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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
“伍衡将军是吧?——阁下莫非早就知晓我家殿下与燕王殿下以及谢大人欲联手将你揪出来么?”
伍衡闻言眼中浮现出几分不悦,低声骂道,“该死,那个蠢货连这种事都暴露了么?——嘁!当真不该听信公主之言,将军中大事交付于那个有勇无谋、大逆不道的家伙!”
黑寡妇,那是一种带有剧毒的蜘蛛,这个凶名源于金铃儿当年往往都是一身夜行衣,而且由于曾经被卖到青楼险些遭到侵犯,她对男人异常愤恨,倘若所杀的对象是男子时,往往用她惯用的铁线将其绞杀,甚至是将其整个肢解,手段很是血腥狠辣。
听闻伍衡所言,李贤心中惊骇地无以复加。
第三代主帅候选?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时年仅十三、四岁的金铃儿才得以带着其一干兄弟在金陵站稳脚跟,成为江南黑道上的大姐,创建起金陵危楼这个如今已成为大周五大刺客行馆的刺客组织。
袖箭?
怎么回事?
梁丘舞与金铃儿面色大变,齐声怒斥道,“贼子敢尔!”
金铃儿闻言一愣,她哪知道那伍衡方才说错了什么,哼哼唧唧半响,含糊地小声说道,“安方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燕王殿下方才误认为那位乐续乃【六神将】时,这家伙一口道破乐续乃【太平军六神将】……”
“你……你……你才是太平军【六神将】?”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伍衡,李茂整张脸憋得如同猪肝般,表情难堪地回头望向尚在张齐控制之下的乐续,古怪说道,“他……乐续他……不是?”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李贤,脸上浮现出一种如同受骗般愠怒。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伍衡重哼一声,并未作出解释,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冷笑说道,“谢大人此番坏伍某好事,日后伍某定有回报!——别以为那个家伙能保得住你!”
梁丘舞与金铃儿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瞧着她们那依然有几分迷惘的目光,也不知她二人是否是听明白了。
而此时,那伍衡却已将目光望向了谢安,在打量了谢安许久后喃喃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此番却是叫伍某意外的,还是这位谢安谢大人……真是没想到,伍某本打算将计就计,叫乐续那个蠢货替我背了黑锅,却不想一句话说错,叫谢大人瞧出了破绽!”说到这里,他望向谢安的眼中浮现出几分欣赏与诧异。
忽然间,那强如天崩地裂的杀气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在场中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梁丘舞缓缓站起身来,泛红的虎目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种看似平静实则是汹涌澎湃的狂怒,那种仿佛令人寒入骨髓的眼神,叫众人不免心中一惊。
见此,梁丘舞与金铃儿哪里还顾得上那伍衡,脚尖一点飞快窜向谢安,毕竟她们很清楚,她们的夫婿谢安丝毫不通武艺,如何避得开这种距离下射出的袖箭?
“摆在老娘与母老虎在,你以为你走得了?”冷笑一声,金铃儿双手一扬,隐约可见有条条纤细的铁线随风漂浮在夜幕之下,在月色的拂照下不时泛起阵阵寒光。
瞧着金铃儿那费力的模样,长孙湘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中折扇轻轻一瞧面前案几,正色说道,“【六神将】的确是太平军的人,可这句话是以我等早已知晓此事为前提……方才燕王殿下道出太平军三字时,你等心中浮现的,多半是【太平军六神将】这六个字,对不对?——这就是人的惯性思维,不经意间便会用我等已知的事去补全别人未说完的话,有时就连自己也难以察觉……”说到这里,她面色微微一红,毕竟她方才也犯了如同谢安、如同李贤一样的疏忽。
但是随着岁数一年一年增加,金铃儿最初对于男人的愤恨,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以往所造下杀孽的迷茫与不安,或许是为了减轻心中的负罪感,金铃儿逐渐开始在金陵一带建造义舍,收养无助的孤儿,无偿向穷苦人家伸以援手。
“第三代主帅候选?”李贤闻言面色微惊,他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疏忽而放走的大鱼,究竟是何等的身份,心中懊恼之余,皱眉问道,“据小王所知,你太平军第三代主帅,不是一个叫做陈蓦的男人么?”
李贤闻言双目一眯,望向伍衡的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沉声问道,“你看出来了?”
“何等强大的杀气……”伍衡本能地感到了恐惧,一刻也不敢久留,转身逃匿于夜幕之下。
在此提及一句,叫东岭众的杀人鬼、【镰虫】漠飞视为劲敌的,便是这个时期的金铃儿,毕竟这个时期的金铃儿,要远比漠飞更合适于杀人鬼这个称号。
想到这里,李贤皱了皱眉,暗自责怪自己的轻敌。
“小贼!”
