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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苟贡来到了那家客栈,说实话谢安确实有些失望,一楼大厅的摆满了长桌跟长凳,简直比冀州兵的军营里还要简陋许多,二楼的房间更是能用清爽二字来形容,屋内只有一面方桌、四条凳子以及一张床榻,除此之外,啥也没有,饶是秦可儿走进屋内的时候,亦不禁皱了皱眉。
“我不是……他是我哥,可儿姐是我嫂子!”小丫头气呼呼地瞪着那个乱说话的店小二。
“是呢!老爷可是对她心慕已久呢!”
临近村口时,谢安便叫那两百余刺客在村外等候,毕竟刘晴有言在先,进村子的时候任何一方的人数不得超过十人,以免引起误会。因此,谢安便叫那些刺客在村外的树林中巡逻、戒备,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谁能肯定那刘晴会不会突然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将谢安掳走来胁迫大梁军就范?要知道先前大梁军的梁乘就想这样对付刘晴来着。
“你等当真有意要与我军和解谈判?”丁邱罕见地帮腔。
“称不上认识吧,只是听人说起过……”谢安摇了摇头,轻笑说道,他口中的【人】,指的正是他的妻堂兄陈蓦,毕竟当初陈蓦还在冀京时,亦曾与谢安聊起刘晴的事,记得那时谢安还揶揄他口中的【晴儿】是否是他的意中人。
喝着温热的酒,吃着在大城也难得吃到的山珍野味,这一顿饭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可刘晴依旧未曾露面。
“当然!——为何不可以去?我总感觉,你对老爷我有什么误会……”说话时谢安很是奇怪地瞅着秦可儿,他很纳闷,秦可儿为何会在他提到刘晴时暗生怨气。
“嘻嘻!”小丫头得意地笑了笑,一脸欢喜地对秦可儿说道,“可儿姐,我跟你一道去!”
不多时,房门轻轻推开,【天上姬】刘晴带着杨峪、齐植二人走了进来,瞧见谢安,轻笑说道,“小女子来迟一步,还望尚书大人恕罪!”
在秦可儿发自内心的会心笑容下,谢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摇头说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吧……时辰不早了,起程吧,去会会那【天上姬】刘晴!”
“大人要去么?”苟贡在旁试探着问道。
“诶,”抬手阻止了苟贡与丁邱二人,谢安目视着刘晴良久,轻笑说道,“苟贡、丁邱,不得无礼,依本府看来,刘晴小姐绝非是有意来迟,比如说为了占据谈判桌上的主导权,因此故意来迟,令我等心烦意乱什么的,绝非是这样……对吧,刘晴小姐?”
秦可儿有些惊讶地望着谢安,惊讶于谢安说话竟然如此不给刘晴脸面。
谢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客栈外远处传来一声哨响,类似鸟鸣般的哨响。
本来就因为长期吃苦挨饿营养不良,如今又因为偏爱果脯而挑食,这使小丫头看起来越发娇小,明明已到十六岁及笄之龄的她,看起来就跟十三四岁似的,跟近年来逐渐老陈的谢安与端庄艳丽的秦可儿呆在一起,倒还真像是前两者的女儿,也难怪那名店小二会认错。
“先去看看情况吧!——大梁军按兵不动,不过,倘若刘晴胆敢使诡计,假借与本府谈判名义偷偷叫麾下士卒坐船渡江,你等也莫要客气,出兵强攻夏口便是!除此之外,莫要轻举妄动!”
“大人好意卑职心领!”漠飞低了低头,婉言拒绝了。
“……”别说谢安有些纳闷,就连苟贡亦是满脸愕然,莫名其妙地望向一脸醋意独自生闷气的秦可儿。
“大人就别难为三弟了,”苟贡笑着说道,“三弟是个怪人,无法忍受跟许多人呆在一起,更何况是一同用餐,您就让他独自在角落站着吧,这样他才会感到心安。”
“大人!”先行一步到村里探路的苟贡回来了,抱拳说道,“卑职打探过了,村里人说并未见过外乡人,看样子,那刘晴似乎还没到……”
“是!”
