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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云儿归宗的事……”破掉了心中偏见,苏宜就有几分接纳年轻首座了。
从那时起,听来的每一件事都在影响着苏宜对谈未然先入为主的印象。
苏宜盯着谈未然,眼神似乎要将谈未然的每一丝神色变化收入眼底,目光已染上几分愠怒之色:“我听说,你入门后不久,曾杀戮过同门。现在我当面问你,是否确有其事?”
谈未然竖二指,语出铿锵道:“关于燕独舞,我有两个安置方法,老祖您来选。”悄然间,他恢复了敬语。
如果不知内情,谈未然一个骄横凶残,残害同门,仗势欺人的罪名肯定是少不了。不要说谈未然,就算许道宁在苏宜的印象中,都多了一个“管教无方纵容弟子”的印象标签。
一说窃取隐脉名单和创立支脉,苏宜就恍然大悟了。前者不必说,创立支脉的事,从来就是一次次复杂之极的内斗辛酸史。
有时藏在心底的话,的确很难张口,特别那些话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只要第一句说出口,后边的就能显得自然的源源不断了。
当然,燕独舞的问题终归是要想一个妥善方法来解决,谈未然提出的方法简单而有效,他相信苏宜是能够接受的。
苏宜神色不变,问道:“宗门大比之事?你和你师父作何解释。”
人人都倾向谈未然,并相处得很好。唐昕云等人就罢了,连许存真和明空都是如此,甚至毫无保留的支持谈未然,那就太令苏宜暗暗震动了。
谈未然倾吐一口浊气,如果不是开诚布公,他怎会知晓,这位苏老祖在没见面之前,就已经积累了对他的大量负面印象:“不论怎么说,说开了就好。”
谈未然被指定为下一代首座,并且许道宁失踪,乃至于宗门和见性峰在首座之位的归属上的争端等等。当苏宜在宗门废墟等得零零落落的消息之时,心里的惊涛骇浪,更是绝难描述。
“或者说,你对我的偏见!”
谈未然没说错,真正的问题不在燕独舞,矛盾根源是她苏宜。因为,燕独舞是半个外人,而她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从苏宜第一次听说谈未然入门一年,就一怒杀上见勇峰之事,就奠定了她对谈未然的第一个印象。同时,绝对不是好印象。
和燕独舞交手之前,我没见过苏老祖,也没她消息,怎会对我有偏见?谈未然百思不得其解,收拾心情,沉声道:“为何?”
谈未然低沉道:“所以,这就是偏见。”
后来一路同行这一个月来,哪怕接触很少,苏宜有眼睛和耳朵观察,恶感一点点的消除,印象渐渐有所改观。
难道,真是她道听途说,所以产生误会?
苏宜微微扬头,端详谈未然双掌之间的氤氲迷雾,似乎在真实和虚幻之中,教人不愿不敢轻率下定语。
若说谈未然在宗门最风光,最广为人知的几件事,无非就是杀上见勇峰,宗门大比之战等等。
回想先前的交手,苏宜暗暗承认,这个年轻首座不得了。不愧是击杀过神照境的天才,云儿不是他的对手,再合理不过了。
对年轻人犯错的包容力苏宜是有是,何况,年轻就意味哪怕有毛病也有机会改变。这想法,和谈未然对燕独舞的考虑倒是不谋而合。
偏见害人不浅啊!
打量个人气质极为出众的谈未然,其一脸坦然之色,透着其人的几分洒脱脾性。
她第一次听说谈未然,是从王铁口中隐约获知一部分,在宗门废墟上等待时,从其他返回宗门探究竟的人口中获知其他部分。
不等苏宜接话,谈未然自问自答:“我怕,怕你把偏见和多疑带回去,成为纷争的源头。然后……”张嘴就是一口气,将这团云雾给吹得四分五裂。
所以,燕独舞是率真没心机?还是不知死活口无遮拦?
肯谈是一个好结果。谈未然努力心平气和,恳谈未必是最好的,因为交谈不等于交流,交流也不一定等于能掏心掏肺的交心。
苏宜真的不喜欢谈未然。
在苏宜来看,凭着见性峰的支持和权力,就杀戮同门,杀到人家见勇峰头上去,那不是骄横凶残是什么。
见谈未然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苏宜不由微微一怔,打量他一会,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盯着谈未然一字一句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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