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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缘像是发了狠一样,他双眼猩红的盯着林社英:“我们之间的事是小事,你们不要总盯着不放,这小子的事要是败露了,我们谁都别想活,你派人盯着他,看他有什么举动。如果他愿意安分的过日子就留他一命,否则”
林社英被法缘阴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虽然是林氏的族长,但是还算遵纪守法,杀人这种事,他没有做过,所以不免有些惊慌:“这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自己不派人去盯着,人可是在你们林千院关着的。”
法缘发出一声凉薄的笑声:“呵呵,现在不说林千院是你们林家私人的坟寺了?我告诉你,在这件事上,你们想摆托关系,没门,别忘了,人是你们林家人绑来的,关的也是你们林家的祠堂,我们完全可以说我们林千院不知道林氏祠堂下面还有间暗室,是在挖你们 坟的时候才发现的,到时候我们就能脱身,你们未必能,别忘了,林显做了什么,你们林家又是怎么得罪上面落末成这个样子的,我想上面还正想找机会铲除你们林家呢。”
法缘的话让林社英出了一身冷汗,是啊,人是林家绑来的,要担责任,他们林家第一个逃不过,可是虽然害怕,他也不想被法缘拿捏,他强撑着说:“可是我们林家也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林显死了,当年族里也死了很多人,现在族里连个读书科考的人都没有,那件事早就翻篇了,这人关在你们林千院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法缘不屑的说:“那又怎么样,你到时候能和上面说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们会信吗?别天真了,去做好你该做的事,要想活命盯紧那个小子,必要的时候出手,现在你们也别计较坟的事了,不光是坟,你家祠堂都得拆,下面的暗室得填住才能把所有证据都销毁。”
林社英急了:“那不行,祠堂和祖坟是我们林氏的根基,不能动,寺可以给你们,但是里面的祠堂和坟你们必须恢复原样。”
法缘嘲讽:“根基?你们现在全族的命都没有保障了,还祖宗根基,先顾好活人,再管死人吧,人留着才能盖祠堂,让祖宗享受香火。”
林社英紧抿着唇皱着眉纠结,最后过了好半天才妥协到:“那暗室的书都是林家祖传的,你们不能动,你们得答应我们在林千院后山重新修祠堂,迁坟也要做法念经七七四十九天。”
这是承认林千院不是林家的了,法缘很痛快:“你们的书没人想要,自行搬走就行,至于迁坟的地址,我会找人给你们算一个风水好的地方。”
两个人谈妥后,法缘心情很好的走了,原本以为和林家争夺林千院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战争,没想到万俟昕的出现让林社英吓的妥协了,这对法缘来说是好事。
至于万俟昕法缘一点也不担心,他不会让万俟昕有机会离开汇州的。
姜楠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们跟着那个和尚去了僧会司。
僧会司离得不远,因为有法缘的交代证明很快就开好了,再次回到县衙户房的时候,王婆子还没走,看到他们这么快回来还有些惊讶:“你们?”
姜楠没有搭理她,直接越过她把证明放到了书办的面前:“大人,这是僧会司开的证明,法缘住持亲自命令的。”
书办拿起证明看了一眼,是真的,他斜眼瞟了一眼王婆子,你不是笃定这个小子是和尚吗?这证明怎么这么快就开了,真要是和尚僧会司是不会放了他的。
王婆子十分震惊,她几步过来就想抢过证明看看:“这不可能,这个绝对是假的。”
她还没有靠近,吴桐和杨柳就同时把他挡住了。
吴桐阴沉着脸呵斥:“怎么不可能,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要是你不相信就去问法缘住持,他现在就在府衙。”
王婆子脸色一僵,她敢跟姜楠他们较真硬刚,可不敢去找法缘,法缘可是汇州有名的住持,是有官身在的,知府大人都不会惹法缘,她算什么。
姜楠还是没有看王婆子,她从腰间的挎包掏出一吊钱和一包糖递给书办:“大人,您就通融一下,我男人真的不是僧籍,我们早日成亲,您这边也省了不少事不是,要不然我没法成亲,知县大人也会怪罪的。”
书办看着手里的钱脸色好了不少,他们衙门都是有任务的,管辖的百姓要是到年龄不成亲的多知县就得受处罚,所以他们才会强制给没有成亲的人配对,他手里单身的户籍越少对县衙越好。
他只是想收钱,至于是谁给的不重要,既然姜楠给了钱那他就非常痛快的给万俟昕重新办理了户籍,并把他们的婚书登记在案。
一旁的王婆子看到姜楠给了书办钱,没有她的份,一张老脸铁青。
姜楠拿着新户籍开心的走到王婆子面前,也递给她一包糖:“王婶这么多年多谢你费心了,今天我成亲,给你喜糖沾沾喜气,您要是有空去喝杯喜酒,我家不是还有两个妹妹要劳烦您操心吗?您也别跟我计较了。”
