息地,就站在她不远处,谢清溪还跪在那里呢,整个人差点往一边摔去。

母女两正在此处说话呢,就有老太太那边的丫鬟过来,说是大姑奶奶回来了,想请大姑娘过去说话。

这种久别重逢地画面太过美好,以至于谢清溪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样的话。以至于想了许久之后,她突然说:“你长高了。”

谢清溪也跟在后头去,待到了旁边解签的地方。解签的和尚穿着红色袈裟,微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冥思静想。

“可不就是,咱们大姑奶奶这等精贵的人,岂能生了病。”方姨娘虽不敢明面上骂大姑奶奶,可是这一两句讽刺的话说说,她心里头也好过些。

春日渐渐进入结尾,天气眼看着慢慢热了起来。萧氏几日之前便说,要带着大姑娘上山去上香,说是去拜拜佛祖,去去身上的晦气。

所以小丫鬟回去如实说的时候,老太太倒也没责怪,只让人送了两支参过去。大姑奶奶看着老太太,又是落泪:“大姑娘这是怪我呢。”

“咱们皇上实在是太明察秋毫了,这等小人就该这么治。”方姨娘一想到这个也是欢喜地不行。

她伸手去摸汤圆的脑袋,陆庭舟一个阻止不及,正要呵斥汤圆不许伤害她的时候,就见汤圆居然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掌。

可是如今圣上这圣旨一出,杜家务必会觉得是谢家在从中作梗,这结亲不成,到成了仇家。

不过那人在听见她的话后,满满地转过头,直到一张脸完全正对着他。那犹如精雕细琢地面容,在这略有些昏暗的佛殿之中,都无法掩饰其日月光华。这样的脸偏偏长在一个男子的身上,而且是一个让人不敢亵渎的男子,以至于所有人都要仰视他的风华。

不过跪了一会,朱砂便是腰酸背痛了。她可比不上谢清溪自幼练习骑射,腿脚要比一般姑娘利索。

待谢明贞吃完药之后,方姨娘便要扶着她重新去躺着。不过明贞却是不愿躺下,说刚吃完药,想坐着说会话。

方姨娘如今一提到谢明贞的婚事,就要哭。不过她也不单单只在谢明贞跟前哭,她去萧氏院子里也一样哭,若是看见谢树元了,哭的就更凶了。

谢树元回了萧氏的正院时,谢清溪正在和萧氏下五子棋。清溪棋艺不错,不过萧氏更是棋艺精湛。所以她同萧氏下棋,十局之中能赢两局,已是不错了。

倒是谢明贞让那过来请人的丫鬟进来,看着她只说道“少不得要麻烦你去同祖母和姑母说一声,我这两人生了病,下不得床。倒是不敢去老太太院子中,怕把病气过给别人。”

谢树元一听便知,父亲这也是要拉偏架。于是他神色一凝:“父亲此话倒是让儿子伤心了。大姑奶奶做此事时,可是一点都没在意儿子的脸面,若是此事真等成婚之后才发现,外人少不得觉得儿子这个当朝二品大员,竟是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弄不清,难免觉得儿子是草包。”

一直到许久,谢清溪才缓缓开口:“我在想那个能左右皇上下旨斥责杜家的人,究竟是谁?”

“还麻吗?”陆庭舟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陆庭舟此事还沉浸在她那句,我就是八年前你救的那个小孩,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八年前,那个救了她的人,是自己吧。

“勋贵世家,沐浴皇恩,理应训教子弟,行德谨慎。国朝以礼法为重,孝道乃为首,今定北伯府子弟,祖父母、父母皆在世,竟自立门户,公然违反国朝律法。勋贵子弟犯法,理应与庶民同罚。今夺杜同霁之举人身份,杖责五十,贬为庶民。定北伯辜负皇恩,不能约束子弟,任其放任,令其闭门思过三月。天下勋贵子弟当以此子为例,时刻谨醒自身,务必自律自励自检。”

谢清溪一边感慨岁月如梭,一边抬头冲着陆庭舟笑着说道:“你看,汤圆大人一点也不排斥我,它肯定是认出我来了。”

可是这亲事也不是天上的馅饼,说掉下来就掉下来的。

“哎哟。”谢清溪正偷摸着动着腿,可谁知刚动一下,整条腿更通电了一般,又麻又难受,让她一下子失口叫出声。

原本众人只以为这是杜家的家族丑闻,谁知这么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下来,几乎整个京城的勋贵都惊诧不已。不过定北伯府本就皇恩不显,众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是皇上闲来无聊才颁布地一道圣旨。

萧氏原本还不想让他在谢清溪跟前说这些事情,可自从此事之后,谢树元便觉得自己不该将清溪看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相反,在她心中自有一种评判,对她好的人她感恩,而对她或者她身边的人不好的,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