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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知说漏了口,忙道:“如果她不是非龙鹰不嫁,小弟便大有机会。宋兄勿要说我自作多情,凭感觉,场主对我不是全无意思呵!唉!但我的自作多情很可能是一厢情愿。”
龙鹰以专家的款儿语重心长的道:“所以小弟才以旁敲侧击的方法,来试探宋兄是否懂得女儿家心事。”
龙鹰现出回味不已的神情,道:“迷倒我的不但是她的声音,还有她显示出来的个性,不是一张帘子可以挡得住。我的娘!她是在和小弟玩耍,杀得我左支右绌,偏又令小弟履险如夷,如此对手,天下难寻。你道我肯放过她吗?噢!对不起,我又再犯言语失敬之罪,请宋兄多多包涵。”
龙鹰骇然收手,失声道:“我的娘!”
宋问皱眉道:“范兄是否太多情了,你只是闻其声而尚未见其人?”
龙鹰道:“捎个口讯又如何?”
宋问向他展露被他气死了的神情,恨得牙痒痒的道:“刚赞你懂说人话,这边便故态复萌。不过愚生想帮你也办不到,自飞马节开始后,我只见过场主一次,就是为了你的事,每早例行的晨会因飞马节而暂时取消。到哩!”
只是正大门的主门楼,已是气势磅礴,慑人心神,入门后更要走过外广场长达百丈的走道,方抵达牧场的主建筑飞马轩,可想见其气象的恢宏雄浑。
宋问哂道:“有什么难猜的,不外是闯禁寻人一类下九流的招数。也让愚生告诉你,场主对此早有提防。唉!又给你岔远了,愚生想问的是假设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你还有何办法?”
龙鹰胸有成竹的道:“只看宋兄没有直斥小弟不自量力,我范轻舟立即信心倍增,感到形势大好。所谓‘送佛送到西’,宋兄可否助小弟一臂之力?”
宋问苦笑道:“你的话比她们更难明白,愚生从未就这方面深思过。”
终于抵达场主府。
龙鹰道:“是爱的战役,目标是要哄得她开开心心,一生一世,女人开心时,会让你享尽她们的温柔滋味。”
穿过风火墙的门,眼前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花园,小桥、小亭、鱼池、流水、假山,园虽然小,意却无穷。最特别的是位于场主府东面边缘处的丘地上,竟筑起高两层的木构楼房,位处楼上,可把山城下东面的牧野尽收眼底之下,难怪名之为“观畴”,看的是田畴。
此正为龙鹰的高明处。
不理易容改装的本领如何高明,如何投入,但女儿家总有些长期养成的习惯是改不掉的。酥胸是敏感和不能随便让人触碰的禁地,即使与男性有着亲密关系,被“侵犯”时亦会害羞的左闪右避。
宋问没好气道:“你不明白场主,愚生却清楚了解,故绝不会在此事上助你,因不但是吃力不讨好,且是自讨苦吃。”
龙鹰道:“宋兄告诉商场主,请她等着小弟用大红花轿来迎接她。”
龙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门外,方收拾心情,去处理另一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龙鹰拍额道:“差点忘记宋兄问小弟的事。真古怪,刚才小弟骤然望向宋兄,等待宋兄的佳音时,心中忽然涌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奇异感觉,忍不住用神想看清楚点。”
龙鹰道:“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榻上榻下,哈!宋兄明白哩!画肖像画是不用将五脏六腑画出来的,要靠领悟。凡不利哄她们的事千万不要做,切忌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就像打马球、玩游戏,熟能生巧,因应情况千变万化。个中妙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唉!这方面的事一言难尽,只能看宋兄的造化。”
宋问立即掌握到他的“不怀好意”,现出个气结了的神情,同时给龙鹰双掌按在胸膛上。
龙鹰失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假如你确是场主,现在小弟正是拥美回城。明白吗?”
