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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来自京师的惊讯(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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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刘晴闻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其实这实话,这种事若在平时,她自然也能一眼看穿,只可惜她眼下满脑子都是梁丘舞的安危,以至于洞察力竟然衰减到这等地步,口不择言地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也难怪谢安会动怒。

被谢安一喝,刘晴倒是也冷静了下来,待深吸一口气后,沉稳问道,“何以见得?”

李贤闻言望了一眼刘晴,倒也不恼怒,微笑说道,“看来你确实极为担忧梁丘将军的安危,以至于双目受蔽,连这等事都看不出来……”

“什么?朝廷迁都了?——何时的事?”

“咳!事实上,国书上并未讲述梁丘将军的事……”咳嗽一声,李贤岔开话题替刘晴解了围。毕竟他也清楚谢安、刘晴二人跟梁丘舞的关系,前者是夫妻,后者有着堪比结义姐妹的情义,李贤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他们内部出现什么裂痕。

与谢安对换了一个眼神,李贤喃喃说道,“或许,并非梁丘将军不想退,而是她退不了了,她正处于一个无法退兵回冀京的尴尬处境,比如说……有一支军队堵死了博陵的后方,断了她的归路!”说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来,咬牙骂道,“冀京有人反叛了!”

要说唯一的芥蒂,那就是南公府吕家世子吕帆曾被梁丘皓所杀一事,可如今梁丘皓已亡故,再怎么说这段仇恨也该终结了。

“这一点小王亦深以为然!”点点头附和了谢安的论断,李贤皱眉猜测道,“依小王猜测,梁丘将军多半是被困在某地了……”

“倘若是北疆兵呢?”季竑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军师,刘军师……”廖立连忙上前安抚了刘晴,低声劝道,“刘军师稍安勿躁,梁丘将军武艺天下无双,想必是不会什么危险的……”

而如今一想到四镇内的叛徒,谢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西乡侯韩裎与西军,毕竟西军在朝中的立场站位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微妙,哪怕是当初谢安与李贤在朝中夺权时,西军也未曾介入其中,反而主动避让了此事。在那段时间里,西公府始终是大门紧闭,不参合其中。

即便隐隐约约已猜到,可当李贤亲口说出来时,谢安心中不禁亦有些震撼。

首先东军神武营是可以排除的,毕竟谢安怎么也不会相信梁丘家会反叛大周,要知道梁丘舞对大周的忠诚,可是连作为夫君的他都会感到吃醋的。

“……”刘晴整个人为之一震,竟被谢安这一句听上去十分平静的话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

对视一眼,谢安与李贤只感觉头大如斗,诸般烦心事袭上心头。

“好了好了,”深吸一口气,谢安正色说道,“在事态未曾弄清楚前,我等在此胡乱瞎猜也无用,无论如何,我等要即刻回援京师!”

“可两个月,这也实在是太久了……”

霎时间,整个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这让一直在旁聆听的刘晴心中愈感着急,忍不住打破僵局说道,“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冀京不是有小舞姐姐坐镇么?”

谢安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两个月前,也就是三、四月的时候……”

而倘若梁丘将军当真被困在博陵进退两难,那就证明,我大周冀京传承了数百年的守京四镇兵马中,有人反叛了……应该就是南军‘陷阵’、西军‘解烦’、北军‘背嵬’这其中的某一支!”

而此时,刘晴也已冷静了下来,皱眉问道,“何以断定?”

谢安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李贤,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本以为四镇兵马会是冀京最坚实的壁垒,他们这才带着冀州兵南下平叛,可谁料到就连四镇兵马中也出现了叛徒呢?

