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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择肥而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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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摇头道:“今次真的想不通,照道理你该不晓得雀河古道有个叫木燃谷的地方。”

符太道:“说来话长,迟些再告诉你,是起程的时候哩!”

符太点头道:“我愈来愈感到战争的趣味性。显而易见,丹罗度的杀着正是部署在木燃谷的生力军,其他两军则是作牵制用。”

龙鹰道:“说清楚点!”

龙鹰长身而起,道:“确实的情报是战场上最珍贵的资料,我要你将所见所闻,一点不漏的尽告林壮和桑槐,你老哥办得到吗?”

外面下着毛毛雨粉,换过在半荒漠地带外的孔雀河,将会是雪粉飘飞的情景。

丹罗度根本不用直接攻打鹿望野,只须截断鹿望野到古道的连系,当清除了寨外的所有阵垒后,便等若敌方三军会师,己方人马只能龟缩在两座木寨内等死。

符太从不睡在帐幕内,他有点像个苦行者,不求安逸舒服的环境,昼夜都在刻苦的修行里,也令他成为可怕的高手,符太使他想到在荒原独行的野狼。

龙鹰入睡前听得营地内议论纷纷,人人处于亢奋的状态。激励士气的方法里,无过于此。

如果对方采稳打稳扎的战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吃亏的将是自己。想到这里,浑体冒出冷汗。

龙鹰向本修阿那问道:“有发现吗?”

龙鹰道:“对极了!告诉我你心里的对策。”

龙鹰心里一阵不舒服,似乎算漏了某一方面的事,却没法具体说出来。随口问道:“我们的情况又如何呢?”

龙鹰没好气的道:“你也有脑袋,为何不动脑筋想想。”

符太苦笑道:“说到底,我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否须立即起程呢?”

此正为稳打稳扎的策略。

丹罗度整个反攻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被识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偏遇上符太这么样的一个人。

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满足和喜悦。不但因符太的转变,还因能知己知彼,仿如从暗无天日的困境,来到阳光普照的乐土福地。

换过丹罗度的对手不是龙鹰,知道与否亦没有分别,皆因双方兵力悬殊,无从拆解。

符太揭帐而入,盘膝坐在羊皮毡上,道:“你和那叫杨清仁的人交过手吗?”

“善良”一词或许有误差,因他绝非善男信女,但正如龙鹰说的,在邪异的表面底下,他拥有的是一颗“赤子之心”,对自身的存在和人生的意义,做过深入的思考。

只有在这奇异的地域,不单一天内可经历四季的变化,多走几步路即可到达另一个截然有异的天地。

就是这时间上的差异,令龙鹰掌握了致胜的时机,以集中对付分散,在敌人三军会师前,择肥而噬。

符太道:“敌人在使诈。”

东西两路,一暗一明,将突厥人的恶劣形势完全扭转过来,可是在表面上,却形成龙鹰一方认为丹罗度的主力军仍陷于饥寒交迫的错觉。

龙鹰一呆道:“我好像看到你第一次脸红。”

符太一字一字缓缓道:“只要能夺取突厥人的东寨,时机将属于我们。”

符太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和他接触多了,不住对他本性善良的一面有新发现。

符太一震道:“这小子极可能练成了我们《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里的《炼灵卷》。”

从东路来的后援部队,直接潜往雀河古道,藏兵于木燃谷内,立即向丹罗度的二万主力军,提供粮草物资。

在这样的情况下,精兵旅的优点根本无从发挥,以至他对林壮的求援无计可施。试问在眼前的绝局里,他可以怎样去支持古道的兄弟?抽调多少人手才足够?

龙鹰双目生辉用神打量他,笑意从唇边扩展,欣然道:“不愧是大明尊教出类拔萃的超卓人物,一语中的,道尽致胜之道。今趟由你策划指挥如何?”

符太道:“因为我偏好想别人没想过的东西。鹰爷猜敌军藏身于鹿望野的东北方,我却朝东南去搜索。到离雀河古道三十里处,发现了敌人的哨岗,并偷听到他们私下多次提及雀河古道的木燃谷,遂往南寻去,再发现五个哨岗。这些哨岗非常隐蔽,稍不留神恐会错过。”

本修阿那道:“只间接找到敌人的痕迹。我们找不到人后,遍查往雀河古道去的丘陵和砾石地带,发现有大批骡驼走过的新痕。”

当敌人前后夹击高昌古道倚寨苦守的联军时,敌人的奇兵从木燃谷钻出来,直扑鹿望野,即使不能立即攻陷白鲁人的山寨,其力亦足以将山寨重重围困,截断鹿望野和高昌古道的联系,那时联军将优势尽失,只看能撑多少天。

丹罗度不急于求胜,按兵不动,正是等候东北方来的后援部队,送给他们最需要的粮货物资,又可顺便示敌以弱,增添精兵旅骄狂之心。事实上,包括龙鹰在内,确给连番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符太道:“在兵员的数目上。”

精兵旅的营地设在圣屏山的另一边,与另一边的山寨背对背。山的这一边亦是白鲁人的畜牧场,倚山设立了十多个圈栏。平时围栏内的牛羊给放到草原牧养,晚上收回栏内。精兵旅的二百多个营帐,分三组布于栏外,立帐处全在较高的地势上。

符太好奇的道:“是哪一方面?”

符太点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时间是在他们的一方”。高昌古道北面的敌军之所以尚未分兵南来,是要待己军被北上的敌军牵制,难以兼顾时才从容南下,怕的当然是他们倾全力拦途截击。

龙鹰醒悟过来,晓得问题所在。

可以想象在如此情况下。联军纵然猜到丹罗度有分兵奇袭鹿望野之计,也会因应表面的形势,将主力移往高昌古道。留守鹿望野的兵力,一千之众已是极限,还以为足够守稳鹿望野。当发觉来袭者的兵力是留守者的十多倍以上时,已是错脚难返。

龙鹰头痛道:“偏只是负责牵制我们的敌军,已有足够打垮我们整个联军的实力。他奶奶的,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我们辛苦营造出来的优势,已被这支一万五千人的生力军破坏无遗。”

而对方秘藏木燃谷内的奇兵,必须俟己军遭前后夹击的一刻,方会动程往鹿望野去。

龙鹰哈哈一笑,硬扯他返营地去。

龙鹰心忖丹罗度来时足有三万之众,现在只剩下二万许人,折损近三分之一,确是伤亡惨重,道:“北面的后援军有动静吗?”

龙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两人在营地外一道小溪旁坐下说话,抵达不久的雪儿一旁吃草,陪伴主人。

正因掌握着敌人的虚实动静,所以今晚可以倒头大睡,深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