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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长孙湘雨只好打定主意回一趟丞相府，到自己的屋子里取一些换洗的衣服，毕竟距离会试发榜还有好些日子，她可还没玩够呢。
不是他们不想要，只是他们不敢说。
相比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谢安就是一个真小人，他从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野望，就算是在她长孙湘雨面前，他也说得很露骨。
不过说真的，其实谢安心底挺怵的。
谢安恨得牙痒痒，一抬头，却发现胤公正神色肃穆地望着自己。
“你说句话啊！”谢安小声提醒长孙湘雨，后者皱眉瞪了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叫我说什么？你不是男人么？这种时候应该你出面才对！”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爷爷不想知道……爷爷只想知道，这几日，你玩耍地愉快么？”胤公一脸慈祥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
“我……”
“你！”谢安顿时语塞，不过心底却有些纳闷，毕竟长孙湘雨这些日子都挺乖巧的，与最初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而眼下突然性情大变，他有些难以理解。
她从来没有感到这般愉悦过，在这数日里，谢安教会了她许许多多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让她明白，就算不去陷害、算计别人，依然可以每天都过得充实而有趣。
不得不说，谢安这种市井小民的生活方式，让长孙湘雨感受到了莫大的乐趣，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来的心安理得，她像个一个小跟班般，跟着谢安满城疯跑。
“呵呵，”胤公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安旁边的长孙湘雨不屑地哼了哼，撇嘴说道，“嘁，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也不过是这般俗套的客套，还想拉关系，没羞没躁！”
“呵呵呵……”
忽然，胤公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说道，“你好本事啊……”
进门时满脸春风，愣是装得与那家人关系极似的，说什么要亲自将重礼送到主人手中，待吃过饭，又一脸愤慨地提着那只锦盒又走了出来，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这家人不满意谢安送的重礼呢。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勉强对起几分笑容，拱手对胤公说道，“学生广陵谢安，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还记得学生吧？那日会试的时候……”
在从丞相府偏僻小门溜进府内的时候，谢安面色古怪地说道。
“呐，你这一走四五天，回来还打算偷偷溜进去，拿了衣服就跑？”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知，眼前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是当初丞相，胤公。
她不想去评价这句话，只是，像谢安这样，堂堂正正将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丝毫不以为耻的，她实在没有见过。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她也逐渐了解了谢安的性格，知道谢安是绝对不会将女人的首饰拿去的当的。
长孙湘雨闻言眼神一凛，警惕地说道，“祖父想做什么？”
路过小径，穿过廊庭，二人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溜到了内院，正当他二人来到别院的园门处时，正巧，与谢安有过一面之缘的胤公正从别院出来。
“你……”长孙湘雨闻言气地说不出话来，素来自命清高的她，从来不轻易给人墨宝，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一幅字画才至少值数千两。
“……”
“那也没你花得快啊……要不，回头你写副字让我拿着去卖了？换点银子？”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话说这几天，光是买长孙湘雨想吃的点心，就花了数百两银子，李寿给他的那些银子，短短几日就花地差不多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忽而展颜一笑，说道，“这样好了，待会走时我带些首饰，你要是嫌养活不起我，就拿去当了好了……”
“……”
四目相对，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他时而带着她去茶楼吃茶，占个好座，叫一壶茶水、一盘点心，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只叫茶楼内的掌柜与伙计恨地牙痒痒。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早晨观日出，傍晚看云霞，夜里观繁星，偶尔，谢安也会说一些玄幻的神话故事，有的她听过，有的她不曾听说。
她有想过叫谢安替她去买新的，不过一看他身上那点可怜兮兮的银子，她不指望了。
“嘻嘻！”
“……”长孙湘雨闻言瞥了一眼胤公，不说话。
“谢安，陪老夫在这园子走两步……”
谁会想到，这家伙只是拎着一只空格子，带着她一道去人家府邸骗吃骗喝罢了。
由于发榜的日期在三月底，故而，谢安带着长孙湘雨胡天胡地地玩了几日。
在遇见谢安之前，她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就好比她认识的那些冀京的公子哥，一个个看似是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真君子，实则是道貌岸然、心怀鬼胎的伪君子，对她的美色垂涎不已，恨不得掳回家中，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
“当真？”
长孙湘雨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谢安，故作平静地说道，“还……还行吧！”
三人撞了个对脸。
“……”
也曾偷偷溜到城楼眺望远处的美景，还一副高官气派地朝那些守城的卫士打招呼，唬地那些守城将士一愣一愣，直到二人走远还未曾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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