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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清骏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他说：“你不一样，你就是应该是事事如意的。”
“小姐，什么是咏絮才啊。”朱砂立即问道。
“正是，正是，她冲撞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太监又是磕头又是请罪地，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宫女一眼。
陆庭舟不说，他只看了齐心一眼，齐心便立即吊起眼尾，不屑地看着跪着的人说道：“这宫女可是你手底下的？”
待齐力离开之后，从身后的书架之中，突然走出一个人。那书架并非是机关，只是利用人视线的盲区。
大姐姐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五月份，到时候不管蒋苏杭中不中进士，她都要将出嫁。所以方姨娘自然是日也求夜也求，毕竟一个进士的女婿和一个举人女婿，这中间可是天差地别。
可又经过调查，却发现这些人乃是从跟着外地流民到京城附近，又与唐国公文天权又有了牵连。一个意图纵火案却牵连到了两位皇子身上。
一想到自己尚且在场，恪王便毫不掩饰，可知他并不在意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对于这种赤、裸、裸地挑衅，谢清骏只觉得一股热血霍地冲上了头。
皇帝看着面前的陆庭舟，有些头疼地问道：“就不能让朕安生两天吗？”
裴方面无表情地回道：“皇上如今心性大变，又受这些神佛道教的影响，只怕是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他赶紧摆手，又转移话题：“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谢树元也霍地送了一口气。
而如今谢家全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谢清骏参加会试的事情。谢清懋在中了解元没多久，便私底下同谢树元说过，明年并不想下场。
“我知道啊。”谢清溪垂着头，软软地说道。
“歧路。”陆庭舟轻声重复了一句，却突然嘲讽地说了声：“他可不就是在歧路上。”
一切都在十六年前错位了。
陆庭舟迟早是要就番离开的，而他的番地乃是叶城，那是一个边关之地，百姓生活困顿贫穷。而在那座城池的不远处，就有大批对大齐江山觊觎的异族人。
这会陆庭舟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宫里是最重规矩的地方，既然人给你们调、教了，也该好生教导才是。”
他面容普通，身材正常，是个站在人群之中别人都不会注意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可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个一切普通的男人，掌握着大齐朝自开国以来，便秘密存在的一支力量。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差点被人拐卖。”谢清溪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是他救了我，他以王爷之尊救了我。我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小六啊，你这扳指倒是不错。”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眼他手上的扳指，又笑道：“以前倒是未见你带过这种东西。”
皇帝此时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地笑，要是太医来了，发现他只是纵欲过度，只怕传出去又有御史要上折子劝谏了。
可就在这一日，五城兵马司的人却抓到一伙意图在元宵当夜纵火，以制造京城恐慌的凶徒。后来这几个人被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拷问，却招出了一个人，那就是德妃的亲哥哥，如今担任京卫指挥使的庄辅，说此事乃是他所指使的。
“皇兄若是身子不适，便召太医过来瞧瞧吧。”陆庭舟抬头看了眼，建议道。
待到了第二日，谢清骏神色已恢复如常，又将自己在考场写的文章默写出来给谢舫和谢树元看。这会就连谢树元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这会又牵扯出两个皇子，朝中大臣纷纷要求彻查到底。
四月中旬放榜时，谢家早早便派了家丁去等着放榜。谢清骏本人倒还是淡定，可谢树元自己却书房之中踱来踱去，恨不能自己亲自去看看榜单。
大雪是在除夕那天下下来的，谢清溪一起床就感觉到窗外似乎比往日都要白，待穿戴好了衣裳出去，便瞧着满天柳絮般的大雪，突然高兴地问身边的人说：“你们觉得这大学象什么？”
而姑娘这头，明雪依旧随着嬷嬷学规矩，准备六月份入宫选妃。倒是谢明芳这边，萧氏让身边的沈嬷嬷去教她规矩去了，毕竟沈嬷嬷也是侯府出身的老嬷嬷了。
没等出了正月，庄辅这个京卫指挥使就当不下去了。而唐国公也被皇上训斥，让他在家中闭门思过。皇帝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却让大皇子和二皇子更加生气，两人在马球上险些动起手来。
可先皇还未能等他成年，便驾鹤西去。后今上继位之后，便将此处封作陆庭舟的番地。
陆庭舟看了那宫女一眼，又说道：“人就算是教导也该好生教，脸上带着伤，还如何到主子面前去。”
“奴婢觉得想盐巴。”丹墨则是看着地上堆积的大雪这么说道。
“臣弟觉得既然此时牵扯到了庄辅和文天权二人，若是冒然掀过，只怕朝中大臣会有异议。”陆庭舟神情寻常地说道。
“你对此事怎么看？”陆庭舟问道。
冬天越来越冷，直到一场大雪将整座京城覆盖之后，新年也终于来临了。这里的新春总是那样热闹又隆重，从腊月开始能一直忙活到正月里头。
“就是，你这打伤了可不要紧，但污了咱们家王爷的眼睛，那就是罪大恶极了。”齐心声音尖细，将这受宠宦官的形象拿捏地是活灵活现。
等回了王府，陆庭舟在书房之中，听完齐力的话只沉默不语。
谢清溪轻轻点头，可心里头却也犹如擂鼓一般，又激动又紧张。
“救命，救命。”少女哀哀地哭泣，只敢说出救命两个字。
他对着还是小姑娘的妹妹，实在说不出你若是嫁给他这种话。可是他的妹妹如果真的成为恪王妃的话，就将踏上远离家人的征途。
谢清溪索性站在廊庑之下，一边看着外面飘零的大雪，一边说着谢道韫的故事。
这些朝堂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烦心。
元宵节本该是最热闹的节日，这一晚全城老老小小都要上街观灯，就连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小姐们都能在这一日同大家一起出门。
可是陆庭舟却偏偏要它回到正轨。
“哥哥，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认为正确的事情，就未必是适合我的事情。如果事事都能顺心，这世间哪还有这样多的凄苦。”谢清溪忍不住说道。
朱砂抬头看着天上飘飘落落的雪花，便抢先说道：“奴婢觉得象鹅毛。”
虽然他如今尚未离开，可谁都知道这位恪王爷迟早会离开京城的。
当年太、祖平定天下之后，曾率军打退过瓦刺人，让其几十年内都未恢复元气。
齐心冷哼了一声，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咱们王爷这金尊玉贵的身子，岂是你们这等奴才能冲撞的。我告诉你，若不是我方才挡的快，她险些就要撞到咱们王爷身上了。”
谢清骏看着她一心维护陆庭舟，竟是一下怔住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了。
而此时谢清骏正在拿纸给谢清溪叠千纸鹤，他手指修长，关节均匀，极是好看。那红色的纸张在他手中被一折一叠，没一会一个漂亮的千纸鹤便出现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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