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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你个母老虎发狂将我等一干人打个半死,一句记不起来就完事了?
“撞到了门?”谢安望向金铃儿的眼中露出几分狐疑。
“咦?”这时谢安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抓过金铃儿的手来,疑惑地望着她手臂上好几处淤青,惊愕说道,“这……金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吧?好多血呐……”说这话时,谢安感觉有些心虚,毕竟当时他只感觉胸前一凉,待低下头一看,只瞧见胸口处殷红一片,也没来得及验证伤势是重是轻,当即就……
谢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钱喜,微笑着说道,“这样吧,钱喜,叫库房拨六千两给几位大人……抵了耗费,其余的,作为几位大人的辛苦钱!”
李贤?
“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吧……”李贤举杯面向李茂,微笑着说道。
而事实上,那正是李贤的目的。
本府昨夜好歹还替你等揪出一个太平军的六神将,你就这么回报?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叫工部报销?
缓缓睁开眼睛,谢安这才注意,自己正躺在北院小书房的榻上,床沿旁坐着梁丘舞,一脸担忧急切地握着自己的手,在她身后,金铃儿与伊伊围着床榻站着,美眸中不难看出担忧、关切之色。
毕竟那家伙是跟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一个档次的人物,若是没有几分能耐,就连李贤都不信。
“只要行动不是太过于剧烈,不碍事的,不至于撕裂伤口……”说着,金铃儿对梁丘舞示意了一下,二女合力将夫婿谢安从床上扶了起来。
金铃儿清楚地记得,似东军四将那等沙场上的猛将,竟然连阻挡一下都办不到,北疆五虎中实力最强的佑斗,更是被梁丘舞一招就打趴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纳闷的神色,金铃儿细声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个卑鄙小人使暗箭伤了你,余与小舞妹妹忧心你的伤势,兼之后来又发生了点事,所以就没能及时追赶,叫那厮给跑了……”一说到这里,金铃儿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伍衡抽筋拔骨。
“小舞……”李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苦涩说道,“昨夜那谢安中箭受伤,小舞急怒攻心,失去理智,本王就知道,她已是谢家的儿媳了,再苦苦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转机,反而会叫本王与她反目成仇……”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一副萧索神色。
“轻……轻伤?”谢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反观那几位工部官员,那着实是一副雨过天晴,心中暗想谢安不愧是当朝刑部尚书,无论是气度还是说话,跟他府上的管家就是不一样,看这说得多好,抵了修缮府邸的费用,其余则留作他们几个的辛苦钱。
“是这样的,”其中一位官员拱手说道,“今日清晨,我工部接到丞相大人口谕,说谢大人府上昨夜被风刮倒了大片,令我等前来修缮……”
真激气!
但是在心底,李贤可不认为李茂方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但还是那句话,哪怕李茂依然有夺皇位的野心,可眼下依然并非是除掉他的时候,无论是李贤还是冀京朝廷,如今还需要李茂与北疆作为北边的屏障,好叫李贤能腾出手来,对付江南的毒瘤太平军。
“多谢大人……”几名官员纷纷出言道谢,他们如何猜得到,谢安此刻心中正大骂李贤。
因为他发现,前院偏厅外的院子,仿佛被飓风刮过般,一片狼藉,花草树木被摧残殆尽,一侧的走廊,更是被毁了大半,何止是一个凄惨二字可以形容。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皇兄就此离去的话,那冀京这边……就当是皇兄默许了……”说这话时,李贤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几位工部官员对视一眼,哭的心就有了,心中暗想那谢安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刑部尚书,是如今朝内最具权柄的大臣,可府上这管家,却是这般抠门计较。
“没有这么算的,钱管家啊……修缮谢大人的府邸,我等哪敢虚报耗费啊,五千两百两是最低价了……钱管家可能不知晓,谢尚书这座宅邸,原先乃皇五子李承所居,府上一应所需皆是最高档次,就拿那几株花木来说,我工部随后还得专门派人当各地去搬运,这来回车马耗费……”
看那佑斗如何?北疆五虎中最强的一个,放在冀京那也是拔尖的高手,就如今的冀京而言,足以挤进去前五,可结果呢?像个沙包似的被这头母老虎打地一点脾气都没有……
“小贼?”
“也不是什么秘制的伤药,只是普通的那种而已……唔,其实伤很浅……”
李贤暗自摇头叹息,尽管在金铃儿打晕梁丘舞后,他已然以最快的速度传令冀京九门加紧城防,却也不觉得,这样便能抓到那伍衡,保不定,那厮早已趁夜逃出了京师。
想到这里,谢安不止地夸讲金铃儿,直说怎么怎么好,而叫他颇为不解的是,金铃儿听到这番话,表情却逐渐变得古怪起来,扭扭捏捏,一副吞吞吐吐之色。
李贤微微一笑,权当这句话是对他莫大的赞美,闻言轻笑说道,“皇兄这么说,小弟权当是皇兄默许了!”
经二女这么一解释,谢安这才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事来,颇为紧张地望了一眼自己裹满绷带的胸口。
似乎是注意到了夫婿的尴尬,伊伊连忙岔开话题替谢安解围。
待梁丘舞将谢安扶起,伊伊赶忙取过一团被褥来,垫在谢安身后,好叫他靠在床榻一侧借借力。
见此,李贤微微一笑,从袖口内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李茂,口中笑着说道,“当然了,皇兄如能顺从大义,冀京朝廷自然亦会大加封赏……改渔阳郡为渔阳国,不上税、不纳贡、不遣质子!”
“事关梁丘将军……皇兄也不想提及么?”
唔,正如长孙湘雨所言,吓晕过去了……
不过,见金铃儿很明显不想细说此事,谢安也就没打算追问下去,毕竟他很信任这位年长他四五岁的妻子。
李茂闻言心中那更叫一个气,毕竟李贤所出的所谓恩赏,在他看来只是一纸空话罢了,毕竟以往李茂在北疆时,便从未向冀京上缴税银,除了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派人送给当时尚在的父亲李暨,再说质子,李茂此前爱慕梁丘舞,除了有几个模样不错的侍妾外,何曾娶妻?哪来的儿子到冀京作为人质?
这不,不到十日便能痊愈,纵观冀京医术名家,有几个能有这般把握?
“哈哈!”李茂苦中作乐般笑了两声,很意外地,两人间的气氛竟因此变得和谐融洽了许多。
李贤闻言心中一凛,轻笑说道,“倘若如此,到时候,我冀京便只好请【东镇侯】为帅,【鸩姬】为军师,率领东军与皇兄的北疆铁骑一较高下了!——我冀京的【双璧】,可不是只有貌美之名!”他口中的东镇侯,指的便是梁丘舞,而鸩姬,显然便是长孙湘雨。
“好像是逃走了……”梁丘舞颦眉说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要不,咱哥几个垫点?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家不合适。
——与此同时,贤王府——
“四皇兄还真是……还真是如幼年时那般令人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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