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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费国怀着激动的心情,应下了长孙湘雨的将令。
根据这两日的战报,马聃洋洋洒洒地做出了自己判断,当然了,为了能叫自家军中主帅梁丘舞能够稍稍减轻一些愠怒,他尽是挑着好听的说,而事实上呢,且不谈下游唐皓与严开互有胜负,单单上游连败三阵的苏信,其兵力的损失并没有那么严重,那所谓的三场败仗,充其量也就是为了摸清林震统兵能力的试探而已,三场败仗兵力损失全部加在一块,也不过是一千来人,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这个……”谢安犹豫了,毕竟他实在不好像梁丘舞解释,难不成他能说,眼下的你一旦出战,胜败倒还在其次,你很有可能受战场的气氛影响而暴走,会不分敌我地攻击所有会动的家伙?
夫君大人这个时候同意小舞妹妹出战,这是否意味着……
但愿如此,否则这场演习就太没趣了!
眼瞅着梁丘舞脸上怒不可遏的表情,陈纲这般告诫自己,这位好战的东军猛将,此番摇身一变,很罕见地成为了保守派,反过来支持马聃,劝说梁丘舞逼战不出,因为他很清楚,这种状态下的梁丘舞,一旦率军出战,很有可能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重蹈六年前冀北战场时的覆辙。
说实话,陈纲一向都是主战派,作战风格极为激进,就在前两日,他还一力主张要与长孙军厮杀,而不是似眼下这样被动地防守,等待新丰河上下游的己方军队传来捷报喜讯,但是今日,他却很是罕见地支持着马聃。
毕竟在谢安的记忆中,梁丘舞从未用这种仿佛幽怨般的神色叹息过。
侧耳倾听着谢安数落着自己的【缺点】,梁丘舞面色微红。
“……”
谢安闻言一愣,继而顿时恍然大悟,意识到梁丘舞是想到了当年冀北战场上的高阳一城,那个被长孙湘雨当成是弃子抛弃的诱饵。
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喜悦,继而这份喜悦却又被莫名的哀伤所冲淡,直视着谢安苦涩说道,“又是哄我的话吧?——倘若你当真相信我能赢过那个女人,何以要与陈二哥一道阻止我率军出战?”
原本梁丘军的竹林坡军营,因为右侧与右后方都是大片的竹林,因此空气很是清新,可眼下嘛……
倒不是说梁丘舞弱小,只是自小受到严格家教的她,受到太多太多世俗的约束,无法做到像长孙湘雨那样肆无忌惮,想当年,长孙湘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就敢算计她这位东公府梁丘家的十二代当家,连当时权势堪称滔天的太子李炜也敢算计,可梁丘舞呢?哪怕是清楚自己被长孙湘雨算计后,亦不敢吭声,唯恐这件事闹大,给她的家门带来诸多的不便与负面影响。
毕竟这两日以金铃儿的为首的几名刺客,已将竹林坡整个梁丘军大营折腾地鸡犬不宁,尤其是那一剂投入营地内水井的泻药,更是导致两千人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腹泻……
“唔……”面红耳赤的梁丘舞点点头。
想到这里,谢安继续说道,“舞儿,你知道么?其实湘雨很怕你……”
那时的梁丘舞,也是因为北戎狼骑的步步紧逼而着急,因为东军的巨大伤亡而震怒,当时的陈纲,尚且不知放任那样的梁丘舞出战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单凭着一己勇武之气,提议率小股东军骑兵袭击北戎狼骑的后方,最终虽然成功吸引了北戎狼骑的注意力,但亦使得他所率的三百轻骑全军覆没,就连他自己也险些战死沙场,直接导致梁丘舞在得知此事后发怒暴走,性情大变。
“安,我……”
“并不单单湘雨,凡是知情的人,都很怕你,就连为夫亦是……”说到这里,见梁丘舞似乎想说什么,谢安抬起手,轻轻点在她的红唇上,继续说道,“当然,并非是怕眼下的你,而是害怕失去理智时的你……有印象么?燕王殿下与贤殿下到我夫妇府上赴宴的那一晚?”
