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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永宁还没……”说了半截，章杰的话语戛然而止。
但是冯荣、章杰二人没有办法，就算明知那个那个女人的计谋，他们还是得乖乖就范。
怎么回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西征周军的将士们，心情极为轻松，根本不像是在战场上，除了夜里的守卫工作外，几乎就是闲着没事做，坐等函谷关不攻自破。
当时章杰难以理解，何以那个女人会有那样的自信，几个时辰后，他明白了……
刘奕闻言一愣，继而笑着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极是，齐郝将军尽管带着人在城下敲了一夜的鼓，不过要取一座空城，自是不在话下……咦？军师的意思，是叫齐郝将军取永宁？那项青副将的四千弓骑兵……”
“还有一个半时辰……”冯荣深深吸了口气。
而在那无数具草人的后方，千余名周军士卒正扛着锣鼓乐器，缓缓撤退。
长孙湘雨淡淡一笑，也不说话，缓缓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喃喃说道，“那家伙，不知眼下在做什么呢……”
“嚏！”
冯荣、章杰二人不敢赌。
“何等卑鄙的用兵……”
“咚咚咚……”
当然了，这是最好的估计，但不得不说，眼下的函谷关叛军，处境确实是岌岌可危，内有逃兵屡禁不绝，外有强敌虎视眈眈。
在长孙湘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扫平函谷关后方的叛军势力时，谢安这十一万余大军，依然被拒在函谷关外。
他暗暗庆幸，要不是宜阳守将冯荣提前一步来报信，他不敢肯定他是否能够守住永宁。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本军师既然说了轻取永宁，自然会兑现……当冯荣、章杰二人瞧见城下与其对峙一宿的并非是我军将士，他二人自然也会想到，我军定当是奔渑池而来，渑池乃叛军屯粮重地，不难猜想，此二人定会点尽城内兵马，飞奔赶来……齐郝将军身旁尽管只有千余人，但要取一座空城，费地了什么气力么？”
就算是战死，也要守住永宁，毕竟永宁是函谷关战线侧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永宁的背后，那是渑池，那是函谷关、新安一带数万乃至十余万叛军的屯粮之所，也是叛军士卒其家眷所在，一旦永宁失守，叫这支周军偏师得以长驱直入，焚毁了渑池的粮草，那么这一仗，几乎可以说是不用打了，叛军一方再难有翻盘的可能。
【明日天明，看本军师轻取永宁！】
当然了，军营之中，也有因为眼下这种大好局面而感到非常不愉快的，那便是太子李炜派来诛杀谢安与李寿的刺客，【四姬】之一的千面【鬼姬】，金铃儿。
平心而论，章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
冯荣闻言点了点头，继而皱眉说道，“可倘若那个女人是昨夜走的，我等恐怕追赶不及啊……”
要知道在这几日，每到夜晚，函谷关上的叛军士卒，便陆续不断有人偷偷溜出关外，向周军投降。
自己等人夜里看到的朦胧影子，难道就是这些草人？
忽然间，他的双目瞪大了，几步冲到城墙边，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他只要在军营中等着，每日好吃好喝，坐等函谷关上的叛军陆陆续续前来投降。
对啊，谁也没有规定，一定要攻下永宁之后才能去攻打下一个城池的渑池……
起初是一个两个，继而是一个伍、一个什，紧接着是一个百人营、两百人营，以至于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尽管函谷关主帅秦维派人督查，但依然是屡禁不绝。
“何等卑鄙……”
“呵！”长孙湘雨淡淡一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只要有了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事，就轻松许多了，甚至于，谢安根本不需要叫麾下的将士强攻函谷关。
在费国侧目而视的观瞧下，金铃儿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狠狠扎在她面前的案几上。
一想到昨日傍晚时那数万西征周军列阵于城外的壮观景象，永宁守将章杰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
而这时，前方忽然奔来一匹快马，至长孙湘雨面前。
“不必了，”长孙湘雨微微摇了摇头，继而轻笑说道，“并非受寒，多半是有人再背后骂我吧……比如说，永宁的守军！”
而永宁城内的守军，却为因为一宿的疲劳，而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见此，刘奕笑着说道，“看样子是准备妥当了！”
“什么？”章杰愣了愣，顺着冯荣的视线望去，继而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唔？”此军主将刘奕听到声音，转过头去，连忙说道，“军师莫不是受寒了？——来人，将御寒衣服取来！”他的话中，充斥着担忧。
然后，那个女人便离去了，只留下万余西征周军将士，像木桩一样站在城下。
就在章杰不能理解周军的意图时，忽然，冯荣面色大变，惊声说道，“糟了！——那个女人，攻渑池去了！”
望着那名士卒离去的背影，长孙湘雨回顾刘奕，问道，“乌彭将军准备地如何了？”
而谢安也遵守承诺，按照先前请唐皓对函谷关叛军的喊话，不曾伤害那些降卒一人，反而是颇为优待，将其暂时编入了张栋、欧鹏、唐皓等人的二军，等函谷关陷落后，再一并赦免。
“启禀军师，罗副将来报，观渑池防守，似乎并不知我军靠近……”
在继宜阳八十里外的永宁城西城墙上，宜阳守将冯荣正与永宁守将章杰倍感紧张地望着城下那一片传来阵阵锣鼓声响的漆黑之地。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暗暗告诉自己。
“追赶不及也要追！”章杰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理由很简单，永宁城内仅仅只有八千人，倘若让一半士卒去歇息，一旦周军在夜间骤然攻城，那么，永宁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
正是这支西征周军的偏师，在短短八日内，前后攻克了伊阙关、大谷关、新城、陆浑关、宜阳等五个城池、关隘，以至于在昨日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永宁。
刘奕与乌彭二人对视一眼，很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断长孙湘雨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