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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大战的种种，宗长空已是在这些日子里，详细地一一剖析给谈未然知道了。当然，宗长空无缘无故抽时间这么干，旨在培养谈未然的能力和阅历。
钟岳二人离去时面无表情，沉着一张脸的模样，令人隐隐感到一份凝肃气氛。
“晚上？”谈未然和明空面面相觑。
“不是吧！”谈未然登时一脸傻样，恨不得以头抢地：“前辈，你这也太……太……”
据说这个天行宗还是行天宗什么的，也没几个阿猫阿狗了，也就难怪了。
其实，没人知道，宗长空也对谈未然与明空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你们觉得太蠢？”谈未然和明空深以为然，宗长空接下来的话，如一字一句烙印在谈未然心上：“此事，是好更是坏。好在，我去了上天界，还有玉虚宗可保天行宗百年。坏则坏在，东武荒界一带是‘六大’空白之地，接受这条，等若将玉虚宗引入，留下种子。”
为了别家的一点破事，累得接二连三地练习往返跑，想必钟岳等人这滋味多半不怎么好受。
钟岳等人早料到这一点，根本没多纠缠。
玉虚宗这一手当真歹毒。
放眼天下，能让玉虚宗拉下脸皮来跑腿的人和事，真的很少。好在，这很可能是此事当中，最后一次与宗长空的接触与商谈。
今次钟岳与明妃的来访，则是第三次了。
一会之后，荒芜的山上，钟岳二人正与宗长空交涉，一字一句都没泄露出来。
多旁听，多参与，可以培养弟子的能力和见识嘛，各家各派都这么培养下一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最多就是谈未然太年轻了一点，老实说，这个年纪还是专心一意修炼比较好……
听到这，谈未然与明空眼睛一亮，就见宗长空淡笑：“前一条我答应了，后一条被我拒绝了。”
付出？谁在乎。
今次的事互相对上，玉虚宗顾忌多多，难以一言概之。宗长空的顾忌则只有一个，一目了然：天行宗。
宗长空与钟岳二人的谈判，没谈未然预料的那么久，当他们在山下见到钟岳二人腾空往光膜而去，也只过了刚两柱香时间。
钟岳二人不以为奇，道：“无妨，今日我们有的时间谈，保证谈到令我们都可接受。不过，很多话我们只想和大尊单独谈。”
对上别人，自然可以霸道的表示，给了你好处就是我玉虚宗给你面子，你还想跟我算算你的损失？你要不要脸，就算不要脸，也得考虑要不要命。
在这个乱世大时代，东武荒界一带最大的优势不是别的，而是“六大”势力，以及直接影响力都辐射不到这一带。当时宗长空随口一句点醒，谈未然才意识到还有这个优势。
上次大战后，观战的厉人狂说了一句“大局已定”。
没有上次那处心积虑的“馈赠”，宗长空未必多久才能参透那最后一关，不管对方用心是善是恶，都得承情：“不妨摊开来说，所谓‘馈赠’是什么用心就心照不宣了。我只告诉你们，此事我承你们的情，我让你们一步。”
这次要谈不拢，就真的无须再谈了。
大多数人和势力都没这个勇气这么对待玉虚宗，宗长空敢，有一说一，就是这么简单！
宗长空目光明亮：“今晚决战，做个了断！”
明空和苏宜许存真等人一直都觉得，行天宗运气很好，大概真是命不该绝，得以在覆灭之前恰恰有许道宁收下了一批杰出弟子，可以继承了道统，并发扬光大。
谈未然与明空慢慢走下山，在山下仰头凝视一会，忽然道：“其实，这次是我们天行宗拖累了宗前辈。要不然，他应当可以踏平明心宗的。”
“不够。”宗长空的话简练有力。
谈未然思绪转了几遍，明空正好问起细节：“究竟谈成什么结果，我们要让多少，他们肯让出几分？”
至于这多种含义里，有没有“你我有言在先，我是得了上天界谕令不得已。你非要不给我玉虚宗面子弄死明心宗，我就弄死天行宗”的一层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明妃巧笑嫣然：“宗前辈最放不下的，想必就是后辈。在此，我等可代表玉虚宗给予一个保证，担保二百年之内，明心宗与星斗宗绝不与天行宗冲突……”
不是威胁，胜似威胁。威胁什么？这还用问，明摆着的告诉宗长空“你不再是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散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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