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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谢安如此恼怒,毕竟方才王馨这一番话,就连其母唐氏亦是听地面红耳赤,责怪说道,“我儿不许胡说八道,这都是谁教的?”
暗自叹了口气,谢安遂将那夜的事告诉了苟贡,包括途中义助了他一把、却也导致他不慎失足摔落山崖的书生墨言,只听地苟贡一脸古怪。
“你这蠢丫头……信不信我过来撕了你的嘴?!”对过的卧室,传来了谢安恼怒的低声咆哮。
苟贡一脸汗颜地讪讪一笑,继而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问道,“哥?——公子这是?”
“对了,苟贡,你方才提到了萧离,那徐杰呢?难不成……”可能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谢安的语气变得莫名的沉重。
按理来说,谢安还不至于对这种小丫头产生什么冲动,可问题是,他自离开冀京后已有近两月未近女色,身旁这个小丫头虽然不具备什么傲人的资本,但好歹也算是个女人,这般亲昵的接触,实在叫谢安有些难以遏制心中的冲动。
“无论如何,你先试试吧!——对过卧室内那位婶婶,乃本府恩人之妻,病入膏肓,你先去替诊断一番,再与这小丫头去请城内的医师过来替她诊断,仔细诊治、用药,免得遇到庸医,反而坏事……”
“你啊你啊!”谢安左手连指苟贡,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说道,“你身上还有闲钱么?”
其实苟贡早就察觉到了身后接近他的王馨,在谢安开口后转过身去,拱手说道,“小姑娘,还记得苟某么?”
苟贡这家伙,干嘛急着通报冀京……
当然了,就算谢安全身安康也不至于吃掉身旁这个小丫头,毕竟她是他的恩人王邬的女儿,谢安不可能像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她,无非就是本着报答王邬的心思,叫王馨母女二人日后能够享受富贵生活,不至于像以往那样辛劳罢了。
“蠢丫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婶婶,抱歉小侄眼下重伤在身,行动不便,无法过去向你请安……你莫要听这个蠢丫头胡说,小侄昨夜什么都没做!”
“孩子,昨夜为娘怎么听到你房内有男子的声音?——还有方才……你屋内有别人吗?”
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哥承认我是你的女人了?”
“部下,明白了么?”
“别叫,听到没有?!”谢安皱眉责备道,倒不是说为别的,毕竟这小丫头那一声尖叫很容易让他以及附近的居民产生什么不好的念想,天地可鉴,他昨日可没做什么。
细想起来,连谢安自己都感觉好笑。
不过内疚归内疚,似眼下这般处境,谢安着实有些尴尬,毕竟小丫头昨日睡觉时也不知发的什么疯,脱掉了衣服,上身亦剩一条肚|兜,如今光洁的背部正不时摩擦着谢安的左侧腰际。
“蠢丫头,看你日后还敢胡说八道!”
“哎呀……我好心端饭菜给哥,哥干嘛打我头?——街坊的大伯说头打多了会笨的!”
听闻此言,王馨扑通一声跪倒在苟贡面前,抽泣道,“苟大人,您行行好,可要替我爹洗刷冤情……”
一瞧见她这个表情,谢安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本想狠狠敲她脑门一下,但是最终他放弃了,一脸疲倦地捏了捏鼻梁,他可以肯定,这个脑袋少根筋的小丫头这会儿必然是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出于自己的精力考虑,他实在不想去询问,毕竟昨夜一番对牛弹琴已足以证明,这个小丫头显然是长期挨打被打傻了,说出来的话好几次差点把他给气死。
“喜欢?”王馨不解地眨了眨眼。
可能是习惯了每日早起吧,待谢安醒来后还没过多少时间,王馨便也醒了过来,揉了揉发困的眼睛,迷迷糊糊往床榻下爬。
而与此同时,在对过的卧室内,谢安一面用左手拿着调羹喝粥,一面恶狠狠地瞪着床榻旁坐着的小丫头,只见在他的左手手背上,一个牙印异常清晰。
“这种话不是女儿家该说的,日后不许再说了,再者,那那位哥哥昨夜也未曾……”说到这里,唐氏好似想到了什么,心动一动,勉强抬起手招呼女儿走到跟前,悄悄问道,“我儿,你喜欢对过屋内的哥哥么?”
