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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公然挑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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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荞愕然,现出深思之色。

龙鹰心中大骂,霜荞明捧暗害,安乐一句“个个都是没胆鬼”,骂尽包括李显、韦妃、武三思在内的所有人,显示在目下的形势,没人敢开罪二张,她却推“范轻舟”去当先锋卒,是要“范轻舟”去送死。

武延秀苦笑道:“除二张兄弟外,谁敢触怒她?”

龙鹰看武延秀的神情,知他是不敢逞强者之一,皆因韦妃的决定,就是武三思的心意,武延秀已因私通安乐,与武三思弄僵了关系,怎敢在这种动辄可大可小的事情上,背逆武三思。

区区一个“范轻舟”,仍不被目中无人的张易之、张昌宗放在眼内。特别是张昌宗,比乃兄张易之嚣张多了。向郡主下马球赛的战书,是看中郡主的娇纵任性,虽未能亲睹其时的情况,安乐亦不会老实说出来,仍可想象双方言语上各不让步,敌意极浓。安乐当然不肯罢休,立即发散人手,知会杨清仁、宇文朔之辈,务求组成最强阵容,令口出狂言的张昌宗在马球场上丢脸出丑。“范轻舟”是她心中的主将,比重尤过杨清仁和宇文朔,但因“范轻舟”远旅梦乡,未可即时号召,遂一早起来,立即找霜荞代办此事。

安乐颓然道:“到哪里找得到四个不怕二张的家伙呵?还要是球场上的高手。就算不计那个凌岸,二张能拿出来见人的,起码十多个。”

武延秀代答道:“难怪张昌宗,最近有个在北疆武林动动脚也可撼动江湖的人物,重聘下向他们投效,此人叫凌岸,外号‘没影子’,武功高绝,向在漠北一带活动,大做塞内外的买卖,曾与北帮因争利发生冲突,以田上渊的实力,仍没法奈何他。中土认识他的人不多,见过他者更绝无仅有,一向行踪诡秘,只知其精于骑术,还有人说他才是中土首屈一指的马球高手,今次的事,有可能是他煽动的。”

武延秀接下去道:“郡主去找独孤倩然说话,独孤小姐不置可否,只说此事须得太子点头,他们方可考虑。岂知今早郡主给召去见太子妃,被她痛责一顿,明言不许任何与东宫有关系的人在此事上逞强出头。”

房州时期的韦妃无权无势,只能靠馈赠。今时不同往日,挟未来皇后的身份,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去赚钱,点头便成,自有武三思这个奸鬼做牛做马,“范轻舟”正是令她财源广进的马前卒。韦武集团、北帮,与此有关的大臣如宗楚客等,岭南越家,最后加上“范轻舟”,大家互相勾结成一庞大的利益集团,同流合污。

不知就里者,不以为意,知情者则晓得由武延秀代替郡主名义上的夫婿武祟训是如何荒谬,反映出武崇训的老爹武三思,表面风光,事实上全赖依附李显存活,不得不教儿子忍气吞声。

龙鹰淡然道:“如我范轻舟有勇无谋,不知已死了多少次。”

安乐气苦的道:“本郡主第一个找的是河间王,被他断言拒绝,还着我须忍一时之气,现在人人畏二张如蛇蝎,怕给他们在圣上前诬告,奏上一本。”

谁向二张泄露风声?

当日由上官婉儿提议,他龙鹰点头首肯,通过太平公主去向二张许以李显的保证,打动两人去向女帝说项,两人确为李显的回朝立下汗马功劳。岂知两昆仲如龙鹰般遭武三思诬陷,白变成黑,反成为大力反对李显重登太子之位的奸徒,两张怎不恨武三思入骨。

武三思此奸鬼深谙宫廷生存之道,躲在李显的羽翼下,使二张投鼠忌器,无从入手对付他。

就此方向看,韦妃和武三思首肯了“范轻舟”的加入,北帮的田上渊负责实施合作的细节。

宇文朔有这般做的动机,却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因他不是这种人,更不屑藉二张之力去对付“范轻舟”。

安乐嗔怨难分,哭笑不得的道:“在这个时候你仍不肯正经,如果发下战书,最后仍只得我们两个,那就宁愿忍气吞声,免致沦为笑柄。”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是差四个。”

是否过分乐观呢?

过桥后,马车右转东行,没猜错,目的地该是郡主的华宅。

今次妲玛换上霜荞,纯以外相论,霜荞不在妲玛之下,但总感到她至少逊妲玛一筹,或许是妲玛眸神里那点攫人心神的火热,使她的美丽异乎寻常,可与柔夫人平分秋色。不过对他诱惑力最大的仍首推无瑕,至于是因她令人难以抗拒的清丽,还是她的媚法心功,龙鹰再分不开来。

霜荞道:“郡主放心,郡主的事,范先生必全力以赴。”

忙道:“郡主赐示!”

龙鹰见都凤随行,非是像上次见李显般安排到另处等待,心中大定,不论安乐如何淫荡,仍不致在“都凤”眼前公然投怀送抱,所以今次是礼节性的会晤。

剩下来的一个可能性,龙鹰不愿想下去。

龙鹰拍腿道:“即选药圃,郡主就在那里讨回这口气,小弟可保证郡主可拔对方至少六枝筹旗。”

霜荞讶道:“有谁敢令她生气,难道太子妃责怪她?”

不过整个神都,确只“范轻舟”有恃无恐,敢和二张正面硬撼。别人怕他们背后的女帝,“范轻舟”怕他的娘。

霜荞朝龙鹰瞧来,双目略含嘲弄之意,摆明在看他临阵退缩的狼狈,以报刚才被戏弄之仇。

安乐、武延秀和霜荞同时愕然,开始感到“范轻舟”的另一种“口出狂言”,非是白说不做,用来敷衍搪塞。

今次霜荞也为他担心,道:“唉!你出事事小,郡主出事事大,范先生若不说得实在点,郡主绝不宜轻启战衅。”

龙鹰冷哼一声,道:“这口气,我范轻舟定要为郡主争回来。他奶奶的……噢!请郡主恕小弟口出粗言,是为郡主致意气难平。”

龙鹰笑道:“原来郡主的胆子比小弟小。嘻嘻!郡主未听过破釜沉舟吗?先要让自己没有退路,方有一往无前之概。试问小弟敢诓郡主吗?没有十足把握,岂敢教郡主投以战书,就约定三天后在药圃决战,不够胆应战是兔崽子,事情搞得愈大愈好。”

事情仍是冲着“范轻舟”而来,武延秀说的是表面上的理由,他却感到非是如此直接简单,牵涉到深层的原因。

杨清仁和宇文朔不愿与二张对着干,当然不是怕二张,而是怕惹女帝的注视,不惧二张等于不怕她,谁敢冒这个险?

换过是真的“范轻舟”,势陷进退维谷、前后皆绝的穷巷死地。

府卫头子夏青亲自拉开车门,迎两人下车,领路往主堂去,态度客气有礼,不用说收到风声,知他成了李显重视的贵客,岂敢怠慢?

龙鹰心叫惭愧,还言之凿凿向易天南指控黄河帮,事实则为首晚的刺客,该是这个叫“没影子”的家伙,下次遇上他,绝不客气。

霜荞气结道:“你确是一往无前,却是有勇无谋,脱离现实。”

分宾主坐下后,安乐见到“范轻舟”,如见亲人般两眼又红起来,以沙哑的声音道:“范轻舟,今趟你定要为本郡主出这口恶气,个个都是没胆鬼。”

龙鹰心忖若然如此,该与自己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