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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景治元年三月十七日——
“那你如何断定那五人就中有那什么六神将?”皱眉望着李贤,李茂不悦说道,“北疆五虎,乃是本王亲自挑选、提拔上来的心腹亲信,单凭你戏言片语,可说服不了本王!——老八你向来足智多谋,谁能保证你是否是故弄玄虚、使离间之计?!——退一步说,就算北疆当真有太平军细作,你也无法断定那贼子此番是否是随本王而来京师……”
“行了行了,”连忙打断了长孙湘雨的话,谢安没好气地嘀咕道,“叫你说一件,说那么多做什么……”说着,他有些紧张地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毕竟长孙湘雨方才可是提到了有关于私房钱的事。
“四殿下?”梁丘舞愣了愣,诧异地望着谢安。
这就是挑衅我家大老婆的下场……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什么?竟有此事?”李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小舞身具虎将世家梁丘家的血脉,真打起来就连本王亦难以抗衡,竟也敌不过那贼将?”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中已承认了武艺不如梁丘舞的事实,气恼地瞪了一眼。
再次听到谢安称呼自己为姑奶奶,长孙湘雨止不住咯咯直笑,继而故作幽怨地说道,“奴家能有什么看法?——奴家可是被某人三令五申不得再惹是生非,每日在家中写写书帖呀、画画山水呀,乖乖做那谢家儿媳呢……可就算这样,那个坏人还吓唬奴家,说什么一个女人聪明就算了,太精于算计会被夫家嫌弃,吓地奴家这几日除了吃就是睡,哪里还敢思忖这些那些的……”
“原来如此,”谢安故作恍然大悟之色,抱怨般说道,“丞相大人此举可真是……若不是季大人提早一步来知会本府,本府这会恐怕还蒙在鼓里呢!”
你自己失言,关我屁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脸上洋溢着几分甜蜜笑容,长孙湘雨撇了撇嘴。
说起来,那家伙这五日到底在做什么?
谢安心中很是不屑,撇了撇嘴,出于为大局考虑,倒是没针对这句话再去嘲讽李茂,一来是怕坏了李贤的大计,二来嘛,此刻梁丘舞与金铃儿都不在身旁,万一当真惹恼了李茂,重则被其所杀,轻则被其暴打一顿,知晓避凶就吉的谢安才不来做这种蠢事。
似笑非笑地望着谢安,长孙湘雨咯咯笑道,“那就叫他处理呗!”
“有劳大人在府上久候,惭愧惭愧……本来,小王与四皇兄可以早到半个时辰,不过嘛……”走前两步,李贤拱了拱手,满脸笑容地说道,“四皇兄久居北疆,据说草原上一道菜肴谓之烤全羊,小王慕名已久……这不,小王与四皇兄方才到集市走了一遭……惭愧惭愧!”说着,他回头指了指地上那两只倒绑在粗木棍上的肥羊。
谢安很清楚,季竑乃皇八子【八贤王】李贤的心腹亲信,断然不至于无事前来叨扰,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与他谢安商议,因此,谢安也不敢耽搁,起身前往主宅正厅会见季竑,看看他这回前来所为何事。
“十有八九了……四皇兄不知情,可谢大人应该清楚,太平军隐忍雌伏十余年,其党羽已渗透我大周,单单这冀京,便有三名【六神将】!——其中,一人在小王手底下,一人在谢大人手底下,一人在小九……唔,在陛下手底下……”说到这里,见李茂面露惊色,李贤连忙解释道,“四皇兄不必多虑,此三人已诚心归降,否则,皇弟与谢大人也无从探知有关于太平军的事……眼下我等要做的,便是揪出另外三个!”
“那四皇兄可知晓,那次叛乱,原本是太平军为四皇兄所设下的陷阱?”
逗留在冀京,却不来报复自己……不对劲呢!
你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自己听?
原来如此,是在怀疑李茂手底下那所谓的【北疆五虎】中有太平军方面的细作么?
“怎么了,安?”朝着季竑点了点头作为礼节,梁丘舞好奇问道。
“善!”点了点头,李贤转过头来,对那北疆五虎笑着说道,“有劳诸位将这两只肥羊抬到谢大人府上厨房,叫厨子好生烘烤……”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不,方才李贤顺利地支开了那北疆五虎,如果是在五日前,他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事急从权……
听着她那轻飘飘的话,谢安哭笑不得,没好气说道,“姑奶奶,说说您的看法吧!”
