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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圆满的结果,恐怕也就是付出了七八万的兵力损失,换掉了周军那支六万人的大梁军。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周军依然还会剩下八万兵力,反观楚王李彦与太平军一方,却犹如燃尽的残烛,再也经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轻风袭掠。
似乎是注意到了梁乘脸上的怒容,王淮不敢再说,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站立在江陵城城楼之上,望着老部下冯何的尸体,梁乘长长吐了口气。忽然,他好似惊觉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虎目惊愕地望着那名传令兵,凝声说道,“唔?——你方才说什么?城内太平军余党基本已扫清?”
梁乘闻言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应该并非弃子吧,要不然,北城墙外也不会准备有贼军撤兵时会用到的小舟……”
“就是折了老冯……”王淮接口叹息道,随即,他望着地上的尸体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老冯啊,你何以这般冲动呢?贼军本来就打算待战况不利时便撤兵,何以你……唉,真是不值!”
但是,冯浠还是死了,死在了轻敌之下,或者说,是死在了周将冯何那强大的怨念之下,死在了万骑冯何军士卒索命的怨念之下。
“嘶……不会吧?东镇侯……”
确实,五万太平军,再加上李彦的四万江陵兵,就算周军水淹江陵,也不能说全然没有守住城池的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李彦的江陵兵还是他们太平军,损失都会是极为惨重。
摸了摸下巴,杨峪轻笑着说道,“我倒是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顶多心狠吧,竟然想出水淹江陵这种毒计!”
继而,在船上摇桨的年轻船夫从船上跳到岸上,用绳索栓住一棵树。
“唔……”刘晴点了点头,继而皱皱眉,一脸古怪地说道,“或者说,是我俩合力将这场战事推向了对楚王李彦最为不利的局面……我想借李彦为我太平军谋求一条生路,而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则是想借此机会铲除三王之一的李彦……”
“从何时起,你这么在乎咱夫君大人了?”
“凭空变出两万兵来?怎么可能?”杨峪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梁乘愣了愣,面色惊讶地四下眺望,喃喃说道,“原来如此……还真是白送给我军一个大功劳啊!”
“胡说八道!”梁乘瞪了一眼王淮,在深深望了一眼冯何的尸体后,沉声说道,“若不是冯何杀了贼军大将冯浠,我军岂能如此顺利攻上城头?我军的损失又岂止三千人?——哪怕此处城墙上只有五千贼兵,但若是没有冯何,我军将士的阵亡人数绝对不止三千人!——如此,岂能说他的战死没有价值?”
微微叹了口气,刘晴低声说道,“虽然对不住冯浠将军……就在此山头埋了吧,从明后日起,我军还要经历多场战事,实在没办法带着他……”
“爹,绑好了,请那位客人下岸吧!”
“唔……这么说,你与那个女人,其实挺有默契的是么?——双方的想法,都瞒不过对方……”
“难以置信……”杨峪长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冯浠不单单只是一名猛将,更是一名精于指挥军队的将领,而这,正是太平军眼下最缺的。
“这位客人,老朽斗胆问一句,您是准备去江陵对吧?可老朽听说,江陵那边正在打仗,客人这会儿去……”
“既然已分不清合力推动这场战事演变的我俩究竟是何人占据着主导地位,那么……事到如今,还真想看看,我俩中究竟何人能看得更远……暴露在你我眼前的棋盘中的棋子,以及,未曾暴露在你我眼前的棋盘外的棋子……”
仿佛感受到了女客那滔天的怨念,船夫父子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只感觉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这就是战场上时而会出现的变故,亦是长孙湘雨最最厌恶的不安定因素,而眼下,刘晴亦尝到这份苦楚。
不可否认,那六万大梁军依旧保留着强大的战力,但是要知道,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战力,跟全军覆没又有什么区别?