“嗯,”王馨点了点头,如实说道,“那个男子是哥,哥是一个可恶的纨绔子弟,娘你不晓得什么叫做纨绔子弟吧,就是那种家里有妻室还要到街上调戏女人的可恶家伙,哦,哥还说,爹爹生前曾救过他,他说日后会好好照顾我跟娘亲的……”
再看看自己,明明在苟贡、萧离、徐杰还有那个书生墨言的帮助下从那百余名广陵刺客的追杀包围中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结果却因为一脚踏错摔落悬崖,导致双腿摔断,右手骨折,这都什么事啊!
可能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几分尴尬吧,谢安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醒了?——不再睡一会么?天色还很早呢?”
不过说实话,事实上这个小丫头并不傻,只是有时候少根筋,用谢安的话说就是脑袋秀逗、脑袋被门给夹了,不犯病的时候其实还是挺机灵的,要不然方才也不会悄悄接近苟贡想给他一闷棍。
“就不!”王馨赌气地将那碟腌菜摆地很远,瞥了一眼谢安,愤愤说道,“哥就是街坊二伯所说的那种坏男人,吃干抹净一提裤子就不认账,才不给你!”
“嗯!”见谢安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小丫头欢欢喜喜地夹了一筷子腌菜小心翼翼地送到谢安嘴里,瞧着她满脸喜悦,谢安恶意地猜测,这丫头究竟懂不懂具体的事。
全怪那帮该死的广陵刺客,你家谢爷爷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没去招惹你们,你们竟然敢反过来加害我?纠集百来个刺客要取我谢安性命?
“那你叫徐杰干嘛去了?”
苟贡沿用了前些日子对付刘富时对王馨的称呼,毕竟在他看来,虽说先前有些误会,但是眼下自家大人显然是要报答这位女子一家,既然如此,无论是日后自家大人收此女为义妹还是夫人,他这会儿与她打好关系肯定没错,想想漠飞就知道了,这个叫人眼红的家伙无非就是被谢安的二夫人长孙湘雨器重而一下子位居高位,权利甚至还在苟贡这个二哥之上。
平心而论,唐氏倒是想见见这位自称是被她丈夫王邬生前救过的小伙子,终归这位妇人要比女儿王馨有些心计,如果谢安当真是家中富贵,她还真有心想将女儿托付给他。
唐氏闻言暗暗悔恨自己重病在床,放任自家女儿在外辛苦赚钱、养家糊口,以至于学到这种羞于启齿的话来。
“这样啊……”唐氏憔悴的脸上浮起几分笑容,本来,似女儿这般收容男子在家是不合适的,更何况二人还睡在一张榻上,不过看女儿的表情似乎有些心慕那个叫谢安的小伙子,唐氏也就不打算去插手这件事了。
“嗯,娘亲跟我说了……”小丫头点了点头,似显摆般红着脸说道,“日后我要给哥生儿育女的,就像娘亲给爹爹生了我一样……”
谢安无语地瞥了一眼这个小丫头,不用猜他也知道她生气了,咀嚼着淡而无味的米粥,放软了语气说道,“丫头,快点!”
“嗯!——娘,您放心,我已经是哥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少卿……哥,是很大很大的官吗?”王馨怯生生地询问着谢安。
虽说是亲生亲养,唐氏这会儿也有些无奈,轻笑着说道,“好好好,那我儿后悔么?还想跟那位哥哥日后住在一起么?替他生儿育女……”
“嗯!”小丫头连连点头,毕竟谢安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若是再听不懂那也就是太傻了。
王馨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走到床榻边,还未说话,就见谢安抬起左手,狠狠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说道,“你个蠢丫头到底在听些什么东西?——没听哥说这位苟大人乃哥的部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