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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声吼罢，他呆住了。
等等！
抱着心中的种种猜忌，洛阳主将张栋从城墙上探出半个身子，观瞧着城下齐郝军的动静。
更何况，由于长孙湘雨的妙计，周军已几度攻上城墙，这给了所有的西征周军一个错觉，那就是，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拿下这段城墙。
从最初的每段城墙抽调一千人，到后来的两千人、三千人，但是洛阳南城墙守军的士气，却未有丝毫的改善，尽管周军也在城下付出了将近七千人的巨大损伤。
“放箭！放箭！——休要停歇！”
为什么周军的箭矢，能越过女墙给城上的守军造成这般巨大的伤亡？
“赢不了，对手太强大了……”
没有理会邓彬的惊愕，张栋缓缓走到城墙边，俯视着城下前仆后继的西征周军，长长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什么战法？
“所有人趴下！”张栋嘶声力竭地吼道。
所以说，不明白其中差异的张栋，如何斗得过长孙湘雨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
也是，在看到希望之时却遭受灭顶之灾，任谁都会感到绝望。
当城下的齐郝率领着麾下的士卒对洛阳南城墙展开第二波凶猛攻势之时，思前想后的张栋，最终还是从预备军中调来了七八千的弓手，加固南阳的防守力量。
攻城之战，要骑兵做什么？
在往常，攻城的一方往往要付出数倍、乃是十数倍的代价，可为什么眼下会出现这种诡异的事？
应该说，正因为他这般谨慎，才会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几乎可以说是两名守军士卒的性命，才能换来一名西征军将士的性命……
杰出的将领，往往会在敌军士气高涨时打断对方，就好比张栋眼下，他其实就应该抽调其余三处城墙的守军，将其全部投入战场，非但要夺回南城墙的主动权，甚至还要出城与刘奕的两万人本队交战。
但是令张栋极为不解的是，自己一方明明有着地利的优势，却怎么也无法挽回先前落下的劣势局面。
“是！”邓彬点了点头。
直到眼下，他依然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输的。
“将军，城外出现一支骑兵！”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洛阳南城墙的战事，几乎已演变为纯粹的消耗战。
“是，将军！”
“是！”张栋身旁的护卫抱了抱拳，疾步走下城墙，传达张栋的将令去了，毕竟在刚才那几波箭雨中，城墙上的传令官已死地差不多了。
张栋倍感纳闷。
这场仗前前后后才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为什么自己的部下会累到这种程度？
他的底牌，那两万人的预备军，已经被长孙湘雨一点一点地吃掉了，换句话说，除非向其余三处城墙抽调兵力，否则，他就只能靠手上仅剩的那点兵力，死守洛阳南城墙。
那犹如倾盆暴雨般密集的箭雨，眨眼便至，可怜城上的叛军士卒，面对着这犹如天灾般的打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被乱箭射死。
当战事持续到未时时，张栋所谓的那三万四千名守军，已被长孙湘雨彻底吃掉了，提前暴露了所有底牌的张栋，只能被动地从其他三处城墙抽调兵力。
只是在潜意识中，张栋这样觉得。
自己明明是想增派南军的守军，打回士气，为什么，为什么会反而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人呐，是一种感情波动极为明显的生物，在兴奋时，就算再累，也能够轻易坚持下来，反过来说，倘若心情低落，那么往往连普通的水准都达不到。
至于弓手，由于瞧不清楚护城河对面的两千征西军弓手，因此也将打击的目标定在城下的齐郝军上。
事实上，当谢安注意到乌彭、齐郝暗地里与刘奕交换攻城的士卒时，张栋其实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手里已经没有可用的底牌。
原来，还能这么用这条计策么？
“什么？”或许是注意到了张栋的嘀咕，一脸污血、气喘吁吁的邓彬转过头去，疑惑地望着自家主将。
“将军，城下的齐郝军又攻上来了！从其他三处城墙抽调兵力吧！”副将邓彬一脸焦急地喊道。
伸手阻止了邓彬的话，张栋沉声说道，“南城墙攻势如此凶猛，其余三处城墙，却连个佯攻的部队都没有，你觉得奇怪么？”
想到深处，张栋感觉自己的后背，不禁泛起阵阵凉意。
张栋下意识地冲到了城墙边，死死盯着那滚滚的黑烟，他迫切想从那浓重的黑烟中间，望向遥远的周军中阵。
“掩体……所有人找掩体躲避！”
就好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将胜利拱手让给了西征周军……
而就在这时，毁灭性的灾难降临了……
“六千上下……”张栋整个人微微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坐于地，好在身旁的侍卫及时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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