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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轻哼一声,谢安撇撇嘴说道,“她的心眼可坏得很,你可别小看她,她若是不安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她有着颠覆一国的才能……唉,有些时候,真希望她能安分点……”
如果没有长孙湘雨坏事,谢安方才将伊伊单独带到书房,问清楚原因就稍稍训斥几句也就完事了,毕竟伊伊可以说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平日里甚是温柔、乖巧,至今为止一直是谢安心目中完美的女子,如今犯下这小小错误,谢安也断然不至于对他怎样。
啊,自古两国交战,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谁正义谁邪恶的说法,问题在于最后的胜利者是哪一方,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大周国力强盛,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么大周就是正义的一方,而太平军以及公羊家便是反贼,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谢安下意识转头望去,正巧望见在远处的围墙上,几日前见过的那个唤作的【府上家丁】正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府内的动静。
然而一牵扯到伊伊这位相识已久的、亲如姐妹的女子身上,梁丘舞无疑感觉在私情上欠她许多,啊,只是觉得对不起伊伊,无关乎公羊家什么事。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确实是众女中与谢安最有默契的女人,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婿了,眼睛一扫就知道谢安想要什么,正因为如此,就算她有时做的比较过分,亦能免除责罚。
就拿梁丘舞来说,她从小视伊伊为亲姐,记得谢安初到东公府时,梁丘舞便警告过他,伊伊尽管是下人的身份,日后会成为他的侍妾,可他若是敢欺负伊伊,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奴家没有……哎呀……”
但是对于大周而言,公羊沛的举动便是反逆。
望着长孙湘雨伏在夫君谢安双膝上连连呼痛,梁丘舞、金铃儿、伊伊三女很有默契地缩了缩脑袋,毕竟似长孙湘雨所受的惩罚,疼痛倒还在其次,问题是实在太丢脸了,倘若是换做她们受罚,恐怕日后有好长一段日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毕竟那是当着其余几位同室姐妹的面。
“不过真没想到,湘雨竟然早就知晓此事……”
“不过这样好么?叫湘雨与伊伊单独在一起……”由于与长孙湘雨相处了一阵子,金铃儿逐渐知晓了那个疯女人的底细,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可如今梁丘舞已得知事实真相,那就不是伊伊单方面能够隐瞒的事了,倘若她刻意与梁丘舞修好,很有可能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被人看轻,知情的旁人可能会说闲话,你明明是公羊家的女儿,何以要对仇敌梁丘家的女儿刻意奉承,难道不知羞耻么?
“要妾身将其拿下么?”金铃儿低声问道,她的语气很是自信,仿佛举手间便能将枯羊抓获到夫君面前。
抬手拦下了金铃儿,谢安不动声色地继续观赏着池中的游鱼。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又不是奴家的错……】
“还有……哎呀,还有不该存坏心眼,不该破坏小舞妹妹与伊伊妹妹二人的感情……”
伊伊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妾身知罪,甘愿受罚……”
恐怕也只有在夫君谢安面前,长孙湘雨才会这般服软,或许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
但是不怎么说,似这等景象若是被胤公、长孙靖瞧见,他二人显然要大跌眼镜,毕竟长孙湘雨别看身子骨瘦弱,但是心中着实傲气,似这等求饶的事,实属罕见。
“还有呢?”
【满意了?】
“不,先等等,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当然了,反过来说,长孙湘雨也正是因为这样而失去了成为谢家长妇的机会,因为她太厉害,太精于心计,若是不找个人压着她,日后谢家指不定得有多乱。
一刻之后,谢安站在后院的水池边,长长叹了口气。
梁丘舞虽然脑袋怎么不灵光,但为人却不糊涂,相反地,她做事极其仔细,一板一眼,可以说是恩怨分明,正因为如此,她迷茫了。
不可否认,公羊家也没有什么作为的过错,就拿当时公羊家的当家公羊沛来说,他身为南唐的旧臣,为复辟南唐而出力有什么错?相反地,这是忠义的表现。
“哎呀……奴家知错了嘛,呜呜……”
“说!日后还敢不敢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夫君眼中的怒气,饶是长孙湘雨亦有些头皮发麻,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夫君大人,您看这里也没奴家什么事了,要不奴家暂且告退了……”
而对于伊伊来说,心中这个最大的秘密被梁丘舞得知,无疑是意味着她与梁丘舞之间的关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是狄布告的密么?该死的……哎呀……”
“夫君坏心眼……”
二女对视了一眼,继而相继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十几年的姐妹感情,显然已出现一条裂痕。
“呵呵。”谢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嘁!”长孙湘雨撅了撅嘴,暗自嘟囔道,“这么聪明干嘛……”
“奴家不敢了嘛……”顺势扑在夫君怀中,长孙湘雨低着头,双肩微颤,看似是在啜泣,可实际上呢,在众女看不见的角度,她将头凑在谢安耳边,伸出香舌轻轻一舔夫君的耳垂,用带着几分埋怨、几分诱惑的口吻,低声吐出几个字来。
“过来!”谢安拍了拍自己的双膝,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湘雨。
倘若梁丘舞并不知情,仅仅只是夫君谢安知情,伊伊或许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与梁丘舞情同姐妹,毕竟说真格的,她对公羊家其实也没什么归属感,因为她自打记事起就居住在东公府,她所重视的家人,无疑就是夫君谢安、几位同室姐妹,以及梁丘公,尽管后者是十几年前覆灭公羊家的间接人物。
足足过了小一盏茶工夫,就算梁丘舞清楚谢安不可能下狠手,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长孙湘雨实在是装得极其可怜。
“夫君大人说什么呐,奴家怎么都听不懂呢?——人家真的不知情呢……”长孙湘雨毫不放弃地继续对夫君展开可怜兮兮的装无辜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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