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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聃闻言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承蒙大人看重,末将愧不敢当!——似末将等人,总归是曾踏错一步,委身于贼,副将之职虽好……此生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谢安笑了笑,带着几分捉狭对马聃说道,“马聃,看你稳重憨厚,却不想肚子里的心思,竟是这般缜密啊!”
谢安下意识地抬起头,隐约看到屋顶上掠过一道黑影,除此之外,他再也没发现什么。
“话说都不利索,还送什么?”谢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唐皓,你今日也在寿王爷府上歇息一晚吧,待明日天明,你等赴大狱寺,虽说是走得过场,但也要做得叫某些人挑不出刺来!”
嘀咕一句,谢安忽然注意到,马聃正查看着一块木牌。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走,去看看!”
“是,大人!”
望着那具尸首心口处那柄没入大半的匕首,谢安颇为无语地瞥了一眼马聃,继而皱了皱眉。
在他们看来,他们曾经当做叛军,尽管迷途而返,但终归是留下了污点,如果没有什么机遇的话,这辈子是很难爬到什么高位了,顶多千人将,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投身谢安,一来报答了谢安的恩情,二来,一旦谢安日后得势,他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飞黄腾达。
不对呀,金姐姐若是要杀自己,早在函谷关时就可以动手了,何以要等到现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四周忽然隐约传来一声低闷的惨叫声,要不知谢安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多半会将其当成寒风的呼啸声而忽略。
毕竟在长安时,梁丘舞可是唯一一个仅凭一人之力便伤到那陈蓦的人。
梁丘舞点了点头,毕竟两千四百万银子,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更别说其中还有八百万是属于长孙湘雨的,做事仔细的梁丘舞,可不希望出现什么岔子。
这一干人又喝了三巡酒,谢安这才醉醺醺地站了起来,准备向李寿告辞,而至于费国,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谢安暗中叫苏信、李景等人灌得不省人事。
“我知道了,”梁丘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谢安那一席,附耳对谢安低声说道,“安,严大哥他们已从西便门入城了……”
武艺高超,而且能在短时间内,凭借一人之力,将多达三十余名东岭刺客杀死,在谢安看来,大周能做到这种事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继而,屋内那些宾客,亦陆陆续续地告辞,毕竟天色已晚。
平心而论,凭着李寿以及谢安如今的影响力,是不足以请到这么多位朝中大臣亲自前来道贺的,说白了,那些朝中大臣们并非是冲着李寿或者谢安而来,而是冲着胤公、阮少舟、三皇子李慎以及东军上将军梁丘舞而来。
而与此同时,马聃亦手按腰间佩刀,护着谢安缓缓退到街道一角的墙根处,神色紧张地扫视着四周。
“嘿!”谢安失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马聃肩膀,说道,“明日过后,你有什么打算么?——按着陛下的意思,你等皆可免罪,官复原职,当然了,不是指你曾经的三千人将,而是五百人将……”
听着谢安那喋喋不休的叮嘱,与他同席的众将面面相觑。
一想到这里,谢安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二女回去的路上小心,毕竟眼下天色已暗。
“奇怪……”廖立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
他的妻子梁丘舞做得到,但问题是,自从当初与金铃儿一战后,梁丘舞随身便带着那柄狼斩宝刀,而从这些尸体的伤口判断,谢安并不认为这是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宝刀造成的,更像是同样作为刺客的人造成的。
“怎么了?”谢安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
望了一眼廖立与马聃二人,谢安停下了脚步,点点头诚恳说道,“只要你等愿意跟随我谢安,待他日我谢安得势,必定不会亏待你等!”
就在这时,马聃忽然抬起头,冲着一处民居的屋顶喊道,“谁?!”
不过说起来,他也好不了多少,若不是王旦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廖立与马聃二人对视一眼,对此也感觉有些诧异,遂护卫着谢安朝着那传来惨叫声的方向而去。
别的且不说,酒筵的气氛倒是因此变得颇为火爆、热闹。
马聃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并州牧命其子征讨太行山贼人,末将为副将,讨贼期间,公子与末将意见不合,不听末将建议,竟私自带着部下夜袭贼人,反被贼人所害……”
而这时,尚有几分意识的唐皓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大人,不如……不如末将送……送送大人吧!”
究竟是谁?
“是!”打了个酒嗝,唐皓抱了抱拳,继而皱眉说道,“可大人一人回府,末将实在有些不安……”
见谢安问起,马聃苦笑说道,“此人身形太过于迅速,末将不曾瞧着真切,末将只是感觉,此人方才好似在那看着我等……”
“有活口么?”
摆着【炎虎姬】梁丘舞这位大周顶尖战力在,能出现什么危险?在他们看来,就算谢安这一席的将领一起上,恐怕都不见得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而就在这时,廖立与马聃忽然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刀,神色警惕地扫视四周。
虽说只是走个过场,但毕竟也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正事,梁丘舞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夫婿在临末出现差错。
“呵呵!——说起来,据说你曾经察觉到了秦关的异常?”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接过木牌看了一眼,他发现,木牌上刻着一片山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马聃闻言眼中露出浓浓敬佩之色,感慨说道,“那不过是末将一时侥幸才得以察觉……若非是亲眼所见,末将真是不敢相信,大人与军师竟然用那等奇妙计谋取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