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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魔师太绷紧的脸也变得缓和。
“呵呵。”
罗川挑目望去，只见陈羽升正坐在四层碑区离道口不远的一座银碑前。
“我呸！”吕伯牙跳了出来，哈哈笑道：“川师弟碰都没碰上他，关川师弟什么事！”
五华城碑海，六层九十六阶，千年来，还没有人登顶过。排名最高的，曾经站上过五层十四阶，无比接近百丈白玉碑上的李玄感，已经成为难以逾越的不朽传说。
作为领头人，他们在年轻时都曾参加过当时的碑海悟道大会，对于碑海环境的恐怖一清二楚。即便是突破一个小境界，也需要优良的环境，至少安全。可这里是碑海，埋葬着的是千年前的天南强者，煞气如云，杀意残念横流，普通人进入必死，筑基四阶的弟子也是战战兢兢。
“筑基第一个阶段就能和我打成平手，还死死压制住我……说到底，我其实是输了。”殷尘苦笑摇头。
咬紧牙关，陈羽升犹豫着，正准备赶在罗川之前捏碎腰牌。
偏偏在这时，罗川突然停下，在距离岳群只剩一道台阶的地方钉住不动！
第五层！也是历史中鼎鼎大名的天才之层！
“四层八阶！”
岳群、忘想僧和南度毕竟技高一筹，眼观鼻鼻观口，很快稳住心境。
“够了。”却是陆凡双开口：“张大牛的事，你们都要引以为戒。往后休要再提。”
一名昆庭山弟子蹦了出来，却已经没有人再理睬他。
四层三阶，昆庭山张大牛亡。
“四层九阶！”
四层十一阶，岳群忽然回头，向陈羽升望去。陈羽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杀机毕露。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以为是来游山玩水的吗？”荡魔师太重重一哼，扳着脸，可傻子都能看出她心中的狂喜。
“故意的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古殿中没了声音。
此时的古殿之中，已是乱嗡嗡一片。
全体空虚山界弟子的心脏猛地揪起，昆庭山的弟子们则一个个露出窃喜之色。这样的例子已经出现过许多回，八成暴毙当场，只有二成的幸运儿掐碎腰牌，得以平安回转。
陆凡双发话，昆庭山众弟子也闹不起来，只能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空虚山界一方，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光是空虚山界，其它仙家道门的弟子也纷纷期待起来，照这势头，川公子至少能上五层。五层是什么概念？历史排名前八十，无不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到了第五层，罗川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每迈出一步，都要停下想上一会。即便如此，也远比岳群等人快上许多。
不再理会陈羽升，罗川掉过头，回转山道。
六层碑区，每一层都有十六级，看起来不高，可每一阶都有五尺来高，笔直挺陡，加上横行肆虐的煞气，难比登天。
岳群在四层十一阶盘膝打坐，忘想僧站在四层六阶，双手合十凝心静气，南度立如仙人桩，站在四层五阶，昆庭山其余三人也已停在四层三阶。调息静心之余，他们偶尔也会瞥一眼罗川。一开始谁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奇怪。等到罗川以近乎匀速的步伐接近第四层，他们心中开始不淡定。
“大兄！”红音姑用力抓住秦甲天的手，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
昆庭山的弟子们率先回过神，红着眼，朝向空虚山界方向张牙舞爪，大声斥骂。
“此子真乃怪才也。”无量洞府的道长羡慕道。
“四层十阶！”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涉世不深，心性远不如荡魔师太、陆凡双等人世故。少年人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即便有仇，也是转眼便忘。
四层三阶，昆庭山陆唯退出。
此子，已到不能再放任下去的地步……当杀！
最末的一名昆庭山弟子身躯剧烈颤抖，脸色惨白，竟是被罗川这近乎恐怖的一跃直接打破心境！略一迟疑，重重煞气袭来，如诉如泣，从四面八方包围住昆庭山弟子。而在他身旁的两名弟子反应飞快，想也不想，捏碎腰牌。
陆凡双眉头一挑。
找到了！就在山顶！
刚开始，古殿里的弟子们都在议论罗川会停在哪一阶。可当罗川走过一半的台阶，距离碑海顶端，那座百丈白玉石碑越来越近，所有人，包括荡魔师太、各个宗门的道长们、古殿的荒使们都无法淡定。
五层十一阶！
三大宗门的领头道人神色僵硬，八九品仙门的领头人一个个都冷汗直流。
不知从哪响起一声叹息，伴随着这声叹息，是昆庭山弟子眉飞色舞、幸灾乐祸。
……
“五层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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