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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李贤殿下他……不碍事了?”观瞧着李贤良久,荀正试探着问道。
见此,谢安目视了一眼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猛地松开手,二女当即取过纱布来,一层又一层地缠绕在李贤的脖子上,只将李贤的脖子缠得犹如大腿粗细。
想到这里,谢安额头汗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这个嘛……”谢安闻言皱眉思忖起来。
见此,费国走前一步,挡在自家主母长孙湘雨面前,冷冷望着徐植,沉声说道,“大人请自重!”
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点点头。
望着太医院一干人将李贤抬走,谢安站在一旁,暗自叹了口气。
八皇子李贤在石牢内身死未卜的消息,当即传遍了整个大狱寺,苏信等人刚离开不久,梁丘舞、长孙湘雨等众人已慌忙赶来。
石牢内众人伸着脖子观瞧了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谢安为什么叫苏信招来纱布、蜂蜜、米浆等物。
“哦?”长孙湘雨眼神愈冷,嘴边扬起几分冷笑,淡淡说道,“真是没想到,徐尚书竟然还能想到这等办法,真是不容易……”
“长孙湘雨!”徐植怒吼一声,手指长孙湘雨气地说不出话来,其身后随从似乎要站出来替主人撑腰。
谢安默然不语,谁会想到,金铃儿竟然有本事进入守卫森严的大狱寺重狱呢?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以往你不是从来只杀任务目标的么?
不多时,太医院的御医急急忙忙赶来,将李贤抬往太医院救治,因为防止金铃儿再去刺杀李贤,谢安请梁丘舞带着东军四将前去太医院护卫。
谢安微微摇了摇头,身旁,家将费国替谢安解释道,“两位主母,诸位大人……大人与末将等人走入石牢时,牢内并无其他人……”说着,他便将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众人。
苏信等人闻言对视一眼,转身离开石牢,去验证谢安的推断,不多时,又返回石牢,抱拳说道,“不出大人所料,有四名狱卒,被关在不远处的一间空牢房内……”
因此,谢安这回打定主意要保这位皇子殿下,一来是李贤的为人着实叫人敬佩,二来,谢安还需要这位殿下替他证明,是他谢安赢了昨日在长孙靖府上的赌约。
“凶手呢?”礼部尚书阮少舟急切问道。
差一点……
可恶!
本来谢安就因为自己疏忽而导致李贤遭到暗杀一事感到气恼,一瞥徐植,心中更怒,沉声骂道,“都挤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本官出去!”
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点点头,当即照着谢安所说的做,不得不说,蜂蜜与米浆涂抹在纱布上后,看起来着实有些粘稠地恶心。
不得不说,撇开长孙湘雨这件事不提,谢安对于李贤、季竑主仆二人的印象还是相当好的,在谢安看来,李贤当真不愧其八贤王美誉,温文尔雅,举止翩翩,堪称世间少有的温厚君子,倘若这等君子死在这等阴谋诡计之下,就算是谢安亦会感到可惜。
“你……你……”徐植愈加愤怒,手指费国与长孙湘雨,破口大骂。
长孙湘雨面色愈冷,深深盯着徐植看了半响,冷冷说道,“徐植,你自己蠢就算了,还说出这般荒诞的猜测,你是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我等?”
然而替自己等人开锁的狱卒,却毫不知情的样子……
在石牢内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谢安缓缓退到石牢外,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方才守在大牢外的狱卒曾言,有人假冒我的命令,为李贤殿下送饭……凶手走到这里,让石牢外的狱卒打开了铁门,然后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这张小几上……”说着,谢安手指李贤脚边那张翻倒在地的小几,小几旁,几个装满了饭菜的瓷碗摔碎在地。
“你……”见长孙湘雨狠狠涮了一顿,徐植面色一沉,怒声说道,“长孙湘雨,你可莫要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夫婿乃此番主审官,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方才本官已饶你一回,你若再出言侮辱本官,莫要怪本官治你一个藐视朝廷命官之罪!”
堂堂金陵危楼的当家,【千面鬼姬】金铃儿,可不是老手嘛!
……原来如此!
要尽快找到她,在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之前!
而就在这时,大狱寺狱左丞周仪匆匆从石牢外走了进来,附耳对谢安说了几句,只听得谢安面色微变。
当时这间石牢的铁门应该是开着的,守在外面的狱卒,怎么会听不到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呢?
话音刚落,就听吏部尚书徐植阴声怪气地说道,“这么说,是嫌犯畏罪自杀么?”说到这里,他忽然注意到了长孙湘雨阴冷的目色,面色一滞,强自说道,“难道不是么?石牢锁着,牢内除李贤外再无其他人,况且凶器以在李贤手中……这难道不是李贤担心事迹败漏,畏罪自杀么?还是说,长孙小姐另有高见?”
李贤,这会儿你可不能死啊!
“还活着么?”
旁边长孙湘雨听着真切,闻言面色微惊,诧异说道,“安,你的意思是,那个凶手扮作狱卒,替你等开锁?”
你知道你都在做什么么?
【小贼……】
“安,怎么回事?”一踏足石牢之内,梁丘舞一脸惊慌地问道。
“这个嘛……”谢安想了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方面的事,就在他思忖之际,苏信已端着一只木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大……大人,末将回来了……大人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谢安深深皱了皱眉。
谢安懊恼地一合拳掌。
谁是,有哪个女人不想见到自己的丈夫有这般露面的机会呢?
此刻的谢安,显然也顾不上替众人解释,回顾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说道,“舞,湘雨,你们将蜂蜜与米浆混在一起,搅拌好,然后均匀涂在纱布上……”
先设计陷害八皇子李贤,制造许许多多难以推翻的证据,继而又派刺客暗杀,营造出自杀的假象……
见此,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分愧色,怯生生说道,“是那家伙的话太讨厌了嘛,并非奴家刻意生事……好嘛,安哥哥,人家知道错了……”
怎么会只有那个狱卒独自一人守在这里呢?
差一点就将金姐姐堵在这座大狱寺重牢内……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人一旦被割喉,那就已经算是完了,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望了眼谢安,又望了眼女儿长孙湘雨,长孙靖摸了摸短须,脑海中回想起他父亲胤公曾经对他所说的话,深以为然般点了点头。
一旦李贤今日死于非命,太子李炜一方的人立马会向朝廷与天子启奏,启奏八皇子李贤畏罪自杀于大狱寺石牢之内,到那时,那可就是死无对证了,饶是谢安再有本事,也无法再替李贤洗刷罪名。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