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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遵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否则不会受到国医专家们的认同,也不会成为人生赢家,家有一个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娇妻,从某种角度来看,岳遵觉得苏韬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不仅医术超群,而且深谙处事之道。
岳遵这辈子也算是识人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青年才俊,苏韬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位,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值得栽培,否则也不会将自己重点服务的几个保健对象指派给苏韬,这对于苏韬而言,既是磨砺,也是帮助。
在评选新国医专家的过程中,苏韬帮岳遵出了很大的力气。否则,自己不仅没法担任组长,甚至还会被新组长排挤、冷处理。在岳遵看来,苏韬对自己是相助之恩,至于苏韬早已和岳遵站在同一阵营,无论国医专家组人员怎么变化,他身上早已烙上岳遵的印记,而且从岳遵的态度来看,他是打算将苏韬按照组长进行培养。
苏韬现在还很年轻,现在已经是专家组专委会会员,相当于进了储备干部名单,以后即使不担任组长,起码也是一个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核心国医。
苏韬在处理和徐家祥一事上,展现了极好的风度,与宽容的气度。
岳遵特别怕苏韬在这件事情上较真,非要让徐家祥低头认错不可,苏韬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而且还试图帮徐家祥解开心结,请自己去说服顾传辉,这一手巧妙而睿智,让岳遵极为欣慰。
“就冲着你今天对徐老这么尊重的份上,我就帮你做一次说客,亲自上门跟顾传辉做思想工作,不过,能不能成功,要放在其次,如果失败的话,你不要怪我,如果成功的话,你欠我一顿大餐。”岳遵故意说笑道。
“如果成功,别提一顿饭,就是一百顿饭,我也无比乐意。”苏韬很真诚地承诺,“师叔,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信任、尊重的人,因为你关心晚辈,愿意给年轻人机会,帮助年轻人成长,像你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绝对不会去占小辈的便宜。”
“我呸,你这个臭小子,以为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就会心软吗?”岳遵没好气地白了苏韬一眼,笑骂道。
苏韬笑着说道:“师叔,我主要为你的清誉考虑,如果传出去,你威胁我,逼迫我向你行贿,是不是有点不好?”
“滚滚,越说越离谱,竟然说我贪污腐败。”岳遵气不打一处来,“我晚点跟你窦师好好讲道理,看他怎么修理你。”
苏韬听说岳遵要向窦方刚告状,顿时头皮发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韬,偏偏对窦方刚有点畏惧,主要窦方刚每次大发雷霆,那模样实在有点吓人。
苏韬连忙讨好地笑道:“师叔,你别告状啊,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你真要我养你,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岳遵见苏韬满脸堆笑,那贱兮兮的模样,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地笑骂:“我有手有脚,谁要你养我。你啊,少跟我油腔滑调,等下我就去见顾传辉,跟他好好聊聊。我和他的关系其实不错,曾经帮助过他几次,相信他也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苏韬见岳遵愿意出手,喜上眉梢,笑道:“再次感谢师叔了。”
……
顾传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桌上摆放这一瓶珍藏多年的威士忌,是自己一个病人康复之后,感谢自己赠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开封,并不是因为觉得价格昂贵,而是作为一名大夫,他习惯性地禁酒,以免影响自己手术时的状态,这与徐家祥的严格教导密切相关。
但顾传辉今天和徐家祥彻底断绝师徒关系,所以他决定不再遵循那些条条框框,喝了这瓶酒算是与过去告别,跨入崭新的世界。
手机屏幕闪烁,是药神集团董事长罗燃打来的电话,顾传辉放下酒杯,接通电话,笑道:“罗董,您好。”
罗燃的语气非常客气,像顾传辉这种青年国医专家对于任何医药企业都是无价之宝,代表着源源不断的人脉资源。
罗燃笑着说道:“顾专家,我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什么时候有空来合城考察,我好做足接待准备,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顾传辉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会上岗。您将我当成普通员工看待就可以,否则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罗燃异常严肃地说道:“顾专家,你千万别这么说,虽然药神集团是一家很有潜力的上市集团,但缺少你这样的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才加入。换个角度来看,顾专家只是将精力放在更为高端的学术领域,如果您想要从商,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出色和优秀。”
顾传辉和罗燃见过数面,他喜欢罗燃这种谦逊恭敬的态度,一点没有董事长的架子,任何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飘飘然。
顾传辉笑道:“既然罗总您邀请我,那我下周就动身前往总部报道。主要我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完才能离开。”
“不用着急,药神集团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罗燃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最近关注股市没有?”
