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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村的秘密,似乎就藏在几首儿歌中,显得扑朔迷离,让人心向往之。
只是,小孩子们有口无心,大人却当回事了;村里人耳熟能详见怪不怪,外村人倒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当作了新鲜事。
新大陆是我们的大太监兼航海家郑和发现的不是?郑和没当回事,哥伦布却当成了天大的事。
秦时月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当年少见多怪的哥伦布一样。
三个人轮流敬酒,几乎每碰一次碗,都是一干而尽。
秦时月喜欢这种豪饮。豪饮见性情,见真情,见情趣;见酒量,更见人品;也方能体现喝酒的乐趣,方能尽兴而归。
阿饼吃着源源不断上来的麦果,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地说,哈哈,多少年没有这么尽兴地吃过糊麦果了,啊哈,味道真是好极了!
秦时月后来看阿饼醉眼迷糊的样子,仗着酒兴问了一句:“阿饼叔,请您直讲,那黄天荡下,真会有什么你们燕青祖师或者金台大侠留下来的财宝么?”
阿饼看看他,嘻嘻一笑说:“你说有就有,你说没就没,嘿嘿。”
张小薯说:“老阿叔这话,不是等于没说?”
“不能这样说的。阿饼这话,才是高人的话,” 秦时月以手向小薯示意,又问阿饼,“金台是谁知道吗?”说完将刚才听到的儿歌唱了一段。他一唱,阿饼便接着唱了,直到唱完。
秦时月趁机问他:“金台与燕青有关系吗?”
阿饼说:“金台是燕青的师公嘛,这谁都知道,嘿嘿。”
秦时月点点头。
阿饼起身伸了伸懒腰,连打两个哈欠,说:“你说有就有,你说没就没,哈哈,家去啦家去啦,哈哈。”
“家去”是去家、回家、归家之意。秦时月老早就发现,这壶溪人的方言中,有许多古文的用法,很有味道。
“家去”是对人而言。对鸡而言,则是“归起”,回到鸡笼里去。
小时候,秦时月他们经常会说这句话。
别看那些鸡白天满地找食,眼睛尖得很,甚至还能飞到桑树巅和桃树枝上去,但当夜幕降临、黄昏到来时,它们却会犯迷糊,看不清道,找不到方向,村里人叫“犯鸡盲”。这时就需要时月他们挥舞着小手在后面赶,嘴巴里喊着“归起归起”,鸡们就头一伸一缩慢条斯理地进到篾条编成的鸡笼里。
那个时候的鸡,看不到秦时月挥舞的小手,听到的只是“归起归起”。
那些能说“归起”的小孩、老者,以及能听懂“归起”的鸡们,与保安团里满口粗话整天只知道占公家便宜的文盲、半文盲们相比,是不是显得更有文化呢?
时月点点头,冲小薯说:“好的,咱们送送阿饼叔。趁天还没全黑,我们也该家去了,归起了。”
小薯哈哈一笑,说:“大哥,你真是学得快,用得快。”
三人起身出了酒馆,月光拖出长长短短的影子。
旧檀有《山中夜饮》诗为记:
当年意气冲霄汉,
投笔从戎未足奇。
野店举杯惊宿鸟,
渡头鹰隼笑人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