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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雪缩着脖子不吭声,等魏爱国和齐树云看过来,心绪不安的往外跑。

“到底咋回事?”

“都忙你们的去,别搭理我!”

魏根生恼的很,脸色阴沉沉的自己出门转悠,他已经失望到不想再跟这几个人多说什么。

魏爱国和魏爱军面面相觑,齐树云大大咧咧的问:“爸这是咋回事?”

没人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就连王宝珍也是闭口不言,毕竟有一瞬间,她是觉得魏根生想答应卫云开将她远远送走的提议,她怎么舍得离开家?

儿子靠不住,她还有三个闺女。

四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都找个理由离开,齐树云跟马凤丽并肩走着,回家的路上不断听人提起,卫云开回来开的车又换一辆。

“这两口子可真够有架子的,你看上回在医院,还没怎么的呢,三弟妹就把秘书带过来了,老三走哪儿也都是让秘书来。”

马凤丽听着齐树云的抱怨在心内腹诽,她要是有钱她也摆谱,再说,老三两口子就是不想亲力亲为的办事,你看要是换成宋月明的爹娘生病,这两口子保准跑的比谁都勤快!

但两人都同时恨恨的想,要不是婆婆干的好事,他们现在哪用得着在村里种菜种地,早到城里过好日子也说不定。

信纸事件过后不久,宋月明在一场晚宴上又见到了廖燕吟,对方穿着粉色小礼服,一脸娇俏跟在一个男人身边,卫云开跟宋月明说了那人身份,是一位国企老总,也是廖燕吟的父亲。

廖燕吟挽着廖父的手来打招呼:“又见到卫总和宋女士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结果邀请卫总见面都见不着,连跟宋女士约采访都约不到。”

她确实来说过要采访宋月明,但宋月明可不接受,懒得给自己惹这数不清的麻烦。

廖父端着老成持重的腔调,呵呵笑着说:“小女能跟两位做朋友可是福分,你们可不要嫌弃她啊!”

卫云开疏离的笑着:“廖先生说笑了。”

廖父朗笑摇头:“我可不是开玩笑,我闺女从小就喜欢建筑,只不过我跟她妈都觉得跑工地辛苦,就不让她做这行。”

“那廖小姐转行可够成功的,能在省内知名报社挣得一席之地可不容易,不过我听说廖小姐采访风格太过浪漫主义。”宋月明笑的和善又大方,但这话不好听。

说浪漫主义是委婉的,实际意思就是说廖燕吟专业能力不够,瞎编乱造来凑的意思。

廖燕吟岂能听不懂,顿时由满面笑容转为脸色铁青:“宋女士没接受我的采访,还是别胡乱评价的好。”

宋月明无辜的耸耸肩:“可是我看过你采访别人的报纸啊,廖记者这么生气干什么?”

晚宴上被廖燕吟采访过的人不少,周围有人悄悄听着俩人的唇枪舌剑,都忍不住偷笑,廖燕吟哪有记者功底,完全就是她爸硬塞进去的,让她做记者,不过是看廖父的面子,如今廖父所在单位日薄西山,想来晚宴上拉拢一两个投资人,但人又不傻,谁会去掺和一个濒临倒闭的工厂?

廖燕吟被气的不轻,她嘴皮子功夫一般,采访稿都是助手给写好的,她现在是真想到卫云开的公司工作,可偏偏有宋月明这个母老虎!

“宋女士,你不要欺人太甚!”廖父看不下去闺女被欺负,他正低声跟卫云开商量让廖燕吟去龙成的事。

宋月明更无辜了,两手一摊说:“我赞美廖记者的采访,老先生怎么也跟着生气?廖记者一人精通两门专业,又不是走后门进的报社,何必恼羞成怒呢?”

卫云开一脸赞同的说:“廖先生还请别为难我爱人,她的确在夸赞廖记者,不过你刚才所说,让廖记者来敝司工作的事情还是算了,廖记者专业能力过强,但建筑相关估计没有实践经验,我前不久才联系到一个著名设计团队,廖记者过来是大材小用。”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将父女俩想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廖父气的扭头直走,廖燕吟不得不跟着去了别处。

宋月明这才扭头对卫云开说:“老先生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跟我爸看你差不多,把你当成他女婿了?”

卫云开低声喊冤:“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人就是想找个人弥补亏空,想选我当冤大头,没有丁点礼义廉耻。”

“嗯?”

宋月明没明白过来,不是找人投资,怎么成了弥补亏空?

“我让人查过,人人说他贪的厉害,他厂里沦落到这个地步跟他脱不了关系。”

宋月明听后不做评价,如果是真的,早晚会听到风声的,不过,她忍不住吐槽一句:“能把闺女养成这样,脑回路也够清奇的。”

卫云开认同这观点:他闺女绝对不能是这样,但同时这么想着又觉得是在侮辱自己,言传身教,他们的闺女有起码的是非观和道德底线。

他郑重说了一句,“没有丢掉做人底线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晚宴上,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那天在电梯里见过的宁致远,他是黄金单身汉,但目光总是忍不住朝宋月明看过来,卫云开不是没有感觉到。

宴会上的男人有带着女伴的,也有女老板,其中宋月明是最亮眼的那一个,一身天青色旗袍,举止温婉漂亮,一点也不像传说中农村走出来的,宁致远的企业不能与月音媲美,事实上在国内月音都是独一份的存在,国外品牌的进入对它造成的冲击很小,他真的很崇拜宋月明,想与之来往,但是始终不得其法。

即便这样可能会增加办公室租金,抑或搬出龙成大楼,他也想尝试一二。

卫云开给宋月明端了杯果汁,似有深意地说:“其实这样的宴会就是联系利益的,用不着跟人谈的多亲近,咱现在也不用惧怕任何人。”

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什么做朋友、崇拜,看中的还是身后的利益背景,能做朋友的人,绝对不在这里面。

宋月明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但对他的话还是赞同的:“是这样,感情和生意要分开,我刚还在想,得有多少姑娘崇拜你这个成功男人啊,巴不得当你的解语花红颜知己呢。”

卫云开尴尬转个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挡在宁致远的视线,努力诚恳的说:“陪我苦过的人是你,最懂我的人也是你,你觉得她们是真的看中单纯我这个人?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我真的不需要,我觉得你也不需要。”

“喔,你想的可真通透。”居然能拒绝别人吹彩虹屁。

男人成功后结交的所谓红颜知己解语花,大多属于情人范畴,宋月明不怀疑纯友谊的存在,但没那个心力去挑战,如果有那精力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当将重心放到外人身上的时候,可以向另一个女人排解心事的时候,那么婚姻,岌岌可危或名存实亡。

她坚定地认为婚姻是一对一的选择。

“你也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吧?”

“对啊。”

卫云开笑了,心满意足的。

宋月明有点点奇怪,后来一想就明白了,他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桃树不是都已经挪给熊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