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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一顿：“到了。”
有这种特殊气质，有这种个人色彩的，给人如此奇异感觉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个人。
王可儿不可谓不美丽，单单只论容貌不在郁朱颜之下，唯独失分之于气质。只可惜，谈未然就没听说裴东来对美色有多少偏好，倒是听说裴东来杀起人来是不分男女老少，不论美丑白黑的。
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气质强烈，也不是卓倚天那种金光闪闪式的耀眼。这是另一种气质，另一种存在感，没那么强烈与耀眼，但就像一团灰雾，令人看不透，同样无法忽视。
前世有古大侠，今生有秋小白，都曾见过这个人，也一般无二地亲口对他如此说过。
黑暗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伸伸缩缩，有人大步流星，也有人尴尬埋怨的从黑暗树林里陆续走出来。粗略一数，竟有不下七八人，其中一名女子面容娇艳无双，投向谈未然的双眼却充满畏惧与怨愤。
“哪里会。”谈未然往篝火里丢了一把柴火，凝神静气好一会，莫名地心神不宁，指着火焰道：“我的心神就像这火一样，突突乱跳，不知怎的，就是安心不下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你，你……”王可儿更是娇俏容颜大变色，又气又恼怒，心说这个裴东来简直是个蠢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是天下散修的榜样，亦是偶像。
“裴东来！”
这个人的存在，犹如与整个世界有一丝丝奇异的割裂感。
裴东来和王可儿这些人怎会在一起？
谣传裴东来之前曾灭门两三个地方豪强和小世家，看来确有其事。
裴东来忽然流露一个奇怪的笑：“我甚为奇怪，她凭什么觉得我会被她美色所迷，又为何觉得我听不出其中之挑唆挑拨。难道她认为，我比猪还蠢？”他大概是不习惯笑，所以笑得不太自然。
这话一出，一众人无不色变。
一生之中杀人无数，树敌无数，脚下踩满了无数新老天才的尸骸，却依然以散修之身份纵横天下，成为世所公认的荒界第一！
谈未然目光触及此女，双瞳立时收缩，王可儿！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往往依自己的喜好，或对方的特点，必有单独某一个细节比较惹眼。
通常来说，老修士对神念扫描的事比较敏感，容忍度可大可小。
从来独来独往，却被玉虚宗视为大敌的人。
灰衣青年的个人印记其实更明显。
然则，这名灰衣青年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你不蠢。多半是她不够聪明，要不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心智。”谈未然叹了口气，他觉得是前者。
风吹雪正要说话，忽然咦的一声，神念覆盖的反馈令他颇为惊讶：“有人，一个人，嗯，也是一群人……好像正在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是直觉！
不是不想描述相貌身高等特点，而是毫无意义，你压根不会留意这些。只因这个人有着十分明显的个人印记，只要知道的人，一见到就一定可以认得出。
也许我们没有出色的家世，没有多强的背景。也许我们没有好的功法技艺，连知识与信息都被垄断了。但只要给我们抓住一个机会，未必不能获得成就，甚至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是一名灰衣青年。
裴东来突然向背后的黑暗招手：“躲什么躲，出来见人。”
两人登时察觉：“有人用神念扫荡这一带！”
他从未真正见过这个人，也听说过无数人对于这个人的描述，和不计其数的散修一样对这个人的各种生平经历津津乐道。只要是这个人的逸闻趣事，就不问真假，就情愿去相信，并与有荣焉。
此人没有最特出的一点！
被神念扫中，谈未然和风吹雪只觉身上骤然笼上一层独特的凉意，那是一种类似于突然产生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用神念扫中别人的时候，你的存在也被察觉了。
相传唯一在一对一中击败过青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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