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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见过?”梁丘舞好奇问道。
梁丘舞闻言心中大悦,欣喜说道,“安若是想要习武,妾身可代为教授……”
要知道,长孙湘雨早在十几日之前就看出来了,说什么梁丘舞的房间光线足、空气好,百般撒娇地想让谢安给她们换换,对此,谢安每次只好转移话题,或者搪塞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眼前这位姑奶奶倒好,在府上长妇的屋子内居住了十几日,竟还是懵懂不知其中深意。
“这……”仅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得到李承这般厚礼,谢安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
“这个不好吧……”谢安讪讪说道。
“你不知道?”诧异地抬头望了眼梁丘舞,谢安惊讶说道,“据李承那家伙说,皇陵龙奴卫可是不在【四镇】之中的【一镇】啊,数百年来肩负着守卫皇陵的重任,是我大周最精锐的军队……不为天下所知的第五镇,皇陵龙奴卫!”
“承殿下言重了,那只是本府力所能及……”
而最后【王】字下边的【一】,那就是南厢房,也称为前院,便是供府上下人、仆役居住的地方。
毕竟在长孙湘雨看来,她们的夫婿谢安如今已贵为朝中刑部尚书,日后少不了要在府上设宴款待同僚,若家中没有预备着擅长歌舞的美姬,酒席宴中多少会逊色一些,甚至会惹来旁人耻笑,而对众女来说最糟糕的,无非是有人因为这件事暗中传论她们善妒。
谢安算是彻底服气了,要知道,对于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的事,作为丈夫的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二女都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实在不好偏袒其中任何一位。
“当然不行!”摆着一副严师的架势,梁丘舞语重心长般说道,“根基不稳,好比在沙地盖楼,难有成效……”说着,她手把手地指导着谢安扎起马步来。
好家伙,真敢下手啊,这些什么龙奴卫的人……
忽然,李承身后有一名龙奴卫走了上来,一记手刀砍在李承脖颈后,只见李承浑身一颤,双眼一翻,顿时昏迷过去,倒在一名龙奴卫怀中。
金铃儿白了谢安一眼,抬起右手,玉指在谢安脑门轻轻一点,用仿佛家中长姐责怪弟弟般的口吻没好气说道,“动静那般大,如何听不到?——拜你所赐,老娘昨夜前半宿可是丝毫睡意的也无……”说到这里,她好似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语病,面颊浮起几分红晕。
按理来说,这种症状可以通过多加锻炼身体缓解,可问题在于,似长孙湘雨这等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吃碗茶也得借以人手,别说承受不住那种苦,甚至于,锻炼身体导致的过重负担,反而会影响到她的身体,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连淋场雨都会生病,想来,也只能通过一些补血的药物来逐步调理。
“哦……”梁丘舞点了点头,待思忖一番后,问道,“对了,前几日国丧期间,五皇子李承被一批从皇陵来的人带走了吧?——安,这事你知道么?”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这些日子来潜移默化般的逆袭,让梁丘舞越发担忧自己长妇的位置是否会不保,也因此影响到了她对于武艺的精修。
不过看着眼前梁丘舞那失落的神色,谢安也有些不忍,犹豫着说道,“要不,为夫尝试一下?”
善妒,对于大周的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或许是因为如此,梁丘舞最终也默许了那些美姬继续居住在府上的事实,当然了,在此之前,三女已警告过那些美姬,叫她们离他们的夫婿谢安远点,她们可不想引狼入室。
那一瞬间,谢安只感觉仿佛有股阴风扑面而来,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分散注意?”梁丘舞疑惑地望着谢安,不解说道,“习武当集中注意才对呀……”
谢安知道金铃儿指的是梁丘舞,闻言暗暗叹了口气,也没有了与金铃儿调情的兴致,忧心忡忡地说道,“金姐姐也看出来了?”
“这个……越过这个可不可以?”
