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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熙拉着她的手上马车的时候,谢清溪只是双眸放空盯马车上的帘子看。旁边的萧熙长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地说道:“这帮人一个个平日装的多清高,如今还不都是都露馅了。六妹妹,我可跟你说啊,不过她们怎么哄你,你可都不要请她们到府里去做客啊。”
谢明贞还以为是方姨娘有意逗弄自己,便羞臊地叫了一声:“姨娘。”
谢清溪转头看着她,眼神里头全是迷瞪,气的萧熙在她胳膊上就是掐了一把。
“大小姐的嫁妆是九十八抬,东西我早已经备好了,张全家的和田福家的一定要对着胆单子好生核实了。到时候蒋家的人来清点嫁妆,要是有一样东西对不上,我就拿你们是问,到时候也别给我找理由,只等丢了这管事的位置。”萧氏有些急躁,连说话的口吻都是平日的和风细雨。
谢清溪微微垂着头,倒是惹得那少年又看了好几眼,只觉得清湛这表弟长得未免也好看了些吧。
谢清溪看着他呆立的模样,突然想着,是不是吓着他了。
待吩咐好事情之后,她便让这些管事妈妈都下去了。旁边的秋水赶紧端了杯茶水过来,萧氏端起一口喝下去半杯。
谢清溪有些失望地看着她身后说道:“怎么这次没带汤圆过来,寻常你都不是带着她的吗?”
“清溪儿。”萧熙又叫她一遍。
可就在下一秒钟,她的脖颈突然被轻轻扣住,他垂眸带着无限笑意看着她:“笨蛋,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来。”
方姨娘立即笑着说:“你只管去忙你自己的,也别管我的。”
况且最重要的是,儿子中了状元,还得请亲朋好友到家中吃饭。可是谢舫和谢树元都是身居高位的,要是真请客的话,只怕大半个朝廷的人都能请来。可是不请吧,又怕会得罪人。
结果她说了一大通,旁边人愣是没给个话。
他说:“可是你姐夫的探花之位,却是我帮他争取的。”
谢清溪点头。
“呵呵呵。”谢清溪再笑。
于是这件事都积攒到一起来了。
所以象谢清溪这样,谢家还真不止她一人。听说她爹就更夸张了,自从儿子成了状元,上班连个玉佩都不敢挂了,生怕哪天去喝酒上头了,就被人哄的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定下了。
最后谢清湛妥协地给她在珍宝阁对面的酒楼开了个雅间,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乱跑,还让向南浔家的小厮站在门口守着。
谢清溪正要朝他翻白眼的时候,就见突然一声悦耳地鸣哨之声。谢清湛也听到了,两人都往对面酒楼的二楼看去,结果窗户口什么人都没有。
“你们姑娘在吗?”她刚到谢明贞的院子里头,就看见明贞的丫鬟巧丹提着个篮子正准备出去的模样。
至于谢树元自是不用说了,都察院的人从左都御史开始,他的直系下属官也得请。而萧家这边,是必须得到的。而萧氏自己也是有舅家的,这个也得请。
“我倒是也想听听呢,只不过听说当年只比试了几个对联,倒是没写上一首诗,要不然也好让咱们一睹恒雅公子的风采。”说话的据说是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姚明珠。
向南浔是谢清湛在东川书院的同窗,两人又都喜欢蹴鞠,所以关系最是要好。这会他笑着说道:“幸好我爹也来你家参加宴会,要不然我还真出不来。不过等我爹回去,估计我哥又要倒霉了。”
至于明贞的婚期,这会是定的准准的了,就是六月初六,这一天是六月头里最好的日子了。谢树元请了三个风水先生测的,说是这天成亲有助于夫妻生活美满。
萧氏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大姐姐马上就要出门了,所以你也不要再出门,在家多陪陪她说说话。”
方姨娘一进来也没要人通报,便自顾自地进了里间,这会谢明贞正坐在榻上做绣活呢。她上前一看,笑道:“我瞧着这颜色倒是成熟了些,是给太太绣的吗?”
谢清溪立即说不要。
“谢妹妹,你来吃这水果,这可是江南那边运过来的,要用冰块储存才能至其不坏。”主人家的姑娘热情地拿出据说只有江南才有的瓜果。
巧丹抿嘴笑了下,就告退出门去了。
所以饶是萧氏这等长袖善舞的,都生怕出现一星半点错误。
可就这样,一趟游街下来,状元郎的脸都险些破相了。
明贞赶紧起身,让方姨娘坐了下来。她见方姨娘又拿着荷包看了看,这才垂着头支吾说道:“并不是给太太的,是给他姐姐绣的。”
谢清溪点头,说道:“表姐本来想进来给您请安的,不过我和她说,您这几日忙乱地很,只怕没空同她说话,便让她回去了。”
“你以为我傻啊。”谢清溪过了半晌才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姨娘只怕着你以后能和姑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姨娘这辈子就再没遗憾了。”方姨娘拉着她的手说道。
“是我让人举荐他的。”陆庭舟身子微微倾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让谢清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呵呵呵呵。”谢清溪还是笑。
至于今日的宴会,要不是她早就答应了的,也是不会来的。
谢清溪眨了眨眼睛,被他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怔住。
这院子也是萧氏派人去买的,刚派人整理出来。等蒋家那头来清点过嫁妆之后,象拔步床之类的大型家具就要送到家里去了。
“这五十头猪一定要趁早杀好,还有如今天气也渐热了,可不能让猪肉坏了。”萧氏看着一个庄子上的仆妇说道,那人立即应了下来。
不过谢清湛岂会让谢清溪走着去街上,早早就有人在外面等着接应他呢。一上车,里头的锦袍少年便笑着问道:“清湛,这是谁啊?”
谢清溪刚要说话,就听他又说:“我带足银票了,哈哈哈……”
虽说前期也有准备,但是成婚搁哪里都是大事,更别提这还是谢家这辈孩子中,谢明贞是第一个成婚的。
太过快速的过程,让陆庭舟一下子就呆立在当场。
“我表弟。”谢清湛随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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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丹立即说道:“姑娘正在里头做绣活呢,奴婢去厨房里头给姑娘拿两样糕点过来。正巧姨娘也来,奴婢顺便给姨娘端一碟子莲花糕吧。”
“你哥又怎么了?”谢清湛好奇地问。
所以这会萧氏简直是恨不能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
这是自上次听书之后,她又一次见到陆庭舟。
老百姓最是好看热闹,这可是大齐朝出的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所以这游街一开始,整个京城几乎是万人空巷了。京兆尹的捕快衙役全派上都不够,后来还是从五城兵马司调了人。
不过谢清溪也知道,她娘这阵确实是忙疯了。
方姨娘这些日子感觉自己走路都是踩在云朵里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脸上的喜色是藏都藏不住。不过她也不想藏,只觉得这天空怎么这么蓝,这白云这么白,这人生怎么美好。
就在陆庭舟刚想问她,你要怎么谢我时,突然嘴唇被一片柔软触碰到,可这触感却在一瞬间又离开,又轻又软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向南浔先前在珍宝阁一听她的声音,便知她是个姑娘,不过他年纪也还小,都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对着漂亮的姑娘,都不觉得比她的古书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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