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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仁叹道:“我在听着。”
龙鹰握着他递来的双手。
龙鹰淡淡道:“认输言之尚早,却是甘拜下风,因各位已摸清楚小弟球路,任小弟十八般武艺,恐仍是有力难施。”
关中队的新战略表面奏效,龙鹰未能重施故技,场外只有商月令和敖啸晓得真正的原因在于龙鹰的自我克制。试问以龙鹰的能耐,由单打独斗,到千军万马的决胜沙场,怕过谁来。有哪次战役,不是以寡胜众?
宇文朔看看杨清仁,看看龙鹰,没透露丝毫心里的困惑,气定神闲的悠然道:“以范兄的为人,应不会为道别走这一转,对吗?”
形势所逼,两人不得不施尽浑身解数。像两人般的高手,绝不以搏狮之力搏兔,够赢便成,知其所止。可是这场赛事是他们输不起的,后果严重。对杨清仁的“河间王”如日中天的声势是重挫,于宇文朔的影响尤甚,还如何神气登场?至乎影响北方世族复兴的势头。
她说的肯定是打入东宫集团的最佳机会,不过杨清仁会否视此为“范轻舟”惹郡主,则是天方晓得。
也到了宇文朔由隐变显的时候。
季承恩道:“我们始终不太习惯在草地打马球,不像对方熟悉场地的性情。”
杨清仁不满的道:“有什么话须在这个时候说的?”
龙鹰从容道:“你老哥是口服心不服,这样如何,如果赛果不是你们仅以一筹取胜,我们的新交易立即报销,当小弟没有说过。”
宇文朔、杨清仁、乾舜、独孤倩然和季承恩在换场后的北球门前,聚在一起研究作战策略,被龙鹰隔远听得一清二楚。
龙鹰点头道:“多谢关心,我懂照顾自己。”
中盘完结,宇文朔向商月令提出换场。
龙鹰记起李裹儿和武延秀在东宫打马球的情景,季承恩说得对,东宫的马球场非常讲究,平滑如镜,该是用油浇地筑成。
宋明川、商遥和各正、副执事,包括商守忠齐拥入场内,恭贺打气,对“范轻舟”再无敌意,还尊敬客气,龙鹰则比任何一刻谦让有礼。
长孙持国年轻气盛,闷哼道:“范先生是来认输吗?”
到李显被迎返神都,重登太子之位,形势方有改变。
穆飞等人人一脸仍未肯相信自己一双眼睛的神色,迎接祝贺。
杨清仁为之哑口无言。
马落下时,穆飞带头迎至,与他并骑过中线,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准备输一筹!”
越浪放开他的手,欢喜的道:“能成为范兄的兄弟,是我越浪的荣幸,范兄可从任何事看出背后的道理来,可知范兄是长于思考的人。真期待范兄到岭南与我并肩作战的日子,大家可以好好相叙。”
这是他看在独孤倩然份上,向宇文朔提出最后的一个忠告,以事实显示杨清仁有不可告人之事。
龙鹰收摄心神,以充满内心感觉的声音道:“藉此机会向场主道别,珍重珍重!”
龙鹰大有深意地盯宇文朔一眼,在宇文朔现出深思他眼神含意的当儿,追在杨清仁身后去了。
龙鹰不以为意的微笑道:“小弟是特别来说一声‘后会有期’,此赛不论结果如何,赛后小弟立即离开。”
长孙持国过来加入他们,道:“范轻舟来了,不知想干什么?”
越浪和他轻拥一下,告别返己席去。
龙鹰敢肯定杨清仁比霜荞对他的恨意大上百倍,霜荞只有新仇,杨清仁在新仇上还有以箩计的旧恨,夺香一事杨清仁没齿不忘,故此话里有话。
夺得天下瞩目的“少帅冠”,成为名留马球史的人物,不单可为宇文朔造势,更可为整个北方世族营造最有利的环境,进一步巩固与太子集团的结合。
龙鹰确有保留,目标是最后的一盘三局,此为战略上的考虑。论个别球技,牧场队最强的穆飞、商豫和柳正,略高于季承恩和长孙持国,与乾舜在伯仲之间,却低宇文朔、杨清仁和独孤倩然不止一筹,与三人任何其一正面交锋,吃瘪乃必然的事。
李裹儿转往关中队去时,商月令仪态万千的来了,龙鹰知机的往关中队的一方走过去,好与她在途中遇上,那谁都没话可说。
商月令冷冷淡淡的止步,被“范轻舟”截个正着,表面看来是不得不应酬他几句,可是她一双明眸,清楚地传递她心底里的欣慰。
龙鹰道:“那就打败小弟好哩!”
女帝四子之中,次子李贤,即是李显之兄便是嗜球如命,在他下葬的墓穴里,壁上绘有打马球图,死生相随,可见一斑。
赛事尚未结束,龙鹰心里却满盈完成了不可能任务的愉悦轻松。离开神都前的准备工夫,离神都,然后经扬州绕个大弯的到牧场来,发生了第二次的死亡,魔种一直在变。变化并不是显而易见的,且难理解,何况他根本不晓得在理解魔种上,是否存在真正的困难,或完全不可能,因为他已习以为常,便如没多少人明白“呼吸”究竟是什么。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可是人的首次呼吸是如何来的?在这一个“呼吸”之前,人是存在的吗?
这一番话甫说出来,龙鹰清楚掌握到在场者均有如释重负的情形,连一向能深藏不露的杨清仁和宇文朔亦不例外。立告幡然而悟,掌握到宇文朔整个振兴北方世族的大计,明白马球成败对宇文朔和杨清仁的重要性。
龙鹰道:“你捉到我的球路了吗?”
马上持鞠杖击球,往来驰逐,高祖李渊的时代已盛极一时,马球场的竞技,在帝皇眼中,乃国力的表现,个人的荣辱。几乎可以这么说,唐代的皇帝皇族,没有一个不喜欢打马球的。当年寇仲和徐子陵以浪人的身份,助李渊在长安横贯广场力压外队,立受重视,赐以官职。
这个认知对宇文朔至为重要,如果对杨清仁防范之心不足够,到了地府仍要做糊涂鬼。
挟着飞马节冠军马球队的荣誉,与就这么的到神都去,是天壤之别。
成王败寇,在马球场上同样适用。
在如此情况下,龙鹰仍能助牧场队九筹夺其五,多出对方一筹,争持之激烈,可以想见。
越浪道:“在晚宴近尾声时离开,不致那么碍眼。依我们看,北方世族似对范兄颇有敌意,神都之行小心了。”
龙鹰不用勒马抽缰,念龙自动人立而起,人马同时向唱筹台的美丽场主、其上看台的李裹儿、霜荞、牧场的一众领袖等致敬,来个“欲彰弥盖”,惹来更激烈的呐喊叫好。
商月令微笑了,错身而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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