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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来。”
瑶羽帝君喃喃低语，沉浸在罗川的随口之言中。
“莫非白眉已遭不幸……”赤流儿低声喃喃。
不仅炮灰营兄弟、十七道兵，就连玉家的弟子长老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一个个目瞪口呆，带到回过神来时，只觉头皮发麻，冰寒彻骨。
如今不仅能够提升修为，还有希望找回白眉……琴魔自然高兴，更重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些，能看到道主的神速进步，以及道主现如今所拥有的能击杀帝君的力量，才是最让琴魔兴奋之事。
琴魔看向罗川，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激动以及深深的崇敬。
十七道兵面露期待，炮灰营兄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瑶羽帝君则兴致勃勃。
几次分裂后，玄蝶已经铺满了原先玉家次府所在之地。
千千万万头玄蝶向四面八方飞出，它们每一次闪烁，都回爆绽出一团宛如雷霆日光的刺眼光华，光华中，玄蝶再度分裂，少则数百只，多则上千头。
“不，是传说中的远古仙法。”
指尖所及，玄蝶不断生出，转眼后，千万头玄蝶出现在罗川周身，簇拥在一起，就好像一团正在聚拢的乌云。
瑶羽帝君抬起头，注视着罗川的背影，目光复杂。她心里知道，罗川并非是在为杀戮找借口，而是真性情所言。对如今的他来说，再多的人命都是炭灰，天地修士，也不过天道因果间的蝼蚁。
“……天门修士啊……”
罗川轻轻一挥手，“乌云”倾散。
道兵们你一言我一语，他们虽都是邪魔心性，可和白眉相交多年，乃是生死之交，自然都有些牵挂。
很快，他走入时间幻河。
罗川一根手指点中玄蝶的翅膀，向一旁拉开。
找到了！
罗川手法轻柔，在虚空随手画了两道，一只玄色蝴蝶出现在罗川面前。
“心中怀着慈悲，手底却沾满鲜血……罗川，你这是要向那些老牌巨头看齐吗，你才多大呵。”
千万只玄蝶飞过东华宗领域，或是隐入仙城道门，或是掠过高山森林，又或者扎进大江深渊，却都没能找到白眉老魔。
“罗川，这便是你偷袭玉家的另外一个目的吗。”瑶羽帝君目光落向麒麟卫、帝麒麟以及琴魔等人，问道。
鸦雀无声。
“去吧。找到白眉。”
道兵之中，除琴魔外，便属白眉老魔和罗川最亲。
溪谷东方的监斩高台上，宇游东淡淡道。
“是术法啊……”
“是啊，白眉首领这些年可没少吃苦。”
透过一只玄蝶的眼睛，罗川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白眉。
而玄蝶之中，又被罗川添加了因果玄纹，那是他和白眉老魔的因果，一旦玄蝶找到白眉老魔，罗川会立马得知。
“点石成金，呼风唤雨，驱神役鬼，偷天换日……我玉家为何要招惹此人。”
直到半个时辰后，罗川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眸中爆闪神华，似诧异似惊讶，可又有些愤怒。
他们都知道，罗川是要通过时间幻河，快速恢复天门玄神道力。而接下来，罗川便会施展大神通，从九天界茫茫人海之中，寻找到白眉老魔。
两道施法，画蝶游九天。
这才几年，她和道主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远，在道主的盖世神威下，她或许连蝼蚁都不如，更别说继续守护道主了。她带着众道兵努力修行，已经不再是为了追赶道主的脚步，仅仅是因为让自己留在道主身边不那么碍眼。
庞大的矿山上，修士们带着脚铐采摘矿石。在山头上空，一群全副武装的剑修负责看押监视。而在山外的溪谷前，一排穿着破烂的修士垂头跪地，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扛着鬼头刀的修士。
玉家修士们绝望的声音自然影响不到罗川。
“灭玉家次府，先断那玉月桂一臂。玉家次府一灭，北海三宗定蠢蠢欲动，趁机争抢地盘……再得麒麟卫，凭着这头帝麒麟，也该提升一下我的道兵了。”罗川行走在血池边，抬头望向血池上空的天蛇真君，慢条斯理道。
瑶羽帝君扫了眼琴魔等人的修为，点了点头。以罗川如今的修为实力以及地位，他的道兵若没个诸天境的修为道行，成何体统。
罗川眉头微皱。
天下间有大慈悲者，也不乏凶残透顶的滥杀之人，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凭本性所为。本性固然重要，修行之人的性情随心所欲，如风飘荡，方是强者心性。罗川的心性已是这般，连瑶羽都有些不太看得透，然而增添了因果一数后，罗川的性情愈发难以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