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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湛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一进去到了捎间,就看见萧氏坐在榻上,对面坐着一个青松修竹般的人,他上去就从后面抱着谢清骏的脖子,大喊了一声。
因为此事京城是一片风风雨雨,大齐朝的御史素来又不怕死的名头,就算是对着皇上都敢直谏,当年皇上要花国库的钱修道观,御史官上来的折子简直就能将皇上御座给淹没了。后来皇上实在是不耐烦的,直接让人拖出去打,结果这个打完了,另外一个又不怕死地揍上来了。
“我竟是不知丝香绸韵还是这等店大欺客的地方,人家不过是让人包了料子,怎么就算撒野了?”个子略矮些的小公子开口说道。
于是他又一路狂奔跑去萧氏的院子,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站在门口的丫鬟见他赶紧蹲身,齐声问安:“给六少爷请安。”
倒是清骏只轻笑不说话,但心中却在思量着旁的。
她之前只在苏州待过,苏州府的人一向以苏绣为傲,觉得全天下只有苏州的丝绸是最好的,所以其他地方的丝绸进来,是很难卖的出去的。
“真的,娘,你真有这打算,带我去,带我去吧,其实我觉得黄三声的说书确实挺好听的。”谢清溪搂着萧氏就开始拍马屁。
文天权一听便立即横眉竖目地,京兆尹如今越发胆子大了,这样多贵胄公子都敢在大牢里头关着。
不过他家价格也不便宜,不是大户人家也消费不起。
谢清溪听完便是哈哈大笑。
谢清湛看着旁边一挥手打开折扇的人,便忍不住问道:“你从何处拿来的折扇?”
谢清溪趴在桌子上,抬头看对对面拿着一本书悠闲自在看书的谢清骏,只觉得这少年郎真真是光风霁月,风华卓绝。
谢清溪恨不能立即给她哥跪了,然后再大喊一声,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此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对小公子,都穿着一水的浅蓝锦袍,腰上挂着的都是羊脂玉佩,足足有小孩手掌那么大。再看这对小公子,那长相那气度,便是连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都比不上啊。
结果一件由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普通事件,硬是因为一个见义勇为男子,而上升为了关乎社稷的大事。
今科状元,翰林院编修谢清骏,夜半也一群贵胄子弟袭击,这等侮辱朝廷命官之事,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其实老百姓的想法都很简单,既然日子都过得下去,不如便忍一口气就是了。毕竟人家投了一个好胎,就算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没权没势的老百姓。
其实谢清溪也知道,象她这般能时常出府的,那是因为爹娘真的疼爱才会这样,还有她年纪也还小。可如今她慢慢都长大,娘亲也渐渐不许她出门了。
都说店铺里头的人因每日迎来送往,所以看人最准,特别是象是丝香绸韵这等大铺子,听说她家的丝绸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好,不仅染色新颖,就连花色都是别的铺子里找不到的。
于是朱砂回来之后,就将此事告诉了谢清溪。这外头都已经是民怨沸腾了,当初谢清骏游街的时候,光是骑在马上嘴角含笑的模样,就不知道让多少女子沉沦了。
冯桃花因着在客栈无事,便出来闲逛,冯小乐生怕这样人生地不熟的,他姐姐这样好看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去。所以死活要跟着过来,至于冯小安这小子还在客栈里头读书呢。
如今他也挣到钱了,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再给家人脸色看了。
“都有,都有。”谢清湛笑眯眯地说,又追问:“大哥,你当时是不是真看见他们调戏民女,所以才仗义出手的?”
谢清湛看着尺寸被放小了的扇子,心中无限羡慕,这么耍帅的东西,我也想要。
“当然是自己做的,上面还有大哥给我画的扇面呢。”谢清溪一转手,就将扇子的另一面翻过来,是一副飞鸟行人的水墨画,落款是谢氏恒雅。
谢清溪听了谢清湛的话,忍不住点头:“这个黄三声,这会可算是说了些实话了,没跟从前一般编出个文曲星下凡的话来。”
结果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店小二没想到自己这会踢到硬茬子了,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就要恭敬两人到楼上的雅间坐坐。
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一脸古怪,他见着唐国公文天权才说道,咱家大少爷和其他几位公子如今都在京兆尹的大牢里头待着呢。
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就是因为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之中,渐渐会失去原本的真相,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皇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小厮一脸奇怪地说,大少爷早陪着六小姐去了夫人的院子。
而这扇子并非寻常的折扇,尺寸要较普通折扇小些,配他这等身高倒也合适地很。
冯桃花是个好脾气的,可冯小乐最烦的就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况且这会文选等人,得罪的不是别人,那可是今科的状元郎,是翰林院的人,又是天下士林学子的楷模,所以翰林院的文官集体上书。当然话中的意思就是,咱们的人被欺负了,我们作为读书人,辛辛苦苦地读了十几年的书,才能处处受人尊敬,结果被这么一帮靠祖上荫庇的纨绔子弟欺负了。
因朱砂告假回去之前,还瞧见谢清骏来给萧氏请安呢。
所以状元郎一时看不下去,便下车阻止。而后这些人对状元郎出言不逊,后状元郎不仅以一敌几,不仅收拾了一众纨绔,还让京兆尹的人将他们关入大牢。
他们这铺子里头便是连国公府夫人和侯府夫人都接待过,所以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一瞧便知这种一匹几十两银子的料子,她是如何都买不起的。
“哥哥,你昨晚为什么会遇见那几个人啊?”谢清溪其实对于她哥哥为什么把这几个人送到京兆尹大牢里比较好奇。
说实话,唐国公府的长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过在京城也素来有出入烟花柳巷的行径,有一次他还在闹事中纵马,不过那次因是好些人,所以后来只给伤者赔了医疗费用之外,这些败家子也没受到什么惩罚。
如今赶考的士林学子还有未回乡的,一听今科状元郎居然当街被一帮贵胄子弟打了,气愤已经要去贡院长跪不起了。
她大哥会被人欺负,呵呵,估计能欺负她哥的人还真的没有出生吧。
人民大众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总觉得状元郎不应该被这几个草包给欺负了。所以一向乐于给谢清骏编段子的黄三声,今个下午就又出了一段新段子,说是状元郎因在翰林院当值晚回府了,所以就遇见这个唐国公的公子和几人,正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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