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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为了自家殿下的大计,佑斗与张齐也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耐心地等待冀京方兵马向南侧撤退,为了不“打搅”对方,佑斗与张齐甚至暗中出了一把力,暂时接管了骑兵队巡逻的任务,免得辽东远征军这会儿便察觉到了冀京的异动,坏了他家殿下李茂的好事。
可是就在之后,事情发生了变故,不知道什么原因,冀京城内所仅剩下的三万左右冀州军骑兵,竟然死活也不离开冀京了,以至于佑斗与张齐连接在城外小树林中守了几夜,皆是一无收获。而从其他几处城门的监视地点传来的消息,冀州军的骑兵分明还停留在城中。
是南军!
不单单只是这名士卒,其实有几乎大半的士卒皆被吵醒了,他们恨不得此刻就杀到冀京城内去,但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
攻守互换!
“呵!”张齐闻言淡淡一笑,权当是附和地应了一声,随即目视着远方的南军,舔舔嘴唇说道,“倘若殿下允许我等此时出兵伏击那该多好!若是此刻出兵,那支步兵必死无疑,甚至于,运气好还能将冀京的南城门攻下来……”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佑斗给打断了。
只见在城外,明明准备撤退向南逃离的原冀州军众守兵,此刻竟然在城外列队整齐,有恃无恐地挑衅着城内的守兵。
“不愧是殿下,那个长孙湘雨的这招瞒天过海,丝毫未能骗过殿下……”
“步兵全撤了,剩下的就只有骑兵了吧?”
根本不必张齐或者佑斗去通风报信,辽东远征军的外族骑兵们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气急败坏率众追赶了上去。
睁开眼睛一瞧,入眼处却是乐续焦急莫名的表情。
“怪不得那些骑兵久久不敢出城呢,看来他们也意识到了,一旦出城,就会遭到远征军日复一复的追杀……”嘴角泛起几分残忍的笑容,张齐脸上满是仿佛大仇得报的痛快,毕竟在前一阵子,冀州军主帅费国的确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
就在佑斗与张齐暗暗纳闷之际,终于在第四日,即八月四日夜里,冀京方再次故技重施。
“什么?”捏了捏鼻梁,尽可能地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燕王李茂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不好了?”
在八月四日从冀京撤离的,依然是步兵,不过看旗号,似乎依稀是前不久这才来援冀京的冀州军。
不过让佑斗与张齐感到闹心的是,南军的撤退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仿佛那些人脚边皆是万丈深渊,一个个走得极为小心,以至于佑斗与张齐实在是等着心中烦躁,恨不得跑出去大声告诉对方:你们赶紧逃,我等绝不追击。
“咚咚咚——!咚咚咚——!”
尽管前后总共花了十日光景,但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冀京,纵然是燕王李茂,亦不禁有些得意,毕竟是他看穿了长孙湘雨的瞒天过海之计,避免了与冀州军的不必要的冲突,至于前往追赶冀州军的辽东远征军的损失,那显然不在李茂的衡量范围之内,就算这支外族骑兵尽数覆灭,李茂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
不得不说,此刻的南军,简直就是如履薄冰,每一名兵将都绷紧了神经,时刻关注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但话说回来,即便军中的气氛已近乎凝结,南军中依旧是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一名士卒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这让人不禁由衷赞叹南军士卒意志上的坚韧与纪律上的严明。
攻下冀京后,李茂并没有急着挥军南下,追赶李寿与谢安等人,相反地,他在冀京设宴犒赏了三军。可能是冀州方的人走得匆忙的关系,以至于城中尚有大批的物资来不及销毁,其中就包括大批的美酒。
“三万骑兵啊……”张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若咱此刻攻打冀京,冀京一样能攻下来……”
“原来如此……”张齐这才恍然大悟。
但是,就连林震、乐俊、卫云三将也没想到,就在他们以为这招瞒天过海已然得逞之际,只见在冀京远处西南侧的林子里,一小簇人正潜隐在树林身后,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从冀京城内撤离的南军。
“轰隆隆——”
“妙哉!妙哉!”张齐嘿嘿轻笑几声,由衷在心中称赞燕王李茂的谋略。
眼瞅着辽东远征军这支尾大不掉、如今可有可无的外族骑兵追赶着冀州军骑兵的屁股而去,佑斗与张齐对视一眼,心下暗暗佩服其主燕王李茂的高招。
“继续歇息,休要去理睬,待明日天亮,你我再去城下搦战!”
“……”燕王李茂的面色变之又变,二话不说抓起衣衫,胡乱穿戴好带着众人登上了城楼,旋即放眼望向城外。
【好家伙,谨慎得够可以啊!】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深夜里,南军大将林震狠狠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卫云,旋即用担忧而顾虑的目光望向了西面。
佑斗闻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殿下的意思是,此战务求稳妥,莫要惊动到冀京一方的兵马,可以的话,叫远征军与他们死磕去,尽量减少我北疆军的损失!”
而于次日,即大周景治五年八月十日,燕王李茂率领着五万北疆大军正式入驻冀京,宣告冀京这座大周传承了数百年的王都,终于落入了李茂手中。
潜隐在小树林的背后,张齐懊恼地注视着冀京的方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脸古怪地说道,“喂,佑斗,你说……冀州军的那些骑兵会不会是不敢出来了?”
“无妨!”毫不介意自己的手被拍掉,佑斗甩了甩手腕,低声说道,“无论骑兵也好,步兵也罢,反正冀京那些人要走,咱就让他走,咱只要坐等接收冀京便可……殿下言道,冀京方那些兵马唯有两处去向,一是越过黄河到濮阳,凭借黄河天险阻挡我军继续南下;二便是撤到朝歌,重组阵型……无论是濮阳还是朝歌,距离冀京都至少有半个月的路程,半个月,足够辽东远征军追上去将其杀个片甲不留了!我就不信在被追杀的同时,那长孙湘雨还能想出什么诡计来挽回局面。”
难道说冀京那些人其实没想着撤军逃离?
【终于要来了么?】
摸黑赶路,尤其是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这可是一件极其考验意志力的事,因为保不定什么时候辽东远征军就会察觉到这边的变故,率众来袭。
大周景治五年八月十二日,就当燕王李茂因为连日的犒军,宿醉未醒,在皇宫养心殿这座只有大周皇帝可以入住的宫殿内歇息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你说,辽东远征军那帮外族孙子不会察觉到吧?”
“不敢出来了?”佑斗闻言一愣,转念一想这才醒悟过来。
换句话说,当冀州军骑兵正式从冀京撤离的时候,便是他北疆军不会吹灰之力拿下冀京,并且,其主燕王李茂的驱虎吞狼之计亦已成功施行。
“这帮狗娘养的!”
他们哪里晓得,就在他们以为冀京又打算整出什么来戏耍他们时,在冀京,有一支军队正打算从城内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