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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以归锷为中心分布,任何一方来的突击,先要过他们的一关,另有四人护后,他们发出的足音沉稳有力,每一步不论轻重、距离,均是上一步的重复,自然而然生出充满节奏感的强大气势,十七个人宛如一个整体,任何攻击惹来的将是对方整体的反应,在这样的情况下,逐个击破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龙鹰发动了。
归锷在檑石临身前,喝道:“上方!”说时双足运劲,朝上弹起。
以拓跋斛罗超凡入圣的惊世武功,在龙鹰智计百出的力抗下,加上皇甫常遇的忽然来援,也要功败垂成。
众人陪他淫笑起来,当然压低声音来笑。
随着敌我的接触频密,默啜对他的了解不住地加深,并体现在今次的追杀鸟妖行动里。
归锷等正踏上斜道。
博真向他笑道:“皇甫兄也将鹰爷当作是半个神仙哩!”
匐俱确没有辜负默啜对他的期望,领着堪称塞外最强横的金狼军,兵分二路。
在这样的形势下,敌方的统帅有必要到前线去观察敌况,弄清楚龙鹰一方的虚实,才退返捷道外,拟定破敌之策,岂知龙鹰方最强横的五大高手正虎视一旁。
当默啜收到鸟妖求救的急讯,一边请出“无上师”拓跋斛罗亲自出马来对付他,另一边则着最出色的儿子不惜一切来搜杀他们。
龙鹰心叫“迟哩”,符太拿捏的时间精准至毫厘不差。
另一个沉雄的声音以带点责怪的语气道:“龙鹰的首级一天未到手,绝不可以疏忽,前有军上魁信,后有丹罗度,开始时谁不是信心十足,最后落得个灰头土脸。以寄尘子之能,也要吃大亏。”
符太虽然口硬,可是当被力能杀他的拓跋斛罗索命冤鬼般的追在后方,这小子唯一想到能救他一命的正是龙鹰,并于逃近不管城的当儿透过他奇异的“炼灵术”发出心灵的呼唤求救。
片刻后,龙鹰低声嚷道:“糟糕!”
符太冷然道:“我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符太得意的道:“人道‘善泳者溺’,归锷的内家横练害死了他。”
在檑石的强大威胁下,敌人只能各顾各的,一时间难以发挥集体的战力。
十七把刀同时出鞘,最前头的两个高手首当其冲,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下,靠山壁者避往一边,另一人只好往上跃起。
众人均晓得他有远距察敌的能耐,呆瞪着他。
此时敌方以归锷为首的一行人离斜道尚有百多丈的距离,再不像先前般全速奔驰,而是不徐不疾的走着,因晓得没有两三刻的时间,龙鹰一方的人仍未能抵达捷道。
归锷也不例外,低骂两句后道:“勿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们,据传大汗和她们也有一手,若给她到大汗处告你一状,包保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他第一次与突厥人交手是在塞外东北奚人和契丹人的国境内,藉孙万荣之力胜来似不费吹灰之力,事实上原因在对方对自己的战术可说是一无所知。可是当第二次与突厥人交锋,就在龟兹城外惨吃第一场败仗,能保住小命亦赖敌人不明白他的魔种。今次再度出塞,敌人布局周详,如非自己令敌人无从捉摸、天马行空般的战术,又得道多助,兼有符太这个福将,现在他的首级肯定高悬在默啜的汗帐外。
过程惊险万状,换过不是龙鹰,又没有飞天神遁,根本不可能办得到。在风化作用下,这片连绵百多里的危崖笔直陡峭,他们从捷道的位置往东走了五里路,方寻到这唯一可供攀上去似如刀削的崖壁。
敌人的战略,比他们可想象到的更为完美,正如匐俱说过的,要在一个地形复杂的环境里杀龙鹰,是自讨苦吃。今次敌人将主力全布在捷道外的平野,是要避开捷道的复杂山势,待他们抵达捷道外,方迎头痛击。当然!敌人还以为他们在饥寒交逼、缺粮缺水的情况下长途跋涉的逃到捷道来,且要穿过步步惊心的捷道,早成不堪一击的疲兵。而对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即使他们是处于最佳状态下,正面硬撼,龙鹰一方仍是有败无胜之局。
长达二十多丈的斜坡,形势类近进入不管城的斜道,一边是崖渊,另一边不是雪林而是由裸岩堆起高达二丈的山壁。
符太倏地从他的感应网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彻底的程度连龙鹰也暗吃一惊,立即晓得从阎王魔爪里脱身的符太,其邪功异术的确攀上了一层楼,亦如符太所言的,龙鹰想杀他,再不是那么易办得到。
然而千算万算,仍算不过老天爷。
又一人邪笑道:“据传寄尘子有好一段时间难复雄风,谁来安慰我们的无瑕夫人呢?当然是我们的副统哩!然后是我们一众兄弟。哈哈!”
他们分三程攀山,先由龙鹰凭弹射施神遁,登上山壁高处仅容数人立足的一块突岩,将一端有钢钩长达十五丈的临时特制长索垂下,供其他兄弟借力登上来。
从说话者的语调派势,该是“金将”归锷,因成败直接关系到他在突厥族里未来的地位,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像先前说话的人对龙鹰掉以轻心。
其他人仍一无所觉。
虽未想过有伏兵,可是敌人全是久经战阵之辈,自然而然形成队形阵势,两人居前走上宽若丈许的坡道,手按刀把,负责探路开路,超前近丈。
听足音,敌方多出一人至总人数达十七人,多出来者该就是在捷道口放哨的高手。
符太双目杀机剧盛。
敌人全体登上坡道。
就在此刻,埋伏稍低位置的符太以波动的形式,重新出现在他的感应网上,立即晓得符太正催动“血手奇功”。
荒原舞在他耳边道:“来哩!”
龙鹰现出喜色道:“是全速奔掠,该为敌人里最强的人物。”
符太首先猜到,狠狠道:“人声马嘶全集中在捷道外的野原,只有小部分人登上捷道,突厥人这招很绝。”
归锷没好气的道:“你们休要痴心妄想,勿要以为她们只懂搔首弄姿,事实上各怀绝艺,绝不易与。”
龙鹰骂道:“摆明是在针对我。”
符太颔首不语。
突厥人实在太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