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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到今日，他已升任为天华宫外门执事长老，他仍无法克服五年前的阴影。
而二、三层雅座里的修士们，也都纷纷挑目望去。
（下午要赶长途，晚更稍迟，抱歉）
一些略有些岁数的修士、武人神色复杂，而那些初出茅庐的筑基修士们，则都露出好奇之色，显然并没有听说过罗上师这个名字。
“他交友广泛，最有名的两个好友便是浪心剑仙周不臣、谛命侯爷宁天行，包括独臂玄尊陆道然，空禅道人空寺僧，也都受过他的恩惠。”
五年前的白骨天牢殿，他是天华宫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也是啊。弟子愚钝。”名叫明镜的少年修士眼中露出浓浓的钦佩和羡慕，低声喃喃：“原来天南域真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他成名的那年也不过十五岁，也是唐国人，好厉害！若是他如今还活着，也不知空虚山界的会不会好一点……”
“那是什么？”两名女道齐声问道。
“两位师妹，不知你们要听什么。”秋吾淡淡一笑，问向身旁的女道。
年轻的宗门弟子们听的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短暂的安静后，年轻的修士纷纷问向身旁的年长修士。
“季老头！你这就不对了！每次都玩这招！你信不信老子今日以后再也不来听了！”
坐在一楼大厅的平民百姓和武人们纷纷色变，他们如何不知道，开口说话的是一名高高在上的仙家。
“师父，对不……”
“最高时候，罗上师一度高居青仙榜之首。而昔日的六部道藏，有一半葬命于他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向门口，微微一愣。
“快往下说啊，仙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爷我可没耐心再等一天！”
明镜红着眼睛，接过师父递来的回元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服丹运气。
现如今，在白玉京，真正在幕后主持大局之人，便是秋吾和他另一名化婴三阶的天华宫长老。
“话说五年前，我大天南域仙界，有一圣境被打破封印，正式解开。那圣境，名叫情川绝地！一时间之间，四方仙家，八方真人，海内海外，齐往情川，争夺那一丝机缘。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咳咳，今日就到此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明镜尚未说完，一旁修士眼中闪过惊慌，心道不妙。
真丹境的修士沉默着，也不知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明镜，你也听那说书人说了。罗上师出身空虚山界，又屡屡挑战天华宫的权威。这些年空虚山界一蹶不振，在天华宫的攻势下苟延残喘，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到今日，除了天华宫的修士，又有谁还敢提起罗上师。时间长了，再也没有人提他，他的名号和传奇也渐渐退出了天南修行界的舞台。”
这名天华宫修士，在场的都不陌生，姓秋名吾，正是那年白骨天牢殿试炼，天华宫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之后倒是因祸得福，得到天华宫重点栽培，五年时间里，从真丹四阶突破到化婴一阶，成为了外殿一名执事长老。
他们很难想象，在五年前的天南修行界，会有这么一个恐怖的人物存在。
他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也知道，即便是他所在宗门的宗主，面对三楼雅间里的天华宫修士，都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慑于秋吾之威，茶馆里的修士们都安静下来，正经危坐，纹丝不动，无人再敢声张。
明镜不甘心地握紧拳头，紧咬双唇，转过头，不想让师父看见他的泪水。
秋风冷瑟，在胭脂江上吹起一圈涟漪。
因为茶馆里的说书老人，也不知从哪得到的途径，竟然知道一些修行界中发生的大事。而他用凡间的口吻来描述修行界，无论是平民、武人又或修士，都很喜欢听。
秋吾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哑然失笑：“都别争了。就再听最后一段，也是本道最喜欢的那一段，本道每次来，都必听的。”
白骨天牢殿一战，很多细节都被隐去，可只有他们这些幸存者才知道，那年的罗上师有多恐怖，简直就是一手遮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位仙家真要听？”说书人慢慢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望向雅间。
“就算他活着又怎样，哼，更何况，他已经死透了。说书的，你继续讲。直接讲最后那一部分！”秋吾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秋吾眼中闪过寒光，也不知仇恨，还是得意，低头望向正在收拾的东西说书人：“站住。再给本道讲一段……罗上师之死。”
对于各路修士来说，听说书是一件新鲜的事，而这间茶馆，无论在唐国的武人圈子又或者修士圈子里，都颇有名气。
没等明镜说完，就被师父无奈一笑，用眼神止住。
“是啊！季老头，做人要厚道！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停住！你也太能吊胃口了吧！”
“都随便了，这里的茶又臭又难喝。师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一名青衣女道冷冰冰道。
秋日午后，微风袭来，素白的布袍翻卷过茶馆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