“不过为夫相信,舞儿迟早有一日能够控制住那份力量,不受梁丘家【雾炎】绝技的负面效果所影响……”说到这里,谢安语调一转,微笑说道,“这两日来,舞儿很生气吧?别说是舞儿,为夫也很生气呢!——看看湘雨做的这算什么事,弄个整个军营臭气熏天的……要不咱去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还记得前些日子,这边谢安刚刚因为失言对梁丘舞说出了她乃他心目中谢家长妇的事,结果这个笨女人转眼工夫就在长孙湘雨与金铃儿面前炫耀去了,将长孙湘雨与金铃儿气地半死。
“……”梁丘舞张了张嘴,吃惊地望着谢安,秀目微微转动,也不知再思考些什么。
这就是区区几名刺客给整个战局所带来的契机……
如今的局势一如当年在冀北战场,陈纲又岂能坐视梁丘舞再度在盛怒状态下出兵?
倘若六年前冀北战场这个女人就是属于己方的战力,自己也就不需要背负舍弃高阳八万军民为诱饵这个莫大的恶名了,尽管这件事仅有兵部以及少数的人知晓。
“为夫一直觉得舞儿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虽说行事有些呆板,不够圆滑……”
这也正是当初谢安对梁丘舞做下那档子事后,东军四将闻讯大怒,恨不得将谢安抽筋扒皮的原因所在。
看来这个笨女人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初在冀北战场时曾错手杀死东军将士的心理阴影,使得她潜意识中不想面对那个形象时的她自己……
不过感慨归感慨,长孙湘雨也清楚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毕竟据她的了解,六年前的金铃儿,金陵城一带黑道上的大姐,尽管心中对大周的恨意或许稍稍减轻了些许,但绝不可能替朝廷出力,以往与太子李炜合作,也不过是为了想要争取金陵城罢了。
“可恶!可恶!——竟然使如此卑鄙的伎俩!”在主帅帐内,梁丘舞满脸愠怒地用手捶着桌案,直将桌面捶出道道裂痕。
与陈纲对视一眼,马聃哪里会看不出眼下的梁丘舞正在气头上,连忙挑着好听的话说道,“大帅,末将以为,此乃长孙军逼我军出战的诡计……末将以为,长孙军眼下多半亦有些着急,据昨日战报,在新丰河上下游,下游的唐皓军欲渡河,却被严开将军率军挡住,无功而返,而在上游,苏信军不敌林震将军的虎威,两日内连败三阵,如今林震将军多半已计划着渡河反攻苏信军……”
“这个……”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迟疑,毕竟她是个很实诚的女人。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回顾着站在帐内守候命令的费国等诸位将军,轻声说道,“费国啊,此番委任你为主将,替奴家去招呼一下,可别令奴家感到失望啊……”
“……”梁丘舞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她很清楚谢安指的是谁,那指的就是她的堂兄梁丘皓,不,如今应该称之为陈蓦。
或许别人不知,但是谢安却很清楚,梁丘舞并非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人,尽管她拥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力,但在长孙湘雨面前,她实在没什么自信,这从谢安最初认识她与长孙湘雨的过程中就能看得出来。
这件事,非但是陈纲,东军四将皆暗自悔恨,悔恨自己应当贯彻长孙湘雨的诱敌深入计划,而不是在那十万北戎狼骑还未彻底想要撤军前就出兵袭击。
“可是那种事……”梁丘舞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这……这样不好吧……什么脱|光光……”面红耳赤的梁丘舞说不下去了。
心情激动地费国,并没有注意到,长孙湘雨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莫名笑意。
真损呐,这种阴招……
哪怕是被怀疑,也不说几句撑场面的话么?
“那为夫就拭目以待了哦!”说着,谢安在梁丘舞耳边细声补充了几句。
梁丘舞摇了摇头,默默地坐在主位上,过了半响,这才微微叹息着说道,“安,你认为我能赢过那个女人么?”
“咦?”正如谢安所料,梁丘舞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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