顾传辉尴尬一笑道:“我对这方面未曾涉猎。”
罗燃轻松笑道:“那我直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吧,自从我们发布您将加入药神集团的消息,股市连续数日涨停,这全部是你给药神集团创造的价值,所以我打算跟你重新研究一下合同内容,提高你的薪酬,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传辉先是一愣,旋即笑道:“老板给我主动涨工资,那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啊,那我下周一就动身前往合城,届时详细商谈新合同一事。”
罗燃笑道:“顾专家果然爽快,到时候我们会举办一定规模的新闻见面会,给你接风洗尘。”
“一言为定。”顾传辉笑着说道。
挂断电话,顾传辉将酒杯注满威士忌,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罗燃表面上说是要给自己接分洗尘,本质上的目的,顾传辉还是能想得明白,召开新闻发布会是为了增加社会影响力,继而让股价继续上涨,顾传辉从此也将和药神集团彻底挂靠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一天药神集团爆发信誉危机,自己也将受到牵连,成为万夫所指。
然而,想要成功,必须要承担风险,药神集团这次给自己开出的筹码实在惊人,让他难以拒绝。
顾传辉平躺在沙发上,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笑容掺杂着迷惘和堕落。
直到门铃响起,将他从一片空白的思绪中拉出。瓶子里的威士忌已经只剩下一半,对于一个几乎不喝酒,而且酒量平平的人而言,以及足够让他醉意泛滥。
岳遵见到浑身都是酒气的顾传辉,先是大吃一惊,旋即不住摇头,苦笑道:“传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顾传辉打着酒嗝,含糊不清地笑道:“原来是岳组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对了,你是专家组长,当然有我们这些国医的详细资料。来来来,赶紧请进。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岳遵主动在入口的鞋柜处更换了拖鞋,跟着顾传辉走入房间,发现家中打扫得非常干净,用纤尘不染也不为过,大部分医生家中都是如此,保持令人发指的整洁和卫生。
岳遵目光落在茶几上,一瓶洋酒、一碟花生米和一盘拍黄瓜,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家里有点乱,还请见谅。请坐。”顾传辉虽然酒精上头,但还有些理智。
岳遵坐在棕色的皮质沙发上,突然眼睛一亮,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朝地上砸去,咔擦,酒瓶四分五裂,酒精洒了一地,到处都是刺鼻的酒味,顾传辉难以置信地望着岳遵,酒醒了大半,沉下面孔,不解道:“岳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遵在众人的心中,一直是温和平静的形象。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搞破坏,也难怪顾传辉困惑,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
岳遵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这是恨铁不成钢,我也想惊醒你。你真的准备彻底堕落吗?”
顾传辉洒然笑道:“岳组长,你说得有点严重了。我不过是在家里自饮自酌,这也算是堕落?”
“你是一个大夫,你是要拿手术刀的,难道不知道究竟是最大的敌人吗?”岳遵愤怒地说道。
“我也只是偶尔喝一喝,心里憋得慌,想要放松一下而已。”顾传辉苦笑道,岳遵说的话,他心知肚明,酒精对于一名外科手术专家而言宛如毒药。
岳遵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传辉,再过个十年,国医专家组不出意外会交到你的手上,看到你变成这样,我真的于心不忍。”
“我究竟招谁惹谁了?”顾传辉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难道我想赚点钱,就这么天理难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