谢安发现,五皇子李承双手手腕处竟拷着手镣,一端在他手腕处,而另外一端,则在他身旁两名打扮不同寻常的士兵左手与右手手腕。
“唔!”谢安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前几日国丧期间的那一幕,那时,他作为国丧期间的当职官员,与东岭众的漠飞、金陵众的萧离等人,目视着街道不远处那支送丧的队伍……
“第五镇?”谢安吃惊地打量着那十几名至今未发一言的皇陵龙奴卫,只感觉这些人身上寒气极重,仿佛会深入人的骨髓,很是邪门。
因此,就这座府邸而言,无非就是北方向地位最高,而梁丘舞既然居住在北厢房左手边第一间,可想而知,谢安在暗示她什么,可惜的是,梁丘舞实在是称不上聪慧,竟看不出谢安的暗示,见长孙湘雨这些日子对谢安千依百顺,颇为担忧自己长妇的地位不保,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事实上,在谢安与众女搬入这座府邸之前,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以及金铃儿很罕见地意见一致,想将那些美姬逐出府邸,后来看在那些美姬也没有什么可去之处,这才勉为其难地收留她们。
远远地,北厢房那一排屋子中,传来吱嘎一声轻响,继而,金铃儿从屋内走了出来,瞧见站在院子中的谢安,眼中露出几分惊讶。
“没,没什么,”连连摇头,谢安擦了擦额头冷山,在梁丘舞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讪讪说道,“对对对,为夫也是这么想的,习武,习武……”
李慎?
或许是注意到了鼓掌的声音,梁丘舞抬起头,她这才发现,谢安不知何时竟站在花园的园门下,一脸匪夷所思地拍着手。
忽然,谢安身旁的漠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大人,身后……”
尽管金铃儿的话说得通俗,可谢安也清楚,她能说出这番话,已经相当了不得。
从始至终,这位皇陵龙奴卫不曾说一句话,给人一种阴深、邪门的感觉。
“何事?”见伊伊满脸着急之色,谢安好奇问道。
拜托,姑奶奶,我在意的可不是这事啊!
“什么?”梁丘舞仿佛没听清,疑惑问道。
谢安只瞧着目瞪口呆。
【为何要隐瞒你堂兄梁丘皓的踪迹?小舞啊,你先冷静下来……你心中多少也应该清楚,眼下的你,可还不是你堂兄的对手……是,爷爷承认,你是我梁丘家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然而,你堂兄的才能,可还要在你之上,远远在你之上……用相等的力气,单凭招式打败爷爷,你前后花了多久?半年对么?可你那堂兄,七日就做到了……在这七日里,起初对枪法一概不知的他,单凭枪法便打败了爷爷……爷爷也知道这么说会打击到你,可是爷爷还是要告诉你,要让你明白,你堂兄梁丘皓在武艺方面的才能,远远在你之上啊……他并不是不如你、怕你才逃走,他是不想伤到你……】
“嗯!”梁丘舞点了点头。
“那个,舞……跟我说说话吧,我们聊几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光是这样干站着,为夫可坚持不了多久……”
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谢安心中所想,金铃儿眼中露出几分温柔之色,轻声说道,“总归余已将自己托付于你,无论你做什么,余都会支持你,余虽看不惯那只母老虎,不过她总归是最早出现在这家中的女人……”
谢安转过头来,不出意外地望着五皇子李承满脸怒色,竭力挣扎,只可惜,他手上皆拷着手镣,无法脱身,而令谢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不管五皇子李承如何挣扎,他身旁那两名皇陵龙奴卫,始终是纹丝不动。
五皇子李承闻言刚开口,身旁有一名黑甲士兵抬起了右手,似乎是打断阻止李承介绍他们。
见此,谢安想了想,微笑着说道,“对了,舞,搬到这里住,不会感觉不适应吧?——说实话,起初你不愿意搬过来,我真的很头疼呢,府上怎么能欠缺一位女主人呢,对吧?”
“苟贡?一包东西?”谢安闻言愣了愣,忽而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谢安一听就知道梁丘舞在闹别扭,心下苦笑一声,哄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嘛……”
“力所能及么?”李承哂笑一声,继而撇嘴说道,“无论怎样都好,反正我不想白白欠你这么一个人情……喂,谢安,过不了几日,你就要迎娶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了吧?”
“……”梁丘舞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谢安。
好家伙……
要是之前谢安早已惊呆,听闻李承这句话,他更是惊上加惊,整个冀京,谁不知五皇子李承府上的美姬那是一等一的绝色?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宝刀斩过那块巨石,只听地锵地一声,火星四溅之间,那块巨石竟拦腰被她斩成两截,沿着斩痕缓缓下滑,最终扑通一声翻倒在地。
五皇子李承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拱了拱手,继而脸上露出几分难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