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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庭笑道:“或许这就是‘财多身子弱’的原因。”
一双陌生男女,偶然相遇,没说过多少句话,今天再次重逢,忽然深陷热恋的焰火里,再没有任何男女间的距离,无分彼我,但当明天太阳再出来时,这个动人的晚夜将成为过去,各处大地的一方,再没有相见之日、如梦似幻,想想已教人魂断神伤,低回难禁。
雪儿偕风过庭和觅难天的爱马等老朋友,在不远处喝水吃草,乐也触融。
史奇道:“史奇向鹰爷保证,绝不会轻忽大意。”
龙鹰道:“驼儿和马儿离墓愈远愈好,它们不像我们有理解任何异事的能力,一旦让它们感应到笼罩墓穴范围的森寒凶厉之气,说不定会抵受不住而发疯。我不知这样想对不对!但有些事还是不试为妙。”
龙鹰一手搭着史奇肩头,又召来雪儿等马儿,四人朝大队举步走去。
符太道:“那就要看和谁在一起。唉!看来我是逃不脱做你药童的悲惨命运。”
龙鹰一震道:“太少来哩!”
此时天已黑齐,阵阵寒风从沙漠吹过来,桑槐道:“是否该找个能防沙避风之处?让马儿休息喝水,我们则轮流睡觉。”
龙鹰从帅帐走出去,方雄廷正和一个回纥将领在等待,远处传来驼马嘶鸣的声音,大队正整装待发,准备上路。先头部队已经开出,今次行军,因目的地和路途全在掌握里,故而准备十足,且绝不会因非是去打仗而稍有松懈,皆因不容有失。
桑槐叹道:“只剩三枝。”
符太失声道:“以前你只当我是个孩子吗?”
日没之前,炎威稍减,龙鹰、风过庭、觅难天、荒原舞、胜渡和桑槐六人策骑来到山区东南面可俯瞰荒漠的高岗,感觉和以前看着同一境况,有着天壤云泥之别。
龙鹰脱掉外袍,拉开向湖一边的小帐窗,让湖水的气味随风泌进帐内,跪坐下来,心中填满爱怜之意。
龙鹰道:“很惨吗?”
稍顿续道:“先起出所有黄金,就地分配,然后轮到珍宝,最后才是兵器。”
方雄廷笑道:“只要晓得是鹰爷的一份,大王会不置一词。”
尚余少许的杂念立告不翼而飞,龙鹰忘掉了帐内帐外之别,忘掉了身在何处,忘掉了他们之外的一切,俯头重重吻在她香唇上,另一手探进薄毡里,其令人感动之处,绝不下于从秘道钻出来,首次踏足“大汗宝墓”内那种莫以名之的滋味。
龙鹰苦笑道:“任何情况,都不及没有情况。”
龙鹰知是指皇甫常遇、皇甫婵善和族人,他因要赶呈上给女帝的信函,没法抽身,心中涌起既甜蜜又伤感的复杂感觉,也是无奈,最美丽的事物底下总蕴含着某种悲哀,正是生命本身的特质。不论昨夜他如何和柔然美女抵死缠绵,然而爱尽天明,现在只是埋在心底的一段记忆。
龙鹰道:“麻烦桑槐兄哩!”
毡子随她的呼吸起伏,满帐幽香。
史奇对龙鹰的亲昵动作受宠若惊,满腔热血的问道:“鹰爷要史奇如何配合?”
龙鹰答道:“是又哭又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就像我首次入墓的情况。”
整个运宝大计务求迅快,以免夜长梦多。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符太来到众人前方,道:“有情况哩!”
史奇冷然道:“他们的出色战士该仍留在东方,且是一击下即告崩溃,我们从正西、西北和西南三路进犯,令他们疲于应付。他们尚算知机,将妇孺先一步撤往东北方的山区。哼!今年他们的冬季会过得很艰难,不单因丧失大批牛羊,更因失去玛纳斯湖,或许是永远地失去了。”
史奇欣然道:“鹰爷放心,我已和丁将军和林将军谈妥所有细节。”
桑槐知龙鹰有话和符太私下说,知机地去觅避风沙的好处所,但雪儿怎都不肯随他走,要傍在主人身边。
胜渡问龙鹰道:“博真那家伙是否哭了?我似听到他的哭声。”
符太道:“非我所愿的,当然是苦不堪言。哈!幸好鹰爷向有化苦为乐的本领。”
史奇微一错愕,方醒悟过来,连忙推辞。
风过庭道:“起出宝藏似易非易,正如龙鹰说的,必须将人性考虑在内,故而入宝藏后人人须严守定下的规条。”
龙鹰晃晃脑袋,挥走忽然而来扰人心神的念头。
龙鹰道:“你能在荒漠待上半天一夜,绝不简单,我自认办不到。”
史奇只好“眉开眼笑”的道谢,此时丁伏民来了,先报上一切妥当,然后从怀里掏出竹筒子。
两天后,大队陆续抵达大荒山,精兵旅在山区西面边缘处设立营阵,又派出人马到最接近拿达斯的东南区域设置哨岗,并于扼要处叠石筑防。沙漠一望无际,谁能取得山区或绿洲为立足点,已可立于不败之地,拿达斯之所以被称为永远不会被攻陷的要塞,正是天然环境使然。
看着轻柔地起伏的毡子,龙鹰心忖自己的宝藏,是在帐内而非帐外。
两人交换个眼神,一起放声大笑。
外面偶尔还传来欢笑谈话,每当沉寂下来,湖水拍岸和春虫鸣叫便主宰了宁夜。
龙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守稳玛纳斯湖,既要防突厥人的奇兵,对遮弩亦不可全无戒心,最关键的一刻就在眼前,不容有失。”
皇甫婵善如春藕般的玉手从毡子伸出来,用尽气力缠上龙鹰强壮的肩颈,不住抖颤,强烈回应。
龙鹰心忖每次行军前,吐蕃军和汉军各自拜祭,但他们这些作头子的从没有参加,今次破例,有点像来俊臣般临急抱佛脚,求心之所安。觅难天现在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就像风过庭在南诏时的情况,因过度关切免不了会患得患失。
龙鹰领博真进入宝墓,其他人在秘道口等待,所以不知穴内发生的事。
又道:“鹰爷准备留守此处吗?”
风过庭笑道:“各位兄弟都等得不耐烦,这是未之有过的情况,以前则希望愈迟起程愈好。”
在帐内的一角,整齐折叠地安放着她的武服和革靴,尚有从不离她玉背的两把弯月刀。龙鹰不由记起弯月刀在她手上化为两道电芒的飒爽英姿,此刻的她却是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向情郎献上所有的多情女儿。
符太道:“原因正在于清神珠,荒漠的干旱风沙反成了最有利修行的地方,只要再有一段时间,我可像拓跋斛罗将本深藏的力量正常化,如呼吸般自然,所以我对你的感激是真心的。”
龙鹰问道:“还有多少枝卷烟?”
荒原舞笑道:“不是‘孩子’,而是‘野孩’。”
荒原舞道:“我有一事不解,横竖这么多兄弟无所事事,何不让他们掘开道路,只要避过泥石流的斜坡便成,不会扰及被活埋的亡灵,如果骆驼可抵墓穴,可减省很多时间。”
风过庭运足目力,道:“仍见不着人。”
龙鹰将写好的信卷起来塞入筒子里去,丁伏民亲自以火漆封口,一番工夫后,由龙鹰画押,丁伏民再加自己的将印,送回龙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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