纵然在“外相”上宋问没有任何破绽,但只有“她”是商月令扮的,方能将所有不合理的事一一解释,成为唯一的可能性。
龙鹰问道:“宋兄谈过恋爱吗?”
龙鹰沉吟道:“妍和丑既无标准,更没有界限,只要能令小弟心动便成。嘻嘻!通常美人儿有使我生出调戏之意者,就是缘分来了!告诉你,缘分是没有人能抵挡的东西。在到牧场前,小弟从未起过对场主任何痴心妄想,现在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嘿!小弟和尊贵的场主是走着瞧。宋兄勿要怪小弟大言不惭,此等事是绝不可畏缩退让,否则坐失良机。”
龙鹰讶道:“宋兄是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指的自是给你们的场主迷倒了。”
龙鹰欣然道:“所以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则为另一回事。这就叫无所不用其极,此招乃‘投石问路’。无论你为小弟传什么话,商场主亦不可能有何反应,但若是如此狂言,她怎都会有点反应,只要不是立即扫小弟走,已是个惊喜。总言之,宋兄肯如实将场主的反应告诉小弟,小弟会非常感激。”
龙鹰叹道:“所以小弟说,人切忌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哈!穷则变,变则通,但是小弟却绝不可以告诉宋兄我的大计,因不想宋兄翻脸不认人,改为押我到牧场的正大门去。哈!”
从任何一个方向去想,“范轻舟”是绝受不起如此厚待。
说毕转身离开。
他的魔种神通广大,感官的灵锐堪称天下无双,可是以他之能,仍没法从宋问这个家伙的“表面”找到一点或一滴的破绽。
龙鹰道:“那就要看她是否真的对鹰爷情有独钟了?”
宋问笑道:“听得愚生糊涂了。听范兄的口气,似对女儿家很有心得。”
两人登上一条跨池而筑的木桥,下面池水澄澈,际此夜深人静之时,府内只有小部分地方仍见灯火,兼之多数人到了牧野去,星光下的场主府,被近乎神圣的空寂气氛主宰着。
龙鹰道:“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用眼去看的,而是以心去感触。嘿!宋兄仍未答应小弟托你办的事呵!”
掩不住一脸失望神色的龙鹰领头朝着通往山城的山道走去,叹道:“宋兄怎样糗小弟都可以,我是罪有应得。”
飞马轩矗立如山,分前、中、后三重厅堂,坐北朝南,东西有侧轩,翼以两庑,浑成一个整体,如此气魄的厅堂,在神都亦属罕见。
故此如果宋问确为女儿之身,虽然着龙鹰去摸“她”,但龙鹰用这种方式去摸,“她”理该作出近乎本能往后退避的自然反应,那“她”的胸尽管改装得毫无破绽,亦会被龙鹰当场揭穿“她”。
此时两人登上山道,牧场的声音被林木阻隔,清静起来。他们言笑晏晏,颇有夜半谈心的滋味。
龙鹰没想过的情况出现了。
连接走道的是登上观畴楼近百级的石阶,异常别致。
宋问终收止笑声,仍是满脸笑意,辛苦地喘气道:“范兄确是个满脑子古怪念头的人。”
宋问轻轻松松的将外袍重新穿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含笑打量龙鹰道:“范兄是否自小便想些古灵精怪的事?”
宋问耐性十足的道:“你没想过她或许长得不是你想象中般那么的美丽吗?”
有宋问领路,牧场的门卫不问一句的放人入府。
龙鹰知自己得意忘形,忙补救道:“只因小弟当宋兄是朋友,宋兄接触到的,嘿!乃小弟的另一面。”
又哈哈笑起来,喘着气道:“是万死不足以辞其咎。哈哈!”
宋问哑然笑道:“这句话你要去问场主哩,教愚生如何回答?”
龙鹰看得心中唤娘,头皮发麻,尴尬的干笑两声。
宋问哑然笑道:“在我想象中的玩命郎,绝不是范兄现在的神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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