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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未然心中所想,未必说出,然而心底一片坦荡,根本不怕陈老祖质询。
恍如一名绝世剑客踩在云端,一剑挥洒,亿万霞光笼罩大地,事无巨细皆在其中,一霎倾覆天地易如反掌。
“言辞冲撞?你那师父未免太小肚鸡肠。”陈老祖大感意外,不以为然道:“老夫我已多年未出去了,你却跟老夫说一说,宗门现状如何?”
他此前分明参悟了大光明剑,唯独是学不上手,唯一的疏漏就是,他太过专注,忘了这不是前世,今生的他暂时还未开七经。
谈未然心头一跳,行极重大礼,道:“弟子谈未然,参见老祖。弟子是谢师祖徒孙,未知老祖是……”这一礼,也是必须,只因谢安民是见性峰前任首座,是许道宁的师父,谈未然的师祖。
谈未然绞尽脑汁,物我两忘的投入其中,几乎能将这剑意牢牢记下,偏偏就是无法修炼得出来。就此看来,莫说千日,便是千年似乎也不能。
至此,大光明剑入门进为第一阶。
以千日之功,来参悟大光明剑,也未必能有所得。
陈老祖点头,神情不变道:“你既知大光明剑之名,就必知它是宗主独有。你习得大光明剑,为何要贪得无厌摘取交感果?”
当陈老祖发现谈未然正在凝练剑意之时,微笑褪去,变成震惊!
好一个聪明娃娃。陈老祖忍不住赞许,道:“倒是少见你这般年纪就见多识广的弟子,此地正是小秘境。你犯的是什么错?”
身具五轮,心通七经。
谈未然巍然不动,身子微微随风摆动,耳中皆尽是竹林抖动时的哗哗之声,犹若浪潮。
陈老祖心中有几分好奇,想知这少年能做到哪一步,索性拂袖摆动:“小娃娃,老祖帮你一把。十倍流速。”
见少年一身气息凝练,徐徐合眼似已目中无人。陈老祖不以为忤,反而动容不已:“这般快便已入物我两忘之境?这娃娃悟性当真不俗。”
此青年充满意外,也未想到眼前俊美小子这么快就猜出他的身份,点头道:“老夫姓陈,你便称老夫为老祖便是。”
“莫非,你愿为宗长空重续见孝峰!”
“竹海。”谈未然没半点客气。
精血之效渐褪。谈未然坚忍不拔的继续参悟。
其实,宗长空未必没有蕴藏几分解气的意思。故意留有传承在阴风洞,多半也是希望某个出色弟子得到,然后重演一次横空出世的方式,来扇宗门耳光给自己解气。
是公平。是柔和,是温润,唯独不是酷烈。
陈老祖端详这少年,突然露出一笑:“老夫本以为你会说,天授弗取,反受其咎。”
律例要公正,方能滋生威严。
谈未然失笑,相貌年轻的陈老祖微笑不已,问道:“可知此是何地?”
谈未然挠头,叹气道:“言辞冲撞师尊。”
这娃娃胆子不小。陈老祖再一次打量,想起所见少年之前参悟大光明剑的一幕幕,心中也承认这少年天赋绝顶,当下也慨然点头:“老夫许你就是,你想要什么?”
谈未然早有怀疑,挑眉道:“听闻宗门有一个小秘境,可用以历练弟子,亦用于惩戒人,莫非此地便是?”
谈未然沉吟,道:“宗长空难以割舍对宗门的情感,特意返回就是想留下传承。此外,以归还大光明剑和光明自在剑的方式,希望宗门能代为重建见孝峰。”
此光明,非同彼光明。
一招天机扭曲,在谈未然的灵台中百转千回,按捺住施展天机扭曲的冲动。破空出现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谈未然环顾一周,便见身前一名青年盘膝而坐。
谈未然笑了笑,道:“弟子不用,未必宗门好友不用!”
只身在竹林中,随风起伏不定。忽然心念一转,脱口道:“要雷电!”
若说修炼当真奇妙,许多时候,一点就透的东西,偏偏是需思量很久,也未必能想到。直至某日突然自行领悟。当精血之效终于散去,谈未然顿时心中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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