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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博之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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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一拳击来。

台勒虚云一出手,显示出他是近身搏击术的大行家。

台勒虚云喝了声“好”,收回击空的一拳后,竞旋动起来,刹那后已快似陀螺,见影不见人,诡异至极点。他以左脚足尖触地,右脚提曲贴在左脚膝后,姿态曼妙,似是不用费半分力气。

龙鹰的拳劲逆流而上般命中台勒虚云,非但没法影响他的旋动,还像击中滑不溜手的异物般,带得从他旋往的方向那一边卸泄开去,不能造成任何影响。

当台勒虚云出拳的刹那,以气机感应言之,台勒虚云消失了,再没法感应到他,因他已化为一个先天劲气流形成的龙卷风暴,甚至没法掌握到他的拳劲,就像你到了“虎跳峡”或“无回峡”那种特殊地形里,遇上的是无从掌握、因势而异的气流,叠叠如浪。

台勒虚云嵌进了虚空去,与北博之巅浑为一体,不现任何可乘的破绽。

就在“逸脱”的一刻,他感觉到台勒虚云的拳势,从无形变为有迹可寻。

当日他斗力斗智,与仙子并肩作战,力抗台勒虚云时,已感到尚差他一线,到此刻正面对撼,尤感对方如无底之渊,难以测度,其与天地浑一的气势,即使他身具魔种,仍没法将他的波动从天地界别开来,准确掌握。

龙鹰哈哈一笑,往左右各晃动一下,这才闪电前飙,双拳轰迎。

埋身搏击的精要,正是避重就轻,比拼的是直觉和速度,眼睛和耳朵能起的作用不大,身体的气机感应最为关键。

他感觉到台勒虚云回复过来,正组织对自己另一轮的狂打猛击。

现在锁紧他的是台勒虚云的龙卷气场,亦因而令龙鹰产生他成了龙卷风暴的错觉,他朝左晃动,同时来个“退阴符”,用的是有形的“道炁”,登时带得对方整个气场往左“偏转”,重心稍移,然后接踵施展“进阳火”,道消魔进,整个人陷进可出乎生死之外、无影无形,使他等于在敌人的感应里消失了的“魔气”里,立即逸出了对方的气网。

今次轮到台勒虚云反旋开去,龙鹰的确击中他,可是肘子撞着的不是其脆弱的胸口,而是贯满真气的肩膀,并撞得龙鹰的一肘没法击实,卸走大部分劲道。

最厉害是他暗示此为非公平的决战,会不择手段置他于死,纵然明知如此,可是由台勒虚云理所当然的说出来,确有其威慑之力。

如此魔功,确是骇人听闻至极。

他陷进一个绝局去。可凭恃者是对方不晓得自己是龙鹰,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不清楚他可收北博之巅为己用的超凡能力。

山风呼呼,台勒虚云背着龙鹰立在山顶边缘处,俯瞰大地,看得深情专注,脚下是陡峭直削的山崖。

此念未消,台勒虚云腾身而起,望着仍在地上滚动的龙鹰追来。

因着他对台勒虚云武功的了解,故一开始便尽展解数,以有心算无心,誓要抢回上风先手,不容有失,以其有备,破对方的无备。

不过如此已有得台勒虚云好受了,转得背向龙鹰之际,张口喷出漫空鲜血,五脏六腑俱伤。

今次挑战台勒虚云,不但非是徒逞勇力,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台勒虚云不但与天地为一体,其招数更演尽自然之理。

劲气交击爆响。

台勒虚云道:“轻舟勿客套,我一是不说,但说出来的绝不是谎言。”

两人似只是唇枪舌剑,实则已开始交锋,凶险处不下于拳来脚往。

说话间,双手合掌前伸,糅合至阴和至阳,真气和能量结合至天衣无缝的尖锐劲流,从掌锋激射而出,所到处从台勒虚云旋扫而来的气劲波动退避三舍,集中胜分散,眨眼间冲至离他不到三尺的近处,如对方继续旋动,肯定被破开护身旋劲,受到重创。

台勒虚云缓缓转过身来,两人正处于气机交感的紧张情况,牵一发可动全身,何况是改变方向。

就像那次走出汗堡的主堂,来到堂外可将整个总坛尽收于眼底的大平台般,龙鹰来到台勒虚云身后五十步许处立定。不同处是能远眺洞庭湖的景致,换上了汉水平原的秀丽河山。

对上他,与对上武曌分别不大。

此刻却是正中下怀,并首次出现可出奇不意、攻其无备的千载良机。

此为从当年应付法明庞大的天魔气场领悟回来的招数,且特别炮制,不愁对方不中计。

“砰!”

龙鹰来个半旋,移到台勒虚云前方,不但避过掌劈,且乘势以肘子狠撞他胸口,如给击中,台勒虚云将胸骨尽碎。

他首次感到际此魔种一变再变的阶段,与台勒虚云决战,是否有勇无谋。

台勒虚云以鬼魅般迅捷的身法移离崖缘,险险避过龙鹰扫往他腰间的一脚,反手一掌照头照脸的往龙鹰劈来,漠然不理他插往自己颈侧的右掌锋和横劈肩胸的左掌缘,判断精准。

狂大至使人难以相信的旋劲,随着他的旋动由慢转快,一波一波的往龙鹰袭来,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能以真气护体力抗,否则会被碾为碎粉。

龙鹰边滚动边喷血,以减轻体内的压力。

龙鹰终于领教到台勒虚云使人难以置信的实力,初唐的魔门高手如“邪王”石之轩,恐怕亦不外如是。

唉!“人正是大地上最杰出的败类”,是多么通透的一句话。见尽战争的残酷后,尤有深刻莫名的强烈感受。

龙鹰登上北博山之巅,确如湘夫人形容的平削如广场,而因此峰高于群山之上,常年受风霜雨雪侵蚀,岩层裸|露,石色奇异,为汉水平原带来不同的地貌。

魔功对魔功。

台勒虚云的右手从旋影里探出,撮指成刀,狠劈在攻来劲流的锋锐处。

龙鹰平生所遇敌手,首推拓跋斛罗,然后是法明、席遥,人人风格各异,但总没有如台勒虚云般超然于众生之上的某种没法说出来的神采,其秘不可测处使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