“可眼下你们冀京都岌岌可危不是么?小舞姐姐对你们周国朝廷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坐视王都出现危机,除非……”说到这里,刘晴面色顿变。

“博陵么?”季竑诧异问道,毕竟梁丘舞最开始就是在博陵抵御北疆兵马的。

“依小王推断,梁丘将军应该是被困在了某地……”

似乎是猜到了季竑的担忧,李贤平静说道,“小王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季先生,恩师年势已高,朝廷自然不会不知。放心吧,虽说是恩师亲自主持政务,不过左右却有礼部尚书阮少舟与吏部侍郎王旦王大人,有这两位国士之才在,想来恩师也不至于过度辛劳……”

“夫君大人,妾身有礼了……”朝着谢安炸了眨眼就,长孙湘雨将目光落在李贤与刘晴等人身上,微笑说道,“如何,李贤?——你,妾身,季大人,可儿妹妹,刘晴妹妹,刘言殿下,我等在十日内,结束了这边的事!然后……兵指冀州!”

李贤闻言这才惊觉过来,随即嘴角扬起几分笑意,点头说道,“这下子……人手就足够了!”

“这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换而言之,当时朝廷是不希望我南征的军队受到影响,因此就吩咐送信的使者,待我等平定江南后,这才将这份国书交予我等……”

手指轻轻叩击着座椅的扶手,谢安聚精会神地深思起来。

“这一点小王也没办法,总归是人手不足……”说着,八贤王李贤咬了咬牙,说道,“五十日,最快了!”

李贤闻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季先生乃江南人,不知东军神营本事……此事谢大人应该最清楚的。东军最擅长的便是外野的遭遇战,军中士卒人人可充当斥候,并且,上马是骑兵,下马便是步兵,无可厚非是我大周第一精锐军!——两万东军骑兵在外野,就是两万名斥候,北疆兵就算是肋生双翅,也不可能在梁丘将军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悄悄迂回至博陵后方!

“怕是如此了!”对视一眼,李贤与季竑暗暗叹了口气。

听闻此言,李贤与谢安相视沉默了。

“不错!”赞许地点了点头,李贤沉声说道,“梁丘将军尚在,并且,东军神武营亦尚在,北疆威逼冀京的兵马,应该只是一小部分……换而言之,眼下冀京的情况应该是,梁丘将军尚在与北疆的大队人马厮杀,但是呢,却又一支北疆兵马突破了梁丘将军的防线,危及到了冀京,因此,才有了迁都这回事。”

“怎么会这样?”季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真是没想到,冀京的局势竟糜烂如斯……我等从未收到过相关的消息啊!”

刘晴闻言面色微变,恍然大悟道,“小舞姐姐?”

轻轻拍了拍刘晴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谢安长长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不过,这终归是两个月前的国书,眼下冀京情况如何,我等是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本府可以肯定,内人……是绝对不会败于北疆之兵的!”

见此,李贤苦笑说道,“难道小王就不想即刻回援京师么?实在是无法抽身啊,此战战死的将士们,还有投降的太平军俘虏们,小王需要一一登记在案。牺牲的将士们要抚恤,投降的太平军要安排,还要安抚江南受惊的百姓,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当然了,除了西军外,北军“背嵬”也不是丝毫嫌疑没有。与西乡侯韩裎一样,北池侯文钦自从太子李炜亡故后,亦从未在朝中表明其政治立场,既不理睬八贤王李贤的拉拢,亦不对李寿表达效忠之意。此人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实话谢安真猜不透。

“湘……雨?”谢安瞪大眼睛看着长孙湘雨怀抱着婴儿,在金铃儿与秦可儿的搀扶下缓缓从屋外走入。

“可北疆兵马已危及到了冀京不是么?换句话说,博陵已失去了它作为关隘的作用……梁丘将军自幼熟读兵法,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相比冀京,博陵只不过是一道关隘而已,守住冀京才是最根本的事,不是么?”

“开春么?”吏部尚书季竑微吐一口气,喃喃说道,“果然,北疆去年腊东按兵不动,原来是暗中积蓄着力量,准备待今年开春时才发动袭击……殿下,眼下冀京情况如何?”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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