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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秋部首一鞭回抽，绕向玉颈。
秋部首身体一僵，眼中露出恐惧，想也不想转身便逃。
透过河面，她看到了一张从中崩坏、破碎、腐烂，丑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蛋。
疯猿法相眼中闪出两道红光，抓住秋部首的手忽然重重一抖，它这一抖不重不轻，恰到好处的抵消了秋部首扯回鞭子的力量，并且还让鞭子向上移动了七寸，正对秋部首的脸蛋。
秋部首披头散发，歇斯底里的捂住脸，疯狂大叫。
冰野之地，黄昏落尽，晚霞沉落，女子美丽的脸蛋变得支离破碎。
她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就被人凭空抓起，撕烂上衣，刺穿琵琶骨，吊在半空。
罗川站在法力浪潮中，纹丝不动，神情依旧。
血斧即将把陆道然的脑袋劈成两半时，嘭地一声，流光蹿出，将血斧击飞。
陆道然眼神一黯，看向罗川，嘴角笑容愈发苦涩：“本道早该知道，以罗上师的性情，一旦得罪便是死路一条。”
一咬牙，秋部首右手发力，法力回收，便要将这一鞭收回。
一朝容貌被毁，她才想起了这个痴迷了她十多年的男子。
见到陆道然最后一刻被罗川救下，平安无事，秋部首暗松口气。
过了许久，她颤抖着分开手，小心翼翼地向身下冰河望去。
“不！不可能！这不是我！这怎么可能是我！”
看向秋部首身后那人，陆道然眼中流露出遗憾和同情。
接到他还活着的消息后，陆道然就已经猜到他迟早会出现。
“哈哈哈……”陆道然仰头长笑，笑着笑着，眼中的郁结渐渐释然：“罗上师既然肯给一个痛快，陆某自然也不会矫情。天涯本同道，相残何激烈。白骨天牢殿后，我天南域又将开始大战，能不见到那一幕，陆某也是幸运。”
转过头，秋部首乞求地望向陆道然。
没等他问完，罗川已经转向秋部首，开口道：“轮到你了。秋部首，你可曾悔过？”
秋部首眉头微皱，眼中爆闪精光，猛地转过身！
话音落下，陆道然挥舞血斧，反手向自己劈去。
秋部首盯着三步外，数日不见却仿佛脱胎换骨的年轻修士，苍白的脸上闪现过种种复杂之色，却想也不想，一掌聚满全身法力，恶狠狠劈向罗川。
仅仅刹那后，她的脸色一僵。
“还是不肯悔过吗？”罗川一招毁去两名化婴境的白骨守卫，目光移动在秋部首和陆道然之间，平静道：“你们都说一说，到底有没有悔过。陆道然，你先说。”
她忍住脊背的剧痛，抬起头望向罗川，眼中渐渐多出一丝伪装的后悔和悲怆：“早从小怪物杀死古师的那一刻，本道就已开始后悔。小怪物此人天性凉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跟在他身边，也只是逼不得已的权宜之策！本道和罗上师同出空虚山界，心也自然是向着空虚山界和罗上师，却因曾经的一时糊涂，结下误会，得罪上师，秋某深感后悔……秋某发誓，日后重回山门，定会死心塌地效忠空虚山界，绝无二心！”
“我的脸！”
“不要！”
银蛟鞭距离她的脖子还剩三尺，两尺，一尺……裹挟法力的银鞭近在咫尺，罗川仍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对于陆道然的心思，秋部首一直是知道的，可一来她还不想找道侣，二来六部道藏中，陆道然尚排不进前列，她自然是不屑一顾。
余光无意中落向陆道然，秋部首心中生出一丝期望。
秋部首咬了咬牙，想到之前的陆道然，只好深吸口气，抽出银蛟鞭，一脸决绝：“本道对不起罗上师，更对不起空虚山界，天南虽大，也无容我秋部首席之地。罗上师，本道所欠之情，来世在还！”
“出身空虚山界，却背叛师门，陷害同门。如此无德无道无义无信之人，你以为，只是毁容便能免赎你的罪行？”
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响亮的鞭笞声，回荡在冰封的旷野。
秋部首悬在半空，疼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看着陆道然即将惨死眼前，她仿佛看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紧张得手足冰冷。
“啊！”秋部首疼的五官拧成一团，发出痛苦地惨叫，当她发现抓住她的是一头面目凶狠的百丈法力巨猿时，她心中的恐惧上升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