距皇四子【燕王】李茂抵达冀京已有五日,谢安本以为这家伙回到冀京后会马上着手对付自己,因此,他暗地里叫漠飞、丁邱等人监视着李茂的一举一动,甚至于,还叫费国、苏信等曲部冀州兵马严正以待,以便于一旦李茂犯难,他这边也好当即作出应对。
望着谢安咯咯一笑,长孙湘雨放下碗筷,板着手指数道,“三月三日,我父问你事关奴家妻妾名分一事……二月十六日,安哥哥回府叫奴家代为拟写封禅时所需祭文……二月十三日,钱喜在府上找到了安哥哥藏私房钱的地儿,安哥哥叫奴家代为隐瞒……二月六日,苟贡与项青二人来府上吃酒,安哥哥叫来西厢房几名家姬陪酒……”
想到这里,谢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被称为【北疆五虎】的五人,让谢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五日前被梁丘舞一招打至重伤的佑斗此番竟然也在,而且看气色似乎还不错的,前提是忽略此人身上随处可见的染血绷带。
“怎么可能?!——你倒是说出一件来?”
笨啊,摆着这位智比妖孽般的军师在,自己还独自瞎想什么呢?!
故意加快了脚步,与季竑、佑斗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李贤在与李茂、谢安一同前往府内主宅的期间,压低声音对谢安解释道,“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出此下策……谢大人不必多虑,小王已与皇兄商议过此事……”
“爱哭鬼的盘算,奴家大致能猜到几分……为了在不激怒李茂的前提下,叫李茂不得不暂时默许眼下冀京的局势,乖乖呆着兵马回北疆,李贤还需要一个绝佳的契机……”收起玩笑表情的长孙湘雨,仿佛又变成了在长安战役时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神军师,说出来的话,极有说服力,与平日里不正经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随着长孙湘雨一件件抖出谢安好言安抚叫她代替隐瞒的事,谢安脑门冷汗渗出。
可让谢安没有想到的是,燕王李茂自从住到李贤的贤王府后,竟然丝毫没有动作,就叫谢安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拳打在不受力的棉花上,白白忙活了一阵。
“刑部的案子?”梁丘舞望向谢安的眼中露出几许意外与惊讶,毕竟在她看来,她家夫婿谢安在审案判刑方面颇有才能,直觉相当敏锐,往往都是一语中的,叫人犯哑口无言。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皇弟此番已安排好了香饵,剩下的,就只等那条大鱼咬钩了……”
“但愿如此!”
那五人闻言望了一眼李茂,见此李茂点头,遂扛起那根倒绑着两只肥羊的粗棍,朝谢安所指的方向而去,只留下伤重未痊愈的佑斗。
“关于那个陈蓦嘛……”李贤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谢安,这叫后者略微有些紧张。
“有一人在我北疆?”李茂皱了皱眉。
倒不是说众女小气,对自家夫婿谢安如此苛刻,问题在于谢安兜里的银子,十有八九都用在不好道明的地方,比如说青楼,比如说青楼,比如说青楼。
瞥了一眼谢安,李茂重哼一声,不屑说道,“听说了!——不过是些毫无战意的乌合之众罢了,几句话就被人说降了……也亏得如此,叫某个家伙白白领了这份功劳……”
“露馅?”伊伊闻言一脸疑惑歪着脑袋,模样很是可爱,尽管对于夫婿的话她很是难以理解,但既然夫婿这般吩咐,她自然是照办无误。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借此向李贤表达他此刻心中相当不爽的意思。
“……”疑惑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思忖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请季大人到正厅会话!”
“四皇兄莫要不信,”压了压声音,李贤正色说道,“据皇弟所知,但凡我大周紧要势力,皆有太平军【六神将】潜伏于暗处,各司其职,互无往来……因此,皇弟敢断言,四皇兄麾下,定有太平军细作潜伏于内……”
“绝佳的契机?”谢安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正要问话,忽见偏厅外匆匆跑出一名府上下人,在行礼后一脸急切地说道,“启禀老爷与诸位夫人,吏部尚书季竑季大人求见,说是早前便与老爷约好的……”
“恭候?哼!”李茂闻言冷哼一声,看得出来,他对于谢安姗姗来迟很是不满,不过很意外地,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忽然,谢安望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一侧用饭的长孙湘雨,抬手敲了敲脑门。
“原来如此……”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李茂瞥了一眼谢安,冷笑说道,“怪不得你突然带着本王到这厮府上赴宴,原来是为了给那个潜伏在本王身边的太平军贼子制造机会……你打算怎么做?”
“是!”那名大人行礼告退。
还是说,李贤那小子真有那么大能耐,硬是说服了李茂?可倘若是这样,李茂还留在冀京做什么呢?
望了一眼长孙湘雨,望着她嘴角几分高深莫测的从容笑意,谢安转过头问季竑说道,“干等着也不是事,先坐下吃杯茶吧。——请!”
“喂喂喂,这么说太过分了吧?”谢安一脸夸张地望着长孙湘雨说道,“我可是担心你……用饭的时候不好好吃,尽吃些什么甜点糕点果腹,那东西能有营养么?——你看看你,越来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