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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看苏兮对此事似乎十分赞同,便道:“可需要废除炮烙之刑,岂不是少了一个震慑他人的工具?”
“妾以为,这炮烙之刑虽能震慑恶人,可成汤江山的发展更为重要,既然皇叔和西伯侯都极力促成此事,不若王上就答应了吧。此后大商子民,也能感念王上恩德。”
比干听了苏兮的一番话,虽心中对着迷惑纣王的妖女十分厌恶,但也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娘娘所言甚是。”
纣王听苏兮都这般说了,便对着比干道,“你去告诉西伯侯,孤准了。另外孤给他准备了饭食,皇叔去的话一并拿去给他吧。”
纣王挥手让宫人端上了一个食盒中,里边赫然是一盘肉饼。
“此为孤为西伯侯特制的一盘肉饼,请皇叔必定要送去给西伯侯亲自尝尝。”纣王看着比干道。
苏兮:肉……肉饼?该不会是伯邑考的肉吧?
净碧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啊……这就是伯邑考的肉啊?这纣王真的好变态。居然真的把伯邑考弄成肉饼送去给西伯侯吃。”
……
苏兮忽然感觉脚底生寒,寒气从脚一直冒到头上去。
她看着眼前的那一盘肉饼,虎毒尚且不食儿,纣王居然真的做出来这般天地不容的事。
本来拉着纣王手的她,默默放开了,还退后了几步,稍微拉开了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
纣王倒是留意着她,问道:“皇后怎么了?”
哪怕纣王平日再昏庸无道,但苏兮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他的暴虐,哪怕自己受她宠爱,但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人,自己当真要继续下去吗?
她感觉自己身体十分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只得跟纣王说,“妾……感觉到有些不舒服,想先行离去。”
刚说完,她实在忍不住,一下吐了出来。
纣王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大声呼喊宫人传召太医。
比干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实在忍不住,“陛下,不若还是让皇后娘娘先行回去歇息。
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比干,本来是可以轻易看清苏兮的狐狸身,可是她本是人附身狐狸,比干一开始在她身上并没有闻到妖气。
此时苏兮受到惊吓,神魂不稳,导致比干隐约看见了她身后的狐狸尾巴。
外界一直传言皇后娘娘乃九尾狐狸化身,他没见过苏兮不好断言,但纣王确实日日与其厮混在一处,宫中也时常有人看见白色狐狸游荡,他今日久等不见纣王,便来到了九间殿,打定主意就是借此也见一见苏兮判断真伪。
此刻看见她的狐狸尾巴隐约在身后摇曳,纣王还一心在她身上,非要等太医看过才行。
比干也顾不上君臣之礼,直言道:“陛下,皇后娘娘若是身体不适自由太医诊断,您再着急也没用。”
他犹豫片刻,想到成汤江山可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上,又接着严厉地说道:“自皇后娘娘进宫以后,陛下日日与其在一处,江山社稷皆不顾,又为此建造摘星楼,九间殿,实在劳民伤财,此时外界民众怨气冲天,再这么下去江山危矣。”
纣王一听,这还得了,说他可以,说苏兮那是万万不能。
“皇叔,我是尊敬你才叫你一声皇叔,你当你是什么人,还来指点孤的江山?”纣王怒容满面。
苏兮心中也是忐忑,据说这比干还要挖心,这不会吵着吵着就把心给挖出来吧?
她虽然心中也是对纣王嫌弃到不行,但也没法只能拉了拉他的手,“王上,想来皇叔也是担心你,况且皇叔说得没错,王上近日时常与妾在一起,上朝都少了。妾不想因为妾的原因,导致王上遭人非议。”
“不满孤的人多了,孤不怕遭人非议,但孤的皇后不能受到丝毫口舌攻击。”纣王又对着比干道,“孤建造九间殿给皇后又有何问题?皇叔可见过哪个皇后住在一个小殿中,这不是更惹人耻笑?况摘星楼,皇后没进宫前孤就已经准备建造,只是皇后来了之后,孤为了让皇后能登高望远,多建了两层罢了。这等小事还值得皇叔拿出来说?”
“不说这些事情,我们来说说姜皇后,陛下为了她,居然挖了姜皇后双目,还对她施以炮烙之刑,导致她死在西宫。姜皇后陪了皇上几十年,您为了此妖女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就不怕被天下所不齿!”比干也是生气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纣王看着比干丝毫不留情面地攻击苏兮,实在不想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人这般误会,出声为她辩驳,“此事皇叔断章取义,何来是妲己害的姜氏?当日如何情形皇叔如何得知,明明是姜氏使人污蔑皇后在先,孤查明事实施以惩戒又有何不可,按理说孤应该直接赐死,可孤当初还留了她一命!”
“你还不如直接让她死更痛快些!”比干也是口不择言了。
“比干!别以为你是皇叔便可以这般胡乱攀咬,你给孤滚出去!”纣王怒不可遏。
比干抬手给纣王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径直提着食盒便出去了。
纣王此时才注意到苏兮整个人脸色极其苍白,吓了一大跳,赶紧扶着她回了寝殿,回到寝殿后又是熟悉的乌泱泱一大群的太医候着了。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皇后娘娘今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开了几服安心静神的药给她,叮嘱她别太废心神,好好养着没几日就能好。
纣王这才放心下来,上前与其说道:“皇后别担心,皇叔并没有坏心,只是对事情了解得不够,才会这样说你,等孤回头把调查的证据拿给他,他看了就知晓自己误会你了。你安心养着,别多想。”
苏兮点了点头,心想我的惊吓全数来源于你,能否请你现在麻溜滚蛋?
“王上……妾觉得还是有些许头晕,今夜怕是不能伺候您了,妾回头便给王上安排其他妹妹……”苏兮委婉地提出让纣王赶紧滚蛋。
纣王压根理解不了苏兮的意思,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深情道:“皇后说什么傻话,你病了自然是要好好歇息,孤今夜不需要人伺候,你别多想了。”
???
谁多想了?
纣王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完了,胃中又开始翻滚。
“那……妾就不送王上了。”说完就躺下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主要是怕继续这样坐着迟早会忍不住吐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