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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全部咔嚓了，没一个好东西，啥事情都要钱。”忽然，有个同伴提高声音，愤怒地发泄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人心惶惶的，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为什么？”好几个人一起问道，文章自古以来都是需要断句的，现在不用断句了，真是奇怪。
“你道我姐夫现在的奏章是怎么写的？”吴二又问道。
再说吴二和同伴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八卦昨日的事。
掌柜用双手递着那张仓钞，等吴二拿回去。
“啊呀，疼，我说错了，是朝廷不要脸面。”那人改换了个说法。
“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厂卫不都重新开始出来活动了么？”其中一个同伴马上赞同，并提出自己的依据。
他说的时候，仰着头，只等掌柜一边把仓钞收回怀里，一边连声说好话来恭维自己。
“奉皇上之命，奏章上都加了什么标点符号。能让人一看就懂，不用自己断句的东西。”
“你这没酒没菜的，让我饿着肚子讲？”
“掌柜的，你不知道这仓钞现在值老钱了么？”
那人也是酒喝多了，看了下同伴，然后神秘地道：“更不要脸了。”
“皇上最近还办了好些事情，内阁首辅连换三个，兵部尚书下狱，工部尚书告老还乡。还查办了好几个御史呢。”
但吴二向来没有吃霸王餐的先例，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编造个假消息来蒙自己，再说，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凭自己这双多年历练出来的眼睛，也没看出有假。
“当真？”掌柜一听，拿着那张仓钞的手都微微抖了起来。
掌柜又看看和吴二一起来的同伴，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跟吴二的眼神一样看着自己，心底慢慢地涌起一股狂喜。
掌柜还没下定决心，后院就派来一个家人，向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今天托皇上的洪福，发了一大笔财的吴二，听不得有人诽谤皇上。
吴二见掌柜一脸诚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一动，一边拿回仓钞一边猜道：“莫非掌柜也有不少仓钞？”
这些人只顾自己嘴皮子痛快，没看到吴二的脸已沉了下来，还在那说着大明官吏的腐败。
“正是，只要开的时间比较长的酒楼饭馆，总会去收购一些，想着那天能撞大运，兑换点盐引出来，或卖或自用都方便。没想今日还能全部兑换，皇上英明啊！”
“对啊，刺杀中兴伯一案，还不是厂卫查出来的，靠顺天府那帮人去查，猴年马月都不会有结果。”
吴二和小伙伴们听了又是一阵地笑，然后他才对掌柜道：“昨日皇上下旨，要让全国的食盐产量足以支付所有仓钞都能兑换盐引。你说，现在这仓钞会值多少钱？”
吴二也不是一个识字的人，平日里大家一起混，遇到识字的事儿，就得听这人摇头晃脑地卖弄他那点水平。
“怎么，不信？要不我去抢购了这么多仓钞是吃饱了撑的？”吴二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拍了拍自己怀里放仓钞的位置。
吴二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同伴们都围着桌子，静待吴二的下文。
吴二看掌柜像是在发傻，等得不耐烦了，就问掌柜道：“这仓钞你是收还是不收，你要不收的话，我们自个儿换一家吃去。”
然后他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跑一趟，去看看仓钞的行情，看是否真的是吴二所说。
“对对对，掌柜的，赶紧上酒菜。”吴二同伴们也赶紧叫嚷起来。
“怎么写的？”刚才诽谤皇上的这人好奇地问道，相对其他同伴，他算是一个文人，对这个更是关心。
当然，出手了仓钞的人就只有躲在家里后悔了。但总得来说，原本形同废纸的仓钞又变得值钱了，还是皆大欢喜的事。
他看吴二的脸色不对，马上解释道：“吴哥不要误会，您这个消息，就值这次饭钱。您吃好喝好，费用全免。”
“是你姐告诉你的？”掌柜想再确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