王婆子见姜楠说了软话还给了糖,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糖是金贵东西,她就是有钱也舍不得买的。
她接过糖也露出一个笑脸:“那是,我之前拦着你们,是怕你真和和尚成亲了犯错误,我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既然证明他不是了,你们就好好过日子,至于你的两个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留意的。”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糖包,拿出一块桂花糖放进了嘴里,吃的一脸满足,心里却想小蹄子就你这种克夫的命这个男人迟早被你克死,到时候你还不是得指望我。
事情办完了,姜楠满意的推着万俟昕离开县衙,她准备去街上再买一些酒菜,回家办酒席。
出了衙门上了驴车,万俟昕不解的问姜楠:“你不是讨厌那个婆子,为什么还要给她糖,还把妹妹的婚事交给她。”
姜楠神秘一笑:“放心吧,她以后做不了官媒了。”
万俟昕不懂姜楠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姜楠在扑向法缘的时候在手里摸了什么东西,他福至心灵:“你给那个婆子下药了?”
姜楠像是夸叶子和花花一样开心的摸了摸万俟昕的头:“我家元邦真聪明啊。”
万俟昕的脸一下又红了,这怎么跟哄孩子一样,他不是孩子了,不过,我家?
对啊,他们成亲了,他是她家的了,他有家了。
想到这个万俟昕看向姜楠的挎包,那里装着他的户籍,还有他们的婚书,从此以后他就是有新身份的人了,他有家有妻子了,他再也不用一个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了。
想着想着他竟然有些眼眶红了。
眼看万俟昕要哭,姜楠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今天我们成亲,给你吃块喜糖。”
一股带着桂花香的清甜味充满了口腔,一下子就赶跑了万俟昕满腔的心中的酸涩。
“甜吗?”
看着姜楠笑盈盈的眼睛,万俟昕也笑了:“甜。”
姜楠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后跟着我都是甜日子。”
“嗯。”
万俟昕郑重的点头,他相信,这样好的姑娘,以后过的定都是好日子,他以后也会努力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
吃着嘴里的糖,万俟昕想起来下药的事了:“你给那个婆子下什么药了?为什么她以后做不了官媒了?”
姜楠:“媒婆要说媒最重要的是什么?”
万俟昕以前没有接触过媒婆,他不知道:“是别人的消息吗?”
姜楠摇头:“是嘴,媒婆那张嘴坏的能说成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只要她没了那张嘴,不能说话,还怎么做官媒。”
万俟昕惊讶:“你把她毒哑了?你不怕她找你麻烦?”
姜楠无所谓的说:“她怎么找我麻烦,她又不是立马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天天吃那包糖,一开始会感觉口干,嗓子不舒服,慢慢就会喉咙肿痛,现在是夏天,很多人都会上火,她不会多想,她要是去找大夫开清热去火的药才会真正的中毒毁了嗓子。她为了钱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好姑娘,这种人不配做媒婆,只是让她哑了算便宜她的。”
万俟昕:“那万一她不吃那包糖,而是家里人吃呢?”
姜楠摇头:“不可能,她非常的自私,经常吃独食,从不考虑家里的儿子,孙子,这么金贵的桂花糖,她肯定舍不得给别人,自己偷偷吃了。”
万俟昕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观点:“那你往法缘的身上摸了什么药?”
姜楠忽然贼兮兮的一笑:“让他见不得人的药。”
万俟昕也没有问具体是什么药,反正肯定是让法缘羞于见人的药了。
姜楠忽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万俟昕摇头:“不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这种恶人就该心狠一些,当初我要是心狠一些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对付法缘也是为了替我出气,我该谢谢你的,你是个好人,很好的人,你有自保的能力是好事。”
姜楠松了一口气,很好观点一致,以后不会因为观念不同闹意见,不管他们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都是要在一起生活的,这要是万俟昕心里对她不满,那过起日子来可是很不舒服的,她不会和厌恶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的。
她又好奇的问万俟昕:“程元邦是你的真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