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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投石问路【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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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会牵扯到当地许许多多世家的利益,哪怕谢安是刑部尚书,是故,要在蜀地收购蜀锦,就要取得当地世家的友谊,打好关系,这可不是一朝一系的事。

老鸨努力地回忆,却丝毫没有印象,他哪知道,谢安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不过就是照着他与墨言商议的计划行事罢了。

“他能见为何本公子见不得?”谢安淡淡说道。

这一切谢安皆看在眼里,不由得他暗自惊讶书生墨阳手段高明,先是暗捧了那邓元一把,化解了先前那句插话所带来的邓元的敌意,继而用话挤兑邓元,逼得邓元为了彰显自己与这个书生并非是一个层次的人物,语气强硬地叫老鸨先去通报。

“照二姐这么说,我广陵刺客行馆此番是必死无疑了?”

见此,萧离勃然大怒地站起身来,一拍旁边数名刺客所坐的那张桌子,怒声骂道,“我家公子叫你过来,你聋了么?!”

“你自然不敢!”秦可儿冷笑一声,嘲讽说道,“冀京朝廷此番可不是小打小闹,【八贤王】李贤率十万冀州兵进驻兖州,又调大梁八万军至扬州,你等应该庆幸那谢安还未调大军过来广陵,要不然,八万大军一堵各个城门,挨家挨户搜寻,你等岂还有命在?”

正因为过程极其麻烦,谢安也就懒得来组建商队了,反正以他如今的地位,少不了冀京各世家为了讨好他私下的赠送。

“啪!”邓元重重一拍桌案,打断了老鸨的推脱,凶神恶煞地盯着老鸨,冷笑说道,“又身体不适?——怎得这般巧?本公子每回来她每回身体不适?”

在这种风花场所,可以摆弄学问,可以显摆家势,可以炫耀财富,唯独不可以显摆官职,毕竟你不要颜面,朝廷还要颜面,不是么?

【接下来就看公子的了……】

事实上在大周,朝廷是禁止官员与商人有什么关联的,因为那样会促使一些黑心的商人为了暴利垄断某个行业,这会导致物价抬高,不利于国力。

苟贡以为谢安指的是那个邓元,可事实上,谢安说的是当年的他自己。

“年轻气盛啊……”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端着酒杯饮了一口,谢安微微叹了口气。

毕竟再这么说,在青楼谋生也断然称不上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有些女子无奈流落风尘,感觉愧对父母长辈所取的名字,所以在青楼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可以称呼那些女子的本名,这是对该位女子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

不多时,老鸨急匆匆地从二楼走了下来,眉开眼笑地对邓元说道,“恭喜邓公子,贺喜邓公子,玉书姑娘请邓公子到二楼雅间相见……”

周东闻言暗自叹了口气,在深思片刻后,恳求说道,“二姐,看在我等早前同属一支的份上,二姐此番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只见老鸨苦笑连连,心中暗恨邓元,要不是他,如何会惹来这般祸事?

周东闻言耸了耸肩膀,苦笑说道,“二姐这话有些不近人情啊……”

但可惜的是,墨言这回的目的就是挑拨邓元,又岂会在意她,在瞥了一眼邓元后,书生冷笑说道,“玉书小姐那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

别说邓元,就算是整个广陵府衙谢安都不放在眼里,毕竟李贤早前就承诺过他,在江南时,他谢安随时有权可以任免当地官员,换句话说,看谁不顺眼谢安便能免了谁的官职,看谁顺眼就替提谁的官,全在谢安一念之间,哪怕是广陵当地首官,广陵府知府!

一想起周东方才所说的戏言,秦可儿心中苦笑。

是故,一般在青楼内,很容易见到许多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对,为了便是引起二楼雅间内那些名妓的注意。

换而言之,这书生几句话就将邓元对他的敌意转嫁到了这座青楼身上,而且将这份敌意扩大了几倍,尤其是最后那故意装出来的酸溜溜的表情,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使得邓元心中大悦,不至于因为方才的事去报复他。

“本公子复姓长孙,单字名武!”

很显然,这位公子哥正是早前与书生墨言商量好的谢安。

梁丘家是因为世代虎将,而且人丁凋零,老太爷梁丘公心灰意冷,兼之每年有朝廷下拨到东军的军饷,老太爷也就懒得组织人手经营了,而谢安嘛,尽管谢家眼下如日中天,堪称冀京第一具有影响力的豪门,但是谢安手底下,实在没有什么精于运营的能人,唯一在这方面称得上是人才的钱喜,又被长孙湘雨当成跑腿使唤,再者,谢安也没有足够的财力与人脉来组织一支商队。

“老鸨,过来!”谢安淡淡说道。

哪来这么多事?

谢安心中暗暗称赞。

而不可思议的是,素来不见客的秦可儿,此刻厢房内竟站着一名男子,不是别人,竟正是广陵刺客的三首领周东。

人才!绝对的人才!

邓元口中的玉书姑娘,指的便是这迎春楼的当红头牌名妓,【四姬】之一,【蜃姬】秦可儿,【玉书】是她的【牌名】,简单地说就是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在青楼内谋生时的化名。

当即,有一名四十左右的妇人堆着笑容迎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将那两锭银子收下,谄笑说道,“邓公子您这……太客气了!——邓公子有何吩咐?此地人多嘴杂,不如邓公子上二楼雅间去,老身唤几位女儿来服侍邓公子……”

“邓公子要见玉书小姐?这个……”听闻邓元的话,老鸨的脸上当即堆满了苦笑,为难说道,“玉书身体不适,恐怕……”

“本公子说什么来着?”邓元哈哈大笑,得意地瞥了一眼书生墨言,见对方一脸颓态,心中更是欢喜,他哪知道,他早已被那个看不起的书生给算计了。

墨言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邓元啊邓元,本公子当然知道你,城内王家嫡子,知府张大人的小舅子,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跟在下这个穷书生一样?欲求见玉书姑娘一回而频频被拒?”

就连如今仅传三代的长孙世家都有专门设有商队,更别说其他传承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的老牌世家,数来数去,恐怕也只有梁丘舞以及谢家没有专门的商队经营。

一想到那些在自己手底下谋生的无数苦命女子,秦可儿不禁咬了咬嘴唇,美丽的眼眸中泛起阵阵忧虑。

“墨……墨公子?您何时来的?恕老身眼拙方才真没瞧见您……”老鸨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打圆场,连连以目示意墨言。

正如书生墨言告诉他的一样,邓元在广陵的威信确实不低,自打此人走进来后,许多原本在此解闷吃酒的客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显然是有意避开邓元,以免惹来横祸。

清楚瞧见了书生墨言的眼神示意,谢安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继而压低声音对苟贡说道,“回头去查查此人的底细!”

事实上谢安也不是真的要砸了这青楼,无非就是堵老鸨的嘴罢了,眼下见对方求饶,谢安遂抬起左手,淡淡说道,“都住手吧!”

老鸨闻言一愣,有些纳闷地瞧着谢安,可能是见谢安比较眼生吧。

不过那些人一走,对于谢安这一行人而言倒是好事,毕竟谢安身后还有十来人没有座位,如今正好找个空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