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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皱了皱眉,要知道,虽说他与大舅子陈蓦关系极好,但是有关于六神将的事,陈蓦半句都没有透露,最终还是【六神将】之一的耿南亲口解惑。
“丞相大人这么说,还真是叫本府感到意外……”诧异地望了一眼李贤,谢安忽然发现李贤的气色亦是不佳,或许是因为包揽了整个朝廷提案的关系,李贤看起来有些憔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眶下亦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灰影,从中不难猜测,他究竟有多么的操劳。
注意到谢安面上惊愕之色,李贤心下更是笃定,点头说道,“如此,这冀京便有两名六神将了……”他变相地承认了他手底下有六神将之一季竑投诚的事。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轻笑一声,压低声音,诈道,“丞相大人真是好手段啊,连【六神将】都能招揽过来,不知是其中哪一个?”
谢安转过头去,见李贤正向他走来,遂站住了脚步,在原地等着他。
“说得再好听都没用哦,”打了一个哈欠,谢安半开玩笑地说道,“本府昨日说了,要人的话,得丞相大人亲自到大狱寺去提……”
或许是看出了李贤心中的诧异,谢安撇嘴说道,“本府知道丞相大人在想什么,说真的,本府当时真恨不得宰了那几个家伙,抛尸荒野……”
蹑手蹑脚地走到榻旁,谢安本想给金铃儿一个突然袭击,遗憾的是,金铃儿可是刺客出身,哪里会不知谢安推门入屋?
就在谢安暗自担忧日后家中鸡飞狗跳、不得安身时,在距离冀京千里之外,有一支来自幽州渔阳的庞大北疆骑兵,正缓缓朝着冀京方向而来……
是是是,金姐姐是咱家唯一一位在武艺上能够与你勉强持平的高手,比起那不会动的木桩,用来当做你晨练的对手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嘛,你好歹也在意一下为夫的感受吧?
谢安闻言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李贤一同走向正阳门,口中撇嘴说道,“是因为昨日那四个蠢货?”
“正如丞相大人所说的,本府眼下贵为刑部尚书,自然会爱惜羽翼……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本府还是看得明白的……反正眼下党务之急乃皇四子【燕王】李茂,至于太平军的事,等日后贤殿下能信得过……哦,不对,等日后本府能信得过贤殿下的时候,我二人再细谈不迟!——贤殿下以为否?”
“唔……去哪呢?”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苏婉这位传统女子中的典范,她太在意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了,在临走前自称姐姐,隐晦地提醒谢安,她眼下已是吕家的儿媳,让谢安顾念家中的娇妻,莫要做出任何叫外人说二人闲话的事。
“这个应当……”李贤点了点头,毕竟谢安能宽恕那四个李氏王室分家的纨绔子弟,已给足了他李贤面子,这一点李贤还是很清楚的。
李贤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惊色,吃惊地望着谢安,半响后由衷赞道,“不愧是谢尚书……”
“唔,还是金姐姐吧……”
嘀咕一句,谢安推开了金铃儿的房门,毕竟他昨夜就是睡在金铃儿的房间,方才只不过是早起赶赴朝会罢了。
也难怪,毕竟他家中有四位如花似玉般的娇妻,以谢安的性格,那还不是得来回倒着、日日春宵,早已痴迷于其中的他,如何耐得住寂寞,独自一人入睡呢。
“这可不像是我朝刑部尚书该说的话啊!”李贤微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望着谢安略带深意地说道,“谢尚书最终还是饶了那四人一命,李贤感激不尽!”
不过这也使得谢安每日早晨的精神很是不佳,就拿方才早朝来说,知道的不难看出谢安是在打盹,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安当真附和同僚的提议呢。
这李贤可真有本事啊,怎么会对太平军的事知道地这么清楚?