就如长孙湘雨讨厌别人称呼自己为鸩姬,梁丘舞讨厌别人叫她母老虎一样,金铃儿亦是十分厌恶别人这么叫她,尤其当她成为谢安的媳妇后。
这家伙……
以往对李贤万分佩服的季竑眼中露出几分古怪之色,继而咳嗽一声,重斥伍衡一声转移众人视线,替李贤解围。
伴随着这声怒吼,因为自己误会了乐续并且将其打成重伤而懊悔不已的李茂心中大怒,一拳挥向伍衡。
“这个……”金铃儿轻咬最初,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铛!”梁丘舞手中的宝刀劈出一道刀风,劈断了其中一支袖箭。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贤那灼人的目光,伍衡撇嘴一笑,淡淡说道,“贤王殿下的美名,伍某耳闻已久,只不过……贤王殿下未免也太小天下英雄了吧?你真以为伍某会傻到一头撞入你等早已谋划好的事中去么?”
“休要管我!”在张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李茂恼羞成怒般骂道,“给我拿下那个混账!——本王要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而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只见那伍衡右手一挡,就连身形也不摇晃竟挡下了李茂携怒的那一拳,同时右脚一勾李茂的左腿,左手在其背后一堆,将李茂整个人顺势推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扯烂了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
“……”缓缓低头望向自己逐渐被鲜血所染红的衣襟,谢安哭笑不得。
“已经听不进去了么?这下可麻烦了……”苦笑一声,李茂强忍着身上伤口带来的痛楚,抬头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目光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凝重。
“最糟糕的结局……眼下我等已没有工夫去理会伍衡那个杂碎了!”
而就在这时,忽听两声【放肆】娇斥,梁丘舞与金铃儿已不约而同翻身上了走廊的廊檐,一前一后,截断了那伍衡前后去路,而此时的金铃儿,已然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在李贤错愕的目光下,李茂平摊双手,缓缓走向梁丘舞,口中温柔安抚道,“小舞,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好么?”
“你叫老娘什么?”金铃儿闻言眼中凶光一闪而逝,哪里还像是方才在谢安怀中那般小鸟依人的乖顺模样。
没有理睬李贤的疑问,李茂死死望着梁丘舞,望着她抱着自己已昏迷过去的夫婿谢安,浑身颤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李茂的脑门上隐约渗出了几分汗水。
“噗!”最后一枚袖箭,毫无争议地刺入了谢安的胸膛,旁边季竑本想救援,却亦晚了一步。
想也不想,金铃儿抱起已近乎昏迷的夫婿谢安,抽身跃后几步。
不得不说,谢安确实走运,他去年在汉函谷关所碰到的金铃儿,并非是最初时对男人极度厌恶与愤恨的她,要不然,恐怕谢安已没命活到眼下成为大周一品大员。
“大逆不道?”李贤闻言一愣,狐疑地望着伍衡。
谢安闻言暗自抽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意识到,为何同样是【六神将】,然而这伍衡给人的感觉不同于费国、耿南等人,原因就在于,对方是忠于太平军的人物,而不是似费国、耿南等人,只是迫于无奈,这才委身于贼。
“安?”
“呵!”伍衡轻笑一声,自顾自说道,“啊,起初倒是还未怎么注意到,还真以为是那位谢大人请我等赴宴,只不过,贤王殿下安排地太过于妥善了……方才伍衡真觉得,只要抽空去一趟此府府上厨房,便能轻易下药将诸位放倒,啊,一切太顺利了,这反而会令人产生怀疑,不是么?——说到底我北疆……哦,不对,眼下伍衡已不能再这般自称……说到底北疆与冀京亦有诸多矛盾,那位谢大人竟如此信任我等,叫我等肆意进出厨房,这未免有点不合常理,对么?”
不得不说,由于季竑、耿南、费国三位太平军【六神将】的暴露与倒戈,使得无论是李贤还是谢安,都下意间对六神将产生了几许轻视,但实际上,六神将这负责各地方太平军活动的地方渠帅,岂是什么人都能担当的?
想想也是,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以往不好的一面告诉给自己心爱的夫婿?
“呵!”伍衡微微一笑,耸耸肩说道,“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谁叫你等要逼迫如斯呢?”说着,转身就要逃走,没走几步,他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如同天崩般的强大气势。
“好快的速度!”李贤身旁的季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