更糟糕的是,被洪水一泡,堵死城门的泥石都结成了一块,硬如岩石般,等到梁乘清理出一条可出城的道路时,川古费国军与楚王李彦的战事早已结束,甚至于,大梁军连后续几场战事都赶不上。
她原以为冯浠能够回来,应该说,她希望后者能够活着回来,毕竟日后的战事少不了这位个人武艺与指挥才能兼备的大将,但遗憾的是,冯浠战死了,战死在完全没有必要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知道我与李彦会撤出江陵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刘晴沉声说道。
天府军,一支军中士卒个个拥有千人将实力的精锐,却只有三个伯长的名额,可想而知,冯浠究竟拥有着何等的实力。
“咚!”生怕这位女客生气,老船夫怒其不争地打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人老成精的他,如何会听不出女客这句话中所指代的真正含义。
“这算什么解释?”杨峪哭笑不得地听着这个看似孩子气的理由,全然想不到,相同的话亦曾出自长孙湘雨口中,与刘晴一模一样。
刘晴闻言淡淡一笑,轻叹着说道,“事实上,若是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轻易地放弃江陵……长孙湘雨水淹江陵的计策太狠了,哪怕我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条生路……不过也好,这样一来,那六万大梁军短时内我军可以不必顾忌了,挡在我军面前的,眼下只有李贤北线战场的六万周兵,与长孙湘雨南线的两万周兵……李贤北线战场的六万周兵还不能随意调动,呵呵呵,换句话说,我军的对手,就只有长孙湘雨那两万周兵!”
本来,梁乘还打算着在洪水退去之后,派一支军队去支援川古的费国,后来他才知道,在洪水未到时,刘晴便已动员全城的百姓,用泥石堵死了各处城门。
忽然,她把玩着折扇的动作一顿,嘴角扬起几名的笑意。
像冯浠这样的大将战死沙场,这可是起兵以来第一遭,更关键的是,冯浠的死证明了一点,哪怕个人武艺再强,一旦被卷入战场这个噬人的巨兽口中,也不见得就能幸存下来。
“客人,你这匹马……”老船夫心有余悸地望着船首那匹身披铁甲的火红色强壮战马,事实上,他在摆渡的期间很是担心这匹马会不会掉落水中,毕竟这匹马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战马,就算他在江边摆渡接客一辈子,也不见得赔得起。
记得初登城楼时,他眺望了一眼其他三处城墙,只望见城墙上人头涌动,如今这才知道,那竟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换句话说,偌大的江陵城,仅仅只有先前冯浠所率的那五千太平军。
客人斗篷的头帽位置滑落,露出一张极其美丽的容颜。
“报!城内太平贼余党基本已扫清,只有两百余贼兵从北城墙乘坐小舟逃走!”
但是,冯浠没有回来……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杨峪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刘晴,虽然没听懂,但是隐约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见了冯浠最后一面,杨峪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军士埋在他们所在的山头,因为这里的风景最佳,用刘晴的话说,这里能够看到今后几日即将展开的一系列战事,虽然隔得挺远。
“什么?冯浠将军战死了?——被一个已斩掉脑袋的周将杀了?”
“回禀公主,带回来了……”
“是,大姐!”
“讨厌?这是为何?——你俩根本没有见过面吧?”
“这……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清楚了解这一点,因此刘晴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何等了不起的女人……是,是首领!
“原来如此……”杨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而纳闷说道,“可是这有什么不对么?”
像自己这等凡人还真是无法插足其中啊,插足于这两个女人的计谋中……
事实上,冯浠也确实展露过他的实力,面对着周将冯何那加持着全身所有力气的最后一记挥刀,冯浠依然轻松接了下来,此后看准空档,一剑将冯何斩杀,这份武力,绝对不比马聃、唐皓这等周军猛将逊色,哪怕对上现周军第一猛将费国,也未尝会出现稳输的局面。
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刘晴用五千兵力,换掉了六万大梁军,彻底扭转了先前不利的局面。
“你以为妾身指的是李彦?”仿佛看穿了秦可儿的想法,长孙湘雨轻蔑一笑,继而缓缓坐起身来,舔舔嘴唇喃喃说道,“虽说是合力推动战事的演变,不过,妾身还是习惯占便宜呀……陈蓦,或者说,梁丘皓,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妾身无法用计谋将其铲除的对手呢,呼……借着川谷之战,再试试吧,将这只太平军中的猛虎除掉!”
“好漂亮……”年轻的船夫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这位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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