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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溪长大嘴巴,却还是不自觉地点头。
“如今人人都学马球,咱们蹴鞠倒是落后一等,况且山上说了,马球乃是以骑御为本,属于君子六艺之中,书院可以大力支持马球。”谢清湛将他们山长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萧氏还是温温柔柔地模样:“我不过是关心一下你,又怎么扯到湛儿身上了?”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渴成这样?”萧氏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幺子,心疼地问道。
谢清溪指着面前的一碗甜汤说道:“爹爹不是最喜欢这甜汤的,我给爹爹盛一碗吧。”
“若是现在不说,那就别说了。”谢树元淡淡说道。
“娘,咱们书院有场蹴鞠比赛,我就下场了。”谢清湛说起来眉眼都是飞起的,他一口喝了一碗茶,又递给了旁边的丫鬟。
萧氏听的简直是目瞪口呆,她竟不知这闺女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大言不惭了。
他微微垂下头,轻笑一声:“大哥十六岁便直取直隶解元,若不是他自己选择延后三年再考试,只怕十七岁的少年状元也未尝不可。六妹妹,你并未在外头走动,并不明白谢氏恒雅这个名字对于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谢清溪盛了一碗甜汤,就给她爹端过去,接着又说:“爹爹,你就答应六哥哥吧。我虽然没有出过书院,却也知道这同窗之间的情谊最是重要。要是六哥哥这回应承了旁人的事情没办成,日后人家还得说咱们谢家的子弟都是说话不算话之人呢。”
待过了一会后,谢清懋便率先起身,同父母告退,说要去前院读书。萧氏又关切地看着他,让他不要太过劳累了。
“那是自然的,好歹也学了好些年了。”谢清溪骄傲地说道。
萧氏瞥眼瞧了她一眼,旁边的谢清湛更加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娘,你就帮帮儿子吧。我都已经应承下来了,难不成你要让儿子成了那背信弃义之人。”
“小丫头,你倒是管的宽?”谢清懋也并不恼火。
这些日子,谢家处于一种绝对的安静之中,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婆媳暗斗。萧氏在接管管事之权后,一开始并未烧那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谁知那些在闵氏手下拿大惯了的奴才,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于是萧氏直接杀了老太太身边的人,来警醒府里的这些下人,让他们都自我掂量掂量,看看自己的身板究竟有没有这户人家硬。
夏天那会,她和萧熙在萧家的湖中划船,她还偷偷地将袜子脱掉,坐在船边放到水里头去呢。那清爽的湖水,滑过她细嫩的脚掌,让谢清溪恨不能跳进湖水之中。后来,她们还让人摘了宽大的荷叶,两人顶着荷叶坐在船头。
“清溪,你是不是觉得二叔便是比不上父亲。”谢清懋认真地问她。
她是谢清溪,是真的谢清溪。
“那就买吧。”谢树元放下碗筷淡淡说道,谢清湛正要欢呼,就看见谢树元扫过来的目光,他脸上的欣喜立即敛起。
“就知道沾我的光。”谢清湛吐槽她。
皇上喜长子,百姓爱幺儿。谢清湛就是民间说的老儿子,所以萧氏难免疼爱他些。这会见他这么乖巧地靠在身边,撒娇说就只帮他一回。
等谢清溪将此话告诉萧氏的,萧氏便点着她的额头笑话:“不过才这点人,你就觉得奇怪了。岂不知这京城有些富贵人家,家中伺候的奴仆有上千人之多呢。”
“只是在府上的人,象庄子上的人还单独有个名册。”萧氏正在算账,并未抬头,便回了她一句。
所以大齐朝大部门的寒门官员,都是从东川书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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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儿子,真是沉不住气。
虽说这只是件小事,可是萧氏却不好答应。毕竟这蹴鞠只是娱乐,她知谢树元对三个儿子的教育都甚为重视,就算谢清湛如今才十一岁,可是谢树元对他也是一点不放松。
“马上就要秋闱,二哥哥看起来好有压力。”谢清溪抬头冲着她娘说道。
谢清溪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一时语塞。
谢清溪只目瞪口呆地问:“所以你们山长是不打算出一毛钱了?”
“扑。”谢清溪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谢清溪见娘亲在犹豫,便笑道:“我觉得娘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爹爹还不知道呢。”
谢清懋点头,笑道:“你如今这绣工倒是越发地精进了。”
春来秋往,每一年从夏末进入初秋时,谢清溪都有一种生命又循环了一轮的感觉。虽然她从未说过,可是这些年来,每一次从清晨睁开眼睛,她看着头顶精致的绣帐,转头看着房间中古色古香地摆设,她都要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谢清溪微微长着嘴巴,她从来不知二哥哥心中是这么想的。
萧氏略想了一下,说道:“我当时未出嫁之时,家中便有八百二十一奴仆,这些年大哥和二哥房中都各自添了人丁,也不知是添了人还是减了人。”
“好了,好了,待你爹爹回来,我便同他帮你说,不过娘可不保证你爹同意啊。”萧氏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话一出,三个儿子都面带古怪,他们可谁都不敢相信,他爹对自己说我的儿子真乖的这种话。就连一向淡然的谢清骏,嘴角都扯动了一下。
直到萧氏直接将管理厨房的管事拿下,并直接将人绑到了老太太跟前,将证据一样样的拿出来。即使那个管事乃是跟了老太太二十年,可是贪墨主人家银子这样的重罪,就连老太太都包庇不得。
“那舅舅家有多少人啊?”谢清溪一听便立即好奇地问道。
“我也想要蹴鞠服,娘给哥哥做的时候,也顺便给我做一身吧。”谢清溪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谁知谢树元接着又说道:“你既然答应了同窗,爹爹也不好阻止你。不过这事乃是你答应的,爹爹可没答应,所以这银子你便自己出吧。”
于是谢清湛就一骨碌将此事告诉了谢树元,然后眼巴巴地盯着谢树元说道:“爹爹,我已经答应了同窗,我……”
谢清湛简直是热泪盈眶啊。
“不过是有些学问上的问题,向二叔讨教一番罢了。”谢清懋不在意地说道。
谢清溪翻着手中的账册问道:“娘,这本花名册是咱们家所有的下人吗?”
不过东川书院有个让人发指的规矩,那就是但凡有钱人家的子弟,即使学问再好都不免任何学费,而对于那些寒门学子,只要达到山长和夫子们的考察,就可免除在东川书院的束修,而且书院为了支持你能继续读书,每个月给你发银子。
“山长说,可以将书院的场地租给咱们用。”谢清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头,不过他觉得这个问题倒是不大,每个月谢家公中要给他六两的月银,还有笔墨书本的费用都是从公中给的。
谢清溪当初听到这个规矩的时候,都不仅感慨,一个书院能将自己宰大户的本质暴露的如此彻底,可见创始人也是位极其不羁的人物。虽然有些书院也会收取富家学子的赞助,用作资助本院的贫寒学子,可是象东川书院这样一点都不掩饰的可没有。
萧氏也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有些话,你二哥哥或许不会同娘和爹爹说。你若是有时间,便陪你二哥哥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