尽管现在还是白天,杨峪并不畏惧漠飞这个在夜里简直如梦魇般可怕的刺客,但是一想到左手的伤势尚未痊愈,他心中多少也有些发憷。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绷紧的弓弦般一触即发。
“大人认得那刘晴?”疑惑地望了一眼一脸吃味表情的秦可儿,丁邱定了定神,低声询问谢安。
苟贡实在忍不住了,古怪说道,“大人,那刘晴怎么还不来?莫非其中有诈?”
“大人真打算与太平军谈判?”望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冯何,王淮问出了前者心中想问的问题。
“记住了,我军眼下就算加上彭泽、江夏的兵,也不过七八万人,再者,这些兵力不可能全部带到江陵,数来数去本府能用的,也唯有大梁军六万人,倘若一仗损失过半,我等还谈什么去支援李贤?”顿了顿,谢安继续说道,“刘晴之所以会送来书信求和暂时停战,无非是她觉得已无法打赢我大梁军,换句话说,她战意已无,既然如此,诸位倒是说说,究竟是跟一帮已无战意、但是为了自己性命考虑不得不背水一战的太平军士卒继续纠缠,但是放手这边的战果,前往支援身在江陵、腹背受敌的【八贤王】李贤?”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到苟贡用这个称谓来称呼谢安,秦可儿不由面色微红,心口不禁砰砰直跳,忍不住用略带幽怨的目光望了一眼谢安。毕竟她就被谢安假冒这个名字用重金从广陵的迎春楼赎出来的,从自由之身沦落为某个男人的私宠禁脔。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峪闻言双目一眯,右手缓缓按向刀柄,而就在这时,屋内顿时升起一股凌厉的杀气,杨峪下意识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漠飞正站在角落,冷冷地瞅着他。
“梁乘啊,你这擒贼先擒王的法子确实不错,可问题是,你真觉得那刘晴会想不到么?”
“咦?”秦可儿吃惊地望着谢安,她原以为谢安此行前去会见刘晴,势必会想方设法将她支开,却没想到,谢安却主动邀请她一同前往。
苟贡摇了摇头,说道,“酒楼没有,客栈倒是有两家……卑职已包下了其中一家环境较好的,大人请!”
“好了,此番来是谈判,剑拔弩张的做什么?——对吧,尚书大人?”说话时,刘晴有意无意地瞧了一眼秦可儿,对于这个女人竟然也在场而感到莫名的惊讶与不安。毕竟事到如今,刘晴依然还是想不明白,秦可儿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在大周,小姐这个称呼并非像后世那样带有贬义,它有诸多含义,比如称呼素不相识的女子,比如称呼某位出身高贵的世家千金,而在此刻,它代表的是后者的意思。
不过也有对此不满的,比如说小丫头王馨,毕竟这名店小二一口一个观她叫做小姐。
苟贡会心一笑,拱手说道,“是,长孙武、长孙公子!”
“哼!”冷笑一声,苟贡不悦说道,“夏口距此不到十里,我军军营距此十五里,何以我家大人到此地足足一个半时辰,你方才姗姗来迟?”
“……”刘晴微微皱了皱眉,心中不禁有些惊讶,毕竟她故意来迟一步,本意就是跟谢安所说的一样,打算借此占据主动权罢了,这是一种谈判的惯用手段。没想到,却被谢安一语拆穿。
“呵,是么!”谢安淡淡一笑,也不在意,问道,“对了,村里有没有酒楼?”
吩咐完毕,谢安便带着秦可儿与小丫头王馨,在苟贡、丁邱、漠飞、萧离等两百余名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的护卫下,前往夏口南面那个称之为船木村的小村庄。
“不急不急!”谢安笑了笑,忽而回头望向屋内角落,望着站在那里的漠飞古怪说道,“漠飞,你确定不过来吃点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