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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尘宠溺地看着美人写满惊讶的侧脸，温柔抚摸，五指突然发力。
暗夜杀厅只有两个规矩：第一条，不接次帝君级以上的私货。第二条，除第一条外，无论是谁，有钱就杀。
若是真出什么事，炮灰营的兄弟们不介意血洗边荒。
最关键的是，直到现在，王虎那边还没有一个人传来好消息。
“再然后？”美人展开玉臂，环绕住男子的腰背，不依不饶问道。
数年的朝夕相处，并肩搏杀，彼此间早已再熟悉不过！
李笑尘对美人的诱惑视而不见，眉头微皱，眼底深处渐渐流露出一丝焦躁和不安。
侍女和三名魔修又是一愣，少年这一句，明显不是在对他们说。
炮灰营占据白夜酒楼，对酒楼中的勾当自然了如指掌。雅间中的那一对老少，今夜之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
侍女微微一笑，上前道：“酒菜已经上了，两位客官就算想要走，也得先付账。”
“若我非要走，那当如何？”罗川看了眼侍女。
一个区区十二三岁的真丹修士，他是怎么识破的？
即便这两年炮灰营困难重重，人数也从昔日接近三百人，锐减到如今的数目，可剩下的炮灰营兄弟们，丝毫不曾忘记当初的血誓。
李笑尘可惜地望了眼血泊中的美人，随后起身，一丝不苟地整理着道袍，束起长发，扬手从远处吸来两大壶烈酒，向雅间走去。
酒壶的材质和密室的暗门一样，即便罗川使用天门法念，也无法穿透。
咔擦一声，美人倒地，脖子被扭断，七窍流血，脸蛋上依旧保持前一刻的惊讶。
“没错，就是他。”
雅间外，侍女和三名扮作仆人的魔修已经走来。
“包括王虎大人？”美人惊讶道。
罗川看了眼空空道人，莫名一笑：“也罢，雅间的费用我来出。至于所谓的私货，你来出。”
李笑尘再忍不住，鼻尖发酸，眼圈竟有些湿润。
空空道人没有说话，面色平静，只是看向罗川的目光愈发奇异。
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看惯生死的炮灰营兄弟们自然无所谓。
在空空道人隐隐期待的目光中，罗川举起酒盏，放在唇边，正要饮下时，突然一顿。
“包括我们所有人。”李笑尘道。
“为什么？再大的恩情，也总有还完的一天。”美人目光闪烁，不解问道。
“这样最好。”罗川玩味地看了眼空空道人，托起酒盏：“可以上酒了。”
侍女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然恢复平静，手挽酒壶缓步走到罗川身前，笑着道：“客官可是嫌酒盏脏？奴家给你重倒一盏。”
“听你这么一说，奴家就好像被一百头小猫挠了心，好想见他一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话说，王虎大人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哼。”李笑尘嘴角微扬，冷笑一声。
他们并没有因为眼前少年修为太低而懈怠，用上了归虚四阶的标准，这一标准，曾经擒杀过一名真道二阶的修士。
老大虽然肉身修为强横，也是神秘莫测的天门修士，可那年他真实的修为不过化婴境，而这里却是处处杀机的边荒血堡，连外域的妖魔教宫也不曾染指的存在。
“怎么了，大人？莫非找到那位大人了？”怀中美人察觉到异样，好奇道。
而注入罗川和空空道人酒盏中的酒水，从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就连散发出的酒香也毫无差别。
侍女骨龄不算太大，却已是化婴三阶的修为，她倒酒时，长袖遮掩，另一只手飞快点中酒壶上的禁制机关，手法熟练，绝非第一次使用。
很显然，酒壶中藏有两种看似一样、实则不同的酒，一半好酒，一半毒酒。
他击杀巡江使，犯下边荒重罪，想必处境极其危险。
李笑尘一阵心烦意乱，丢下空壶，微微侧头便要召唤侍女。
老大到底去哪了……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怎么，不敢喝？以你的修为道行和丹道水准，不管是什么酒，即便是再毒的酒，怕也无法造成半点伤害。你怕什么？”罗川注视着空空道人，一笑道。
说着，空空道人瞥了眼罗川：“这些所有花销全都算你头上。你也别想赖账，对于赖账者，白夜酒楼和炮灰营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罗川眼睛一闭一睁，脑海中回闪过侍女倒酒时的手法。
珠帘掀起，腰背血剑的雄壮男子手提酒壶，走了进来，看向少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狂热。
李笑尘盯着空酒壶，半晌道：“再然后……我们的命都是他的了。”
雅间另一边，侍女和三名魔修脸色微变，惊疑不定地看向罗川，心底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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