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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点上,曾经不了解谢安性格的梁丘舞,以及冀京南公府吕家那位儿媳苏婉,就没少在谢安面前碰钉子。
“其实你真想跟他在一起吧?做那个……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在从一名传令的士卒口中得知此事后,梁丘舞有意无意地瞧了一眼刘晴,她意外地发现,刘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悲痛欲绝,相反地,刘晴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本来就与太平军没有丝毫瓜葛。
“唔!”
想了想,梁丘舞试探着问道,“你……真的喜欢梁丘皓么?”
“妾身知道!”梁丘舞淡淡说道。
梁丘舞闻言俏脸微红,她当然思念谢安,总归她正值二十一岁,正是风华之龄,当然也希望能与夫婿温存一番,更别说谢安方才替她敷药时的动作,隐隐也勾起了她心底的几分情欲。
“喜欢他什么?”
“我会考虑的……”最终,梁丘舞还是退让了,不,应该说,自从得知与葬在刘倩身边那是梁丘皓临终的遗愿后,她便已放弃了要将梁丘皓葬入祖坟的念头。
“你不是说,你不再是太平军的人了么?既然不打算再未太平军效力,那便不碍事!”说着,梁丘舞望了一眼刘晴,看得出来,她何尝没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坐在床榻便解下甲胄,只见那裸|露的肌肤上,竟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淤青,甚至于,她的肩膀上还有一道颇长的伤口。
“怪不得梁丘一门向来人丁不旺……”刘晴一脸惊骇地喃喃说道,毕竟她只听说梁丘恭与梁丘敬分别战死于草原以及江南芜湖,却不知,那只是大周朝廷对外发放的说法而已。
事实上,别说她刘晴,就连长孙湘雨、金铃儿二女都曾对梁丘舞那堪称雄伟的胸部恨地咬牙切齿,尤其是长孙湘雨。
刘晴闻言脸上露出几许甜美笑容,回忆说道,“梁丘将军不知,我四年时,娘便故去了,是陈大哥将我抚养长大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说着,刘晴便向梁丘舞讲述了一些年幼时的事,只听地梁丘舞眼中露出几许古怪的神色。
“那……舞姐姐?”
而相比刘晴这位外人,梁丘舞这位当事人的态度反而要显得平静许多,一面感受着夫婿手指触碰自己背部的触感,一面淡淡说道,“妾身听说,夫君打算将梁丘皓与太平军二代主帅刘倩合葬?”
已为人妇的梁丘舞在心中轻叹,不过,倒也没打算说破这件事,毕竟在她看来,倘若这会儿直接对刘晴说,你对梁丘皓的感情,不过是妹妹对兄长、甚至是女儿对父亲的憧憬,刘晴多半会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般跳起来,尖叫咆哮。
“舞儿,是为夫……可以进来么?——听金姐姐说,你在川谷伤地不轻,是故,为夫特地从金姐姐那里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药,那个……”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太平军在荆州的势力几乎被拔除了,却为何无动于衷?”仿佛是看穿了梁丘舞心中想法,刘晴很是平静地问道。
“真的?”谢安闻言面色欣喜,笑嘻嘻说道,“那为夫……”
“呵!”梁丘舞淡淡一笑,说道,“梁丘皓当年在冀京时,确实是光芒万丈,可惜,犹如昙花一现……”说到这里,梁丘舞长叹一声,毕竟梁丘家中耀眼的人物确实不少,但大多都是昙花一现,包括她的父亲梁丘敬。
“好好好……”
“……”瞥了一眼刘晴,梁丘舞平静说道,“进来吧!——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药,不方便见外人!”
梁丘舞深深望着刘晴那双平静的眼眸,并不搭话。
“北迁两百余里……”刘晴一脸惊骇之色,他当然清楚两百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几乎是半个大郡地盘。
“对了,你等会如何处置我?”刘晴终于想到了自己。
刘晴闻言眼睛一亮,使劲地点了点头。
梁丘舞闻言微微皱了皱,她哪会不知谢安这是在避重就轻,故意歪曲她的话。
“好好好,为夫出去……别激动别激动……”
好……好大……
瞥了一眼谢安,梁丘舞正色说道,“你虽乃我夫婿,可此乃军营!——敷药之事,妾身自会叫她代劳……”说话时,她瞥了一眼在旁用手捂着眼睛、却偷偷从手指缝隙观瞧的刘晴,顺便拿走了谢安手中那瓶膏药。
外人都以为谢府中性格就属她梁丘舞最倔,但是只有众女才清楚,性格最倔的,其实是她们的夫婿谢安,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一旦露出似眼下这等认真的神色时,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梁丘舞闻言脸上亦露出几许微笑,但是瞧向刘晴的目光却越来越奇怪。
刘晴瞧见,疑惑问道,“怎么了,梁丘将军?”
“不,不是的……”刘晴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傻了眼,只说是自己一时走神了。
戌时二刻,白昼间还显得热闹非凡的周军南营,终于逐渐寂静下来,军营里的士卒大多已歇息了,当然其中不乏也有因为兴奋而睡不着的,因为谢安已发出消息,待过一日在营内举行庆功宴,庆祝叛王李彦伏诛,以及太平军荆州势力的彻底拔除。
可能,长孙湘雨那不好的预感当真应验了,在她拉拢了秦可儿的同时,梁丘舞亦得到了一位极大的助力,一位智谋堪比她长孙湘雨的女子。
好不容易冒出一位当年侥幸未死的男丁梁丘皓吧,这家伙却投入了太平军,最终落得个身死他乡的结局。
最终还是刘晴承受不住梁丘舞那隐隐带着几分威慑的眼神,轻叹一声,苦涩说道,“复辟南唐、复辟南唐,若不是为了这个,似陈大哥那样顶天立地、天下无双的豪杰,岂会冤死在那片林中?——我恨太平军!”
“何人?”梁丘舞沉声问道。
瞥了一眼有些吃惊的刘晴,梁丘舞颇为自信地说道,“妾身的夫婿虽贪恋女色,但绝不至于到强迫女子的地步……妾身之所以说他会保你,并非是因为他对你有什么企图,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梁丘皓誓死也要保护的人罢了!——虽说梁丘皓与妾身同姓梁丘,但是论交情,却还是我夫与他更甚,情同手足!”
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瓶药,待瞧见与梁丘舞同坐在榻边的刘晴时,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用余光瞥了一眼刘晴,梁丘舞淡淡说道,“放心吧,妾身那位夫君大人会保你的……”
“嗯!”刘晴抿了抿嘴,使劲地点着头。
见此,梁丘舞与刘晴一同来到榻边,思忖说道,“梁丘皓,是我堂兄!——乃我大伯梁丘恭的遗腹子!”
“床榻上的包裹里应该有金疮药……”梁丘舞指了指床榻,对刘晴说道。
“怎么会?”刘晴面色猛地一变。
忽然,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
“唔?”见刘晴久久未有动静,梁丘舞疑惑问道,“不愿替妾身敷药么?”
“梁丘皓,为夫那位妻堂兄?他不是早已葬入梁丘家的祖坟了么?”谢安故作吃惊地望着梁丘舞,感慨说道,“据说他不幸夭折的时候,仅仅才七岁呢,真是可惜了……一员虎将!”
刘晴闻言可能是会错了意,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现在想想,他当时可能只是为了吓唬我,让我放弃自寻短见的打算,并非是想对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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