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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首要之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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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勒虚云和杨清仁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论高瞻远瞩、心胸气魄,后者比前者差远了。

“嗤嗤”之声在人群的另一方连续响了七次,每次分隔的时间为一呼息的长短,同时响起蹄起蹄落健骥奔驰的声音,靶心中箭的微响。

台勒虚云就像立在汗堡主堂外的平台上的那个人,将近处的两城,远处的洞庭湖尽收眼底之下。其他人任他如何聪明,视野均因处于城内而没法看远少许,这就是台勒虚云和其他人的分别最贴切的写照。

龙鹰恍然而悟,原来桂有为离去时特别关照,故商守忠当足他范轻舟是自己人般,推心置腹。如此看来,在牧场的日子该写意多了。

商守忠大讶道:“范爷确是非常人,难怪场主这么在意,怕我牧场招呼不周。范爷眼力惊人,心思缜密,能看出别人瞧不到的东西来。那是敝场场主今夜驻扎的营帐,邻近另一山丘较为密集丘上丘下的百多个营帐,便是安乐郡主、河间王、淮阳王和随行人员的宿地。”

现在台勒虚云因催发魔功,任他如何了得,亦必须觅地潜修,即使他复元得比鸟妖更快,没个一年两年,休想回复原态。这段时间大江联会是群雄无首的局面,变为众领袖各自主事。

商守忠自豪的道:“范爷不晓得鲁大师的晚年是在我们牧场度过的吗?”

龙鹰差些儿拍额,终于晓得采薇要偷的是什么了,难怪她说是有钱财仍买不到的东西,还要搬搬抬抬才能运走赃物。她奶奶的!

龙鹰连忙谦虚几句,愧不敢当,心忖谣言纵或夸大了,却离事实不远,因是真正“范轻舟”种下的孽,由他的假“范轻舟”继承。岔开道:“这个圆湖小弟尚是首次得睹,有个美丽的名字吗?”

商守忠道:“确是如此,不过场主却在我们清晨例会上指出范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一定会来的,似乎对范爷有一定的认识,所以才会问范爷曾否为我们办过事又或有生意往来,大家有点关系呢?”

杨清仁着眼的是关乎己身的利益,其他人均可被他牺牲,至乎出卖,他想去掉高奇湛,正因在天下大乱之际,高奇湛会是在联内一个有资格的竞争者,现在形势大改,两人间的矛盾该再不复存。由这件事,可看出杨清仁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一下一下的拍着,直至挤出另一边去,视野扩阔。

长风一阵阵从草原吹至,送来烟火、烤肉和湖水的气味,吹得两人衣袂飘扬,“猎猎”作响,神舒意畅。

商守忠没他的本事,又觉硬挤过去于礼不合,只好走远路绕过众骑。

最妙是香霸会受到牵连,庞大的青楼生意变成官家打击的目标,他的邪恶王国会于一天之内瓦解。

香霸亦会劝他不要耍花样,免波及香家。

龙鹰不用拿眼去看已知射者是他此刻最想见到的杨清仁,总坛内的妇孺应是命不该绝,这凶残的家伙不躲在丘营上享受美酒烤肉,竟到了这里来表演身手,让他可轻而易举、顺理成章的碰上。

商守忠心中奇怪,一路走来,这个范爷似对四周发生的事不闻不问,为何忽然又有兴趣去凑热闹。他是客人,又没有阻止的道理,只好追在他马后。

龙鹰心里窃喜,商守忠确视他为自己人,连不该说出来的也告诉他,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令他非常头痛如何方能炮制“偶遇杨清仁”的难题,亦告迎刃而解。

商守忠道:“古梦属岭南团,也是今次来参加飞马节人数最多的团队,超过二百人,组成了三个马球队,到今天仍未输过,当得上人强马壮的称许。我们本在怀疑他们,但他们却绝口不提范爷,故该与他们无关。最大嫌疑者反是来自河南有‘兰陵公子’之称白盖的团队,白盖像范爷般是今届被邀的新贵之一。”

龙鹰的心打了个疙瘩,商守忠说得对,商月令凭什么认定自己会来参加飞马节?旋又释然,理该是桂有为向她保证自己会来。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以她尊贵的身份地位,怎会在乎“范轻舟”来或不来。忍不住的问道:“小弟来或不来,只属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会在贵场的晨会上拿出来讨论?”

随喝彩声再一步降低,他的击掌声益转清晰嘹亮,引得一些人将目光朝他投过来。

他感应到此湖最深处超过三十丈,水源来自山城后的河流,于此积聚后再分为多道支流泻往大草原,灌溉沃土。圆湖水草茂美,渔产丰富,从军事的角度看,飞马牧场比之大江联的洞庭湖总坛更优胜,又不像大江联总坛般偏据一隅,地处中土的关键位置。

商守忠续道:“守忠对范爷是一见投缘,范爷丰神清朗,一脸正气,怎可能如造谣生事者所说的不堪?”

他清楚听到李裹儿的娇呼声了,还有武延秀的和应,位置在正前方。

抵达大江联总坛后,他对居于两城内不得不滞留中土的无辜城民生出深刻的感情,自此成了他心内的重担子。

商守忠领着他在营地间左穿右插,朝场主的主帐驰去。

顺口应商守忠道:“找到造谣者吗?是不是来自云贵商社古梦那团人呢?”

他和商守忠的到场没有惹起任何注意,穿行于营地之间,龙鹰的心神集中往搜索杨清仁的所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商守忠闲聊的说话。

龙鹰却是没法投入炽热的气氛去,原因错综复杂。二度的重新活过来的奇异感觉仍然主宰着他的情绪,眼前的火热情况有种不真实的况味,且尚未完成与杨清仁碰头的首要之务,难以放开怀抱,但最影响他的是自己的与别不同。

龙鹰点头道:“所以你们都认为小弟不会来参加盛会了。对吗?”

观者大部分人仍安坐马背上,百多骑如兵阵般横亘前方,在星光下黑压压一片,阻碍了他的视野。

喝彩声雷动,如潮水般涌入龙鹰两边耳鼓内。

龙鹰明白过来,道:“难怪会在晨会上拿小弟来讨论,这方面算明白了,但又另有不明白的地方,副执事或许不受闲言闲语影响,但怎都该对小弟有点戒心,可是现在看副执事对小弟的过去似是毫不介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噢!我的娘!这么多人!”

龙鹰如若目见,知杨清仁从一边奔至另一边,在马背上连射七箭,命中一排放着的七个箭靶。如此绝艺,在中土确没多少个被称为神射手者办得到,即使在塞外,亦肯定被列为顶尖的射手。

龙鹰一怔道:“鲁妙子?”

龙鹰极目搜索杨清仁的位置,此为下山后的首要之务,先与杨清仁打个照面,然后才轮到其他事,否则让他来个闻风开溜,那就是白死了一次,空来了一趟。

龙鹰遥指草原道:“有几个特大的彩色帐幕设在湖岸坟起的丘地上,远离附近营帐,又不见有篝火,感觉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