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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窒息。
赵如意低下头，没有说话。
九名灰袍弟子，同时翻身下牛，跪拜向山巅。
“罗师，为何暴露身份？”赵如意沉声问道。
谁也想不通赵如意在完成终极挑战之后，为何会突然对李生一下此毒手。就算赵如意完成了终极挑战，日后成为刀祖座下弟子，可排名也会在李生一之后，只是刀祖第八弟子。
“你是说西蛮拳帝吗……的确啊。”
唯独罗川能够感受到，这一刻，赵如意心中充满了浓浓屈辱和不甘。
鸦雀无声。
他这么做，尚未正式成为刀祖座下弟子，便以上犯下，羞辱师兄，刀祖老人家岂会容他成为自己弟子。
“刀拳双修，同时达到此等境界……赵如意难道不止是顶尖天才？怪物级别……”
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年轻的声音。
赵如意沉默，半晌，他望向山巅，问道：“三年前，李生一暗中出手，重伤我心境。刀祖大人为何又袖手旁观？”
那声音再度响起，虽然年轻，却透着无上的威严，以及一股和山海同逝的沧桑。
“你觉得祖尊级强者，会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从我夺舍你的第一日起，刀祖大人恐怕就已经知道了。我这三拳，既是想为你出气，也是在试探那位刀祖大人的心意……毕竟是成是败，最终决定权，还在他手中。”罗川道。
海面上沸腾起来！
天日神刀漂浮在赵如意头顶，可赵如意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他是想打杀李生一啊！”
一拳一刀同时击出！
“赵如意，接刀吧。”
过了好半晌，刀祖的声音才响起。
能让赵如意心境从破灭到复原，完成三刀终极挑战……那人，绝不简单，难怪敢和刀祖如此说话。
那股窒息感消失不见，大海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这一句，是赵如意自己所问。
轮回拳，变乱！
师尊……是刀祖！
悟道修士们望向山顶，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满脸崇拜。
“罗师……”赵如意微微感动。
修士们齐刷刷望向赵如意，目光中透着羡慕。
两人说话间，左手第三拳已经轰出，裹挟着远超之前两拳的霸势，直逼李生一。
那股窒息感，或许只是刀祖大人一个呼吸的停止，却已让所有人都好生难受。
惊叹声四起，全都是艳羡的目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如意身上，就见赵如意昂起脖子，盯着山巅：“刀祖大人，请问若是赵如意最后失败，并没有恢复心境，更没能完成终极挑战。又当如何？”
刀祖的声音响起，大海升腾起来万道巨浪，冲向天际！所有人都感觉心中又是一窒，几乎无法呼吸。
听着刀祖从山巅传来的话，不少修士恍然大悟。
半晌，刀祖开口：“如若真是那样，那只说明，本尊看走了眼。你是生是死，和本尊又有何关系？好在，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好强的拳意！好强的拳法！赵如意什么时候又修了拳道？”
“刀道的精髓，在于争斗。争斗有明争，有暗斗。刀者为霸，或许擅长明争。可真正的顶尖刀客，不仅要擅长明争，还需不惧暗斗。”
大海波澜不惊，云卷云舒间，一切都恢复了平寂，变回原样，破裂粉碎的山坪也复原回来。
“是我。”罗川透过赵如意的嘴，说道。
“师尊……”李生一望向山巅方向，低声喃喃。
说出这番话的，自然是罗川。
悟道修士和九名灰袍弟子望向赵如意，心情复杂。
与此同时，赵如意的右手也从大海中抽出一刀，横斩向李生一！
“三年前，你赵如意一路杀至山前，靠得是霸道刀势。可面对李生一的偷袭，你却毫无还手之力，脆弱得就如同婴儿一般。”
渐渐的，众修士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看向赵如意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从赵如意拳中升起一圈漩涡，漩涡中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逐渐扩散，将夜海和晚云笼罩其中。
一声尖啸从天柱山下响起，啸声中透着屈辱和愤怒。
“这三年来，你沉沦于心境的煎熬折磨，却始终没有真正放弃。这一切，本尊也看在眼里。”
“问本尊这番话的，是你，还是他？”
赵如意长呼一口气，抬起头，伸手握住了天日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