李贤不愧是才智比拟长孙湘雨的杰出俊杰,闻言双目一眯,微笑说道,“原来如此……谢尚书亦是好本事啊,连【六神将】亦能招揽过来,不知是其中哪一个?”他将方才谢安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谢安。
说实话,李贤昨日当真吓了一跳,毕竟当时谢安下令出动了南、北镇抚司两个谍报机构的人马,又请得卫尉寺巡防司的兵力,满城搜索,若不是心中愤怒,又如何会这般兴师动众?
“安,方才我听到你回来了……”正说着,梁丘舞似乎也注意到了床榻上光着身子的谢安与金铃儿,皱眉说道,“时辰不早了,安,起身随妾身到后花园习武吧,今日妾身教你如何出拳……”
直到眼下,谢安依然还记着当时怀中那属于苏婉的那一份柔暖,说实话,谢安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再次拥抱这个深爱的女人。
一炷香工夫后,在谢家府邸北厢房的后院,谢安朝着梁丘舞所教授的,扎着马步,对着空气挥拳。
不过对于谢安能够高抬贵手,放过那四人,李贤依然感觉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看来,谢安也属于是睚眦必报的人物。
“谢尚书,请留步!”
两个笨女人!
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离京已有二十余日,前几日……
“……退朝!”
似乎是没想到谢安竟然会这么说,李贤反而愣了愣,继而摇头说道,“谢尚书说笑了,虽说本相与谢尚书有诸多政见不合之处,但是对于谢尚书的为人,本相还是信得过的……”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似有深意地问道,“说起来,关于【六神将】,谢大人了解多少?”
还有金姐姐,嘴里口口声声要给对方好看,不过为夫怎么瞧你反而乐在其中呢?
李贤闻言惊愕地望了一眼谢安,眼中露出几分怀疑之色。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李贤摇摇头,半真半假说道,“对于太平军的事,小王眼下还只知皮毛而已……只知道太平军根基多半在荆州,在暗中积蓄粮草,至于何处,尚不知情……”
听着谢安满嘴的嘲讽语气,李贤脸上反而露出了几许笑容,一把拉住了作势要走的谢安,致歉般说道,“谢尚书见谅,要说这冀京哪几位能叫李贤感到忌惮,除胤公与贵府二夫人外,也就是谢尚书了!——小王城不希望与谢尚书为敌……”
果然,这谢安是广陵人,那位吕家儿媳亦是广陵人,他二人之间,必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见身旁的谢安忽然一脸黯然地长叹起来,李贤很明智地没有追问下去,以他的智慧不难看出,谢安显然是对那位吕家儿媳抱着诸多感情,否则,昨日又岂会震怒如斯?
“……”李贤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显然是听出了谢安的言下之意。
“瞪什么瞪,你以为老娘怕你不成?”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那双不安分的手,金铃儿瞥了一眼夫婿,没好气说道,“昨夜折腾了老娘一宿还不够么?”
“什么?”见李贤没头没恼地突然冒出一句,说得还是这般至关重要的话,谢安着实愣住了,不过待他注意到李贤眼中几分莫名的警惕、紧张神色时,他忽然明白过来了,这小子是在试探他。
心中微微思忖了一番,李贤便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毕竟,他对谢安感情的方面的事可不感兴趣。
“唔……朝会完了么?”仅罩着一件肚|兜的金铃儿闻声翻过身来,用右臂支撑着身体,坐起了床榻上,伸了一个懒腰,继而用手遮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慵懒之色。
“不,是三名!”谢安摇了摇头,更正道。
不过第一反应,谢安就将长孙湘雨排除在外了,毕竟这个时间段正是那个疯女子睡地最熟的时候,而且脾气也最为暴躁,要是谢安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她睡梦,哪怕谢安是她的夫婿,恐怕也会被她一脚踹下床榻,谢安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呢。
李贤愣了愣,诧异地望了一眼谢安,继而笑着说道,“谢尚书这般关切朝中政敌,倒也是史无前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