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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自力为之?”项青冷笑不已。
“……”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正歪着头望着那份圣旨的谢安,一脸轻笑地调侃着。
望了一眼项青,谢安本能地感觉心中一寒,忍不住退后一步,讪讪说道,“忽然,不怎么想听了……”
“诶?”谢安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这位陈二哥,就在他思索之际,却见梁丘舞轻轻在他肩膀一拍,平静说道,“不碍事,你就坐这里吧。”说着,她在谢安的右侧跪坐了下来。
谢安心中苦笑不已,但鉴于梁丘舞话已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借口离去,而就在他还没坐下之时,忽然席下的陈纲一拍桌案,不悦说道,“你坐右边!”
显然,梁丘舞并没有长孙湘雨那般察言观色的本领,见谢安这般说,她微微一笑,说道,“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你也不是,坐吧!”
不过转念又想到自己刚才小宇宙爆发,用后世人人知道的常识将那个自诩尽知天下之事的女人问得哑口无言,谢安便有些小小的得意。
难道东公府或者神武营出了什么状况么?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眼中的古怪神色,项青轻笑一声,解释道,“兄弟误会了,你罗四哥可不是针对你,他对其他人也这样……”说着,他压低声音,在谢安耳边说道,“这家伙是个怪胎,喜怒哀乐,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变,哦,对了,改名你要走运就去瞧瞧他笑起来什么样子,保管你吓到……”
“多谢小姐!”四将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就自入座。
一踏足偏厅,谢安就注意到梁丘舞早已站在偏厅门口等待,在见到谢安时,梁丘舞的眼中略微露出几分惊讶,似乎对于谢安乖乖在日落之前回府有些吃惊。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眼下的状态,谢安不禁有些纳闷。
“那是,吃得好,睡得好……”谢安嘿嘿一笑,说着,“三哥这两日过得如何?”
严开笑着与谢安打了个招呼,然而陈纲望向谢安的目光,却依然是那副择人而噬凶狠劲,看得谢安不寒而栗。
“这有个鸟用啊!”陈纲勃然大怒。
“见过自己夸自己的,却没见过夸自己无耻的……有一套啊,兄弟!”
“呃,这样不太合适吧?”顶着陈纲那杀人般的目光,谢安讪讪说道,“你们好像要商议什么大事,我在场,似乎有点不合适……”
梁丘舞呻|吟了一下,沉声说道,“保守估计,至少五成……”
“三哥?”由于与项青关系最好,是故谢安连姓氏都省了。
怎么这四位神武营的副将都来了?其他三人暂且不说,连一直留守在军营里的那位罗四哥也来了?
见陈纲、项青、罗超神情激愤,梁丘舞抬手说道,“四位兄长稍安勿躁,户部尚书李大人也说了,这些年,我大周频频生事,先是北伐外戎,而后江南又生乱,如今,朝廷又西征洛阳平叛,国库吃紧,不得已出此下策,李尚书的意思是,朝廷分担过去的一半器械资费,而另外一半,便要靠我四镇自力为之……”
谢安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美妙,当然了,如果席下那位陈二哥没有用那种要吃人的目光望着他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不想听我要也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安,项青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仿佛像一名被凌|辱了的女子般,委屈说道,“哥哥昨日与今日,那可真叫惨啊,就为了履行那一日与兄弟的约定,与兄弟吃了一顿酒,哥哥这两日,脱|光膀子与手下的弟兄们运了足足数百石的粮草,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手下的弟兄更是每一个不抱怨的……”
在踏过东公府的府门时,谢安依然有些想不通。
“诶?”谢安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在项青的身后,跟着一位与项青穿着一模一样神武营副将甲胄的男人,年纪稍稍比谢安大一两岁,模样很是英俊,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别人欠他三五八万似的。
纳闷地望了一眼席中四将那难以捉摸的神色,谢安恍然大悟,要知道大周以左为贵,似他这般大刺刺地坐在主位,还在梁丘舞的左侧,也难怪那位陈二哥心中恼怒。
“将军!”四将不约而同地抱拳,神情很是肃穆,连带着谢安也不禁学着他们的动作抱了抱拳,让看在眼里的梁丘舞与伊伊二人感觉有些好笑。
“小超,别这么扫兴嘛!”项青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在注意到谢安眼中的惊讶后,介绍道,“罗超,我们都叫他小超,就是兄弟至今还未曾见过的神武营四将最后一人,比兄弟略长几岁,兄弟唤他一声罗四哥就行了,都不是外人……”
想到这里,谢安不禁对维护了自己的梁丘舞有些感动。
“眼下并非在军营之内,不必这般拘谨,四位兄长请坐……”梁丘舞抬手招呼四将入席。
反观项青,他上下打量谢安的目光似乎有些古怪。
他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小宇宙爆发,愣是说得那个女人哑口无言。
“罗四哥!”谢安堆着笑容喊道,毕竟他可知道,神武营的这四位副将,其祖、父辈历代都是梁丘一门的家将,与其说是梁丘舞麾下的将领,倒不如说是她的哥哥一辈,别看平日梁丘舞称呼他们也是严大哥,项三哥么?
“还敢说与你没关系?”项青恶狠狠地瞪着谢安,正要继续倒苦水,忽然,他